刚转发秦晖的“从南非看中国(上),评论有”从南非看中国(中)的连接。二篇都很长,但很值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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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晖在文中提到几个观点, 一个是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曾在一段时间帮助南非成为非洲工业大国,中国的城乡户口也对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做出很大贡献。第二,南非白人可以分成两大族群,英语白人和阿非利亚白人(布尔人后裔),黑人也可以分成好几支,伊萨族和祖鲁族等,各有各的利益,利益又影响到政治态度。这点极其重要。很多中国人喜欢谈中国人民,但中国人民实际也可以分成几个类别,各有各的利益。中国城市居民和农村居民多少有点类似南非的白人和黑人,第三,种族隔离下南非的大城市没有贫民窟,和现在中国大城市很类似。秦晖对城市住房问题的讨论很有意思。
最后,秦晖对新南非十九年的描述也很有意思。
我很喜欢秦晖,也很佩服秦晖。现在不少学者谈民主谈威权,谈左或右,脑子里面多是概念到概念,就算谈历史谈现实,也多是大大简化的历史和现实。我见过的学者,只有秦晖能说出不少发达国家和发展国家的特色,发展道路的异同。所以,在秦晖脑子里面,历史是五彩缤纷,活生生的,现实也是活生生的,需要时时刻刻加以注意的。
对当前中国问题,虽然左中右都喜欢打着“代表人民”的大旗,但人民需要细分, 人民可能包括很多亚群,城市居民和农村居民不同,城市郊区农民和西北山区农民也不同。 不同亚群,因为文化利益,各有各的诉求。 因此,对中国未来演化,需要做细致得多的具体的研究。
现在不少人争论,经常是从概念到概念。当很多人不断拼凑出新词,或者信手捡起别人的新词汇,往往没有考虑词汇的精确定义。 秦晖一大工作就是指出很多议论似是而非的地方。
打个比喻,有人可能认为马,骡和驴都是四条腿的动物,外面也很象,因而引发一大番议论,但能区别英国纯血马,阿拉伯马,阿哈尔捷金马等特点并熟知历史的也许才是真专家,才真有可能提出对培育新马种有益的建议吧。
此外,如果我们能看到中国共产党放弃权力的一天,我们面临的也多半不是一个欣欣向荣的美好世界,而是一个百病丛生“烂摊子”,因此转型是个极大问题,民主可能提供了种种可能,但并不代表一切问题自动消失。秦晖讨论新南非十九年的得失,讨论东欧的转型,讨论俄罗斯的演化,无非都提醒大家这点,转型需要领导人,需要有高度技巧的领导人,转型需要民众的理想主义,信心,付出等。
很多人看到民主后的乱象,因此怀疑或讥笑“民主”的选择。 但是,又有多少国家多少人民愿意回到“民主”转型前“和谐”“一统”世界呢? “民主转型”后的乱象常常和“民主转型”前的时期有密切关系。 现在最幸福最和谐的北欧诸国从君主制度“转型”相对顺利,也和他们君主制度相对温和有相当关系。 我崇拜的“瑞士”更不用说了。
我们继承了我们的历史。用佛家的话,昔日之因为今日之果。 这点,我们没有得选择,无论好坏。 但我们能做的是对现实和历史做更详尽更具体的研究,努力发挥民族历史的优点而避免可以避免的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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