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小黄毛”(二)
我因为觉得贝德鲁是“弱势群体”(不善言辞、腿脚略有残疾)一开始便从心理上站到了他这一边。从直觉上,我觉得小民过于强势,不如贝德鲁温柔深情,对小黄毛来说未必是个理想的归宿。感情上站了队,便开始找些理由来支持“贝德鲁-黄毛儿”的结合。例如,因为小黄毛是汉族,小民是回民,我们作为旁观者会觉得回汉两族间通婚(从处对象做起)会有一些饮食习惯方面的障碍吧。不料,黄毛坦诚地表示,家里有人(母亲)是吃素食的,所以她并不认为不吃猪肉是个障碍。知道后,为贝德鲁更捏了一把汗:这么大的生活习性就这样轻易地化解了,贝德鲁不使劲追求,力求扭转劣势,则难以出奇制胜矣。
在本车间的青年工人中,我们4人被看作奇怪的4人帮:3男1女,其中我、小民和贝德鲁是哥们儿,小黄毛儿在小民与贝德鲁之间有些犹疑不定。我算是女方的半个“闺蜜”,兼为两个男性竞争者之间略带倾向性的“参谋”吧。事过多年,我也不得不承认,当年笑我掺杂其中是“莫名其妙”的人是明眼人:若不是我自身对那“黄毛丫头”亦有好感,为什么我们要一起形影不离?为什么我们4人即便在班中的短暂休息时,要跑到贝德鲁的宿舍里胡侃乱聊,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为什么我们凑到一起乘郊区列车到几十里外的长辛店去喝啤酒、吃(羊肉)饺子?春节了,一帮人又一起回(北京)城里,到“东来顺”聚餐?
说白了,只要黄毛儿不在两个献殷勤的人中做一明确抉择,这种4人帮的状态,便会“奇奇怪怪”地继续下去。名花无主的状态,我作为“闺蜜”是并不反对的。回想起来,两个竞争者则不喜欢这样。他们都希望自己是笑到最后的一方、是赢得美人心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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