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猜,你不在家我干了啥?”
乍看,这有点儿“标题党”,故作惊人之语。
其实,无关外遇,更无同志关系,我不过是凭借一己之力,把一棵三米半多,几近四米高的芭蕉,从后院挪到了家中。工程量不大,关键是不能把地搞脏,否则,再大的成绩也会变成臭狗屎,剩下挨骂的份儿了。
多年前,到朋友处派对,看到那个社区某人家的“Moving Sale”已到了收尾阶段,摆着一个很不起眼的陶土盆子,里面栽着一棵半死不活,叶子发黄的芭蕉,售价一美刀。我们买了下来,还说好先去派对,完事后再取走。
把盆子里蔫头蔫脑的芭蕉移栽到院子里,竟然生意盎然地大发特发。几次搬家,我们也都挖一些带到新居。如今在后院已经成林,随便就能分出几十盆来。在商店里买,小的要几十美刀,大的轻易上百。我挖来置于家中的这棵,要值几百吧?(见下图)所以向太太表下功(前提还是不能把家搞脏)。
从增值比例来说,这是我们多年来回报最高的一项“投资”(百分之几十万的回收哩。)当然,这不是投资买卖,我们只是喜欢在家里摆点、院里种点儿养眼的植物而已。
从照片上看,家里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爬藤绿叶。在一个社区活动中心看到那里爬了满墙的绿叶,就揪了一串小藤,准备回家试着种种。这种“顺手牵羊”恰好被一位黑人看到,他开玩笑(也是善意地)说了声“Aha!”(看呀,你们干的好事!)于是乎,我们就把这盆绿藤叫做“Aha”了。
在右手侧的Porch里,隐约看到小些的芭蕉。纱门外,是我们别出心裁栽种在室外的文竹—文竹栽于室内则文,一派优雅的气息,搞到室外则野味十足。
墙上挂的一幅字,是曾经写过一篇小文的画家黄永玉之手迹:1972年他填写了沁园春词悼念陈毅将军,并挥毫录下,送给了我。那时他一家四口蜗居在被他戏称为“罐斋”的陋室内,暗无天日,可是他一刻不忘创作,甚至画出一扇窗,窗台上鲜花怒放。40多年后,回头看去,乐观的人,坚韧的人,心里充满阳光的人,在黑暗的年代能从容地生活、工作,一旦太平盛世,便要大放异彩。无论逆境顺境,他都要用美来装点人间。当然,这和老婆不在家时我做了什么,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可是,谁让它(珍藏了40多年的书法作品)不小心被拍了下来呢?看到它,我总感到鼓舞,总想到过去,想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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