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怎么回事?现在都五月了? 雪花从眼前飘过,一片又一片,片片洁白。风吹过来,吹起雪,吹落雪。
雪花斜飘,飘来淡淡香气。 是香雪! 我伸出双手接雪花,两三朵雪花落下。 不是雪,是梨花瓣。 梨花雪在飞。
在落。
不远处,一树,两树,四五棵大梨树都开花了,花儿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风是怎么钻进去的,又如何摇落了这一瓣而不是那一瓣梨花。
就在我还琢磨的时候,梨花雪已经散落在草坪上,落在绿草尖,落在绿草间,还有几瓣落到了蒲公英的花瓣上,一白,一黄。 我止不住地赞叹。 这是早晨。
傍晚,阳光灿烂,我拿着照相机出门了。
一路拍照。
一只红鸟站在高枝上,不断地唱歌,我停止了唱歌,拿起相机不断地拍照。会有一张清晰的照片吧? 小松鼠似乎笑我傻,它站在树冠顶俯视我。看我对它不感兴趣,它轻轻一跃,从路这一边的大树跳到了另一边的大树上。天哪!它的数学这么好,怎么计算的距离?这两边的树枝没有连在一起啊,至少有一尺多宽的距离,并且,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牛。
一只野鸭子,领着六七个小娃娃,不紧不慢地走。
爸爸哪去了?或者,妈妈? 岔路口前,我沿着小路走进小树林中,一只野兔子匆匆跑过去,钻进灌木丛中。
绕过池塘,走进另一个芦苇塘边上,高高的大树后面是94号高速公路,汽车声隆隆。
小路到头了,两户人家夹着一条小路,一株大树横在小路上空,紫红色的叶子,密密麻麻。
走到近处一看,逆光,叶脉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光河流动,大江,小河,紫红色的江,金黄色的河,鲜红的海,黄绿色世界。
叶片重叠,彩色的之河纵横交错。
在河流之间,无数绒乎乎的细毛林立,如同江河边上的芦苇塘,芦苇在金光中闪耀。
一片金黄色的彩叶直立在树干上,这儿一块红色,那儿金黄,每一个色块都在闪光,发亮,仿佛尊贵的BZ,无比纯洁,无比美善。
色彩的赞歌万千。 ......
第二天黄昏,我又出来散步,相机还安上了长镜头,但太奇怪了,不但没有看到红鸟,也没有看见那片红叶,怎么找,也没找到。幸好,我注意到了大树干上的几根小树枝,也就两三拿长,几片叶子分成上下两侧,就像我看到的英国皇家卫兵列队,致敬。
还有一个小树芽,刚刚从主干上冒出来,似花,胜花,金色的花,金色在大光中一块发白,一块发红。 好了,留点缺陷,我走了。并对自己说,别那么贪心,你看到什么,好好看就是了。路边的知更鸟赞同我的观点,它在绿草坪上高兴地蹦蹦跳跳。
“哥瑞得!哥瑞得!”
是它的叫声!
红鸟,你在哪里?
我止不住心头的喜悦,当顺着叫声看到了红鸟时,那喜悦就变成了狂喜。太感恩了。 一只红鸟站在梨树最高枝,团团雪白的梨花簇拥着它。 奇美! 那户人家在车道旁种了一排梨树,整整五棵,每一株的枝头都挤满了梨花,正是千树万树梨花开。 我拍照。 我观赏。
我狂喜。 红鸟展翅,飞到了另一段花枝上,就在它振动两只红翅膀时,梨花雪片片,落下,落下。 2020.5.12 于芝加哥
2022.3.19、5.24 两次修订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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