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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洋淀杂忆 2013-09-18 19:32:32
 白洋淀杂忆

 

今年暑假回老家,从北京给老家的哥们儿打电话告知行程,他问我:今天晚饭在哪儿吃?在白洋淀吃还是在城里吃?问他到淀里吃啥,他说就是鲜鱼农家饭,贴饼子熬小鱼儿,双黄咸鸭蛋,大雁,啥都有。我说别麻烦了,在城里吃就行了。

贴饼子熬小鱼儿,这在我们老家是一道名菜。饼子是棒子面儿做的,棒子面儿就是玉米磨成的粉,把棒子面掺点水,不能太稀,在手里抟成棒状,待铁锅烧热以后,往锅内侧贴上去,暗中手掌给一点劲儿,把它压成一个长而扁的形状,不能太厚,这就是饼子。贴饼子的要领就是要把锅烧热,凉锅贴不住,往下出溜,所以才有了那句俏皮话儿:凉锅贴饼子——溜了。

小鱼儿呢,一般就是手指头大小的小杂鱼,上不了台面的。大鱼拿去上席了,小鱼给贫苦人家打打牙祭。锅底是小鱼,上边贴着一圈儿饼子。饼子之所以能吃,还得多亏了这锅底的小鱼,否则那棒子面饼子是很难下口的。棒子面,从大宗农作物来说,是用来做饲料的,给人吃,完全是一种贫穷的标志。我们小时候棒子面是主食,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真难吃啊。现在风水轮流转,人人营养过剩,开始回过头来找粗粮,刮刮肠胃里多余的油水。我们小时候肠胃里油水不够,没的刮。如同减肥,首先你得是个胖子,才有减的对象,您就一猴儿,也跟着嚷嚷减肥,那不是做死呢么。

接着说现如今。有人给棒子面起了个诗意盎然的名字叫珍珠粉,摇身一变成了“健康食品”,其实那是把一颗玉米最核心的那一点抠出来磨成的粉,可谓精华里头的精华,那还勉强可以下口,但是当主食也不行,不信的话你连吃三天,保证你嗷嗷地找肉吃——熬淡的慌啊。

棒子面还能做窝头。南方人一辈子也没听说过这东西,不过现在也以“健康食品”登堂入室,广东的土鳖们戏称为“馍馍头”,我连看都不想看。最好的是棒子面掺一点黄豆面,把小枣去核,和在一起,成为豆面枣窝头,甜中有香味,算是极大地改善了生活。

我二姨家在大堤上住。初二时头一次去二姨家,见到大堤后一望无际的水和芦苇,很震撼,兴奋的睡不着觉。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跑下大堤,正好有一条小船,也不知是谁家的,顾不了那么多了,上了船,解开缆绳,就撑出去了。撑船是有技巧的,否则船晃晃悠悠地不走直线。我悟性不错,转了几圈儿之后就差不多能直行了,在芦苇荡里转了几圈儿,过了瘾,听见二姨喊我吃饭,才恋恋不舍地把船撑回岸边。二姨笑着喝斥道:谁家的船啊你就乱撑!我光顾着高兴了,心说管它呢!

撑船,说明水不深,竿子能戳到底。深水区得用桨,那就叫划船了。站在大堤上远望,芦苇荡是一片一片的,面积大小不一,芦苇荡之间是水塘,水多的时候,所有水面都连在一起,水少了,水面被隔断,就成为一个个独立的水塘。水多的时候,水天相连,远处有白色的船帆来往穿梭,那是水上人家的生活,打鱼养鹰,走亲戚赶集,娶媳妇回娘家,都是靠那一片白帆。吃饭时我问二姨,咱家的船怎么没“帆”呢?二姨一脸严肃地纠正我:那叫蓬船!不准说翻啊。哦,帆与翻同音,水上人家,翻船意味着大事故,万万使不得!翻这个字,对于渔民来说是大忌,包括吃鱼,吃完了一面不能说“翻过来”。有这些经历,加上我大学毕业后在广东生活,也是水乡,经常与船打交道,所以脑子里对船有着很亲切的印象。这次暑假,从番禺去香港,选择交通工具,就显出水乡的特色。老婆是个北京土鳖,从小没见过水,更不知道什么叫船,很着急,一个劲儿地催我买火车票,而且还是老一套词儿:晚了就订不到票啦!从番禺坐火车,还要返回广州东站,很麻烦,我大约知道,除了火车,我们还有巴士和船,根本没必要跑回广州坐火车。跟哥们一说,果然,马上回答我:搭船啦!莲花山或者南沙码头上船,又方便又人少,直到香港市中心。我跟老婆一说,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船是可以用来旅游的!

第二天,哥们儿开车送我们到南沙客运码头,我一看,绿树成荫,背山面海,海阔天空,一座宏伟的建筑物,门前辽阔的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一辆车也没有,跟火车站广场上那些拖家带口熙熙攘攘的成堆的难民简直别如天渊,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中国的一个客运站。进了大厅,才看到不到20个旅客在排队,买票,每人165块,不收港币(外?),然后办理通关手续,跟去日本一样,算出国。

晚上,表弟带我去照螃蟹。每人拿一个手电筒,蹲在水边,拿手电筒往水里照。你别动,就那么照,螃蟹有趋光性,不一会儿,就见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横行霸道地冲着光爬过来,哈哈!抄起来放在烧里(我们老家把桶叫作烧)。一会儿就照了好几十个小螃蟹。可以美餐一顿啊!

我家在县城里,也有河渠,暑假,我做作业做的烦躁,就一个人跑到河里摸虾,嘴里衔一根细铁丝,慢慢摸。虾一般都在水草根部或水里的窝里,轻轻地两只手从两个方向包抄,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两手一抄,往往就能抄到一个。串在铁丝上,继续摸。等铁丝串满了,就回家,让姥姥给我拿油一炸,吼吼!健康啊!

后来离开家乡去求学,每次回家就发现河渠少了一条,到后来,我那些夏天的乐园,都不见了,都盖上了房子。

鲁迅先生不能回到他的百草园时感叹道:Ade,我的蟋蟀Ade,我的覆盆子

我也有同样的感叹:噫!我的小鱼小虾们!我的高台跳水的堤坝们!

高一的时候,华北大旱,再去白洋淀,芦苇荡没有啦!船都扣在河堤上,有的为了保护船本身,拿泥糊起来,一座座船型的泥包,湖底呢?种麦子了。真是令人心酸的沧海桑田啊。

那次是冬天,在一个仅存的大一些的水塘里,举办了一场治鱼大聚会(淀里的人不说打鱼捞鱼抓鱼,说治鱼)。全村的人都来了,男人们忙着凿冰,拿大网抄鱼,老婆子们,孩子们,都围在不远处,兴奋地看着男人们治鱼的迷人风景。一派丰收的喜悦。男人们一边拉网,一边互相调侃:别吵别闹啊,没见过鱼啊!谁再喊谁就是上头的啦!

上头的,是对我们这些不属于白洋淀的人的一种调侃的称谓。大概白洋淀地处低洼地带,相对来说,我们在高处,就成了“上头的”,哈哈,人生如戏,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成了别人嘲讽的对象。

一片白帆的景色是夏天,冬天的白洋淀则是另一番风景。芦苇自然都没有了,眼前就是一整片银白色的冰的世界。夏天出行靠船,冬天就撑冰床子。冰床子就像一架横放的梯子,结实的木质结构,两侧的主干下端,各嵌着一条长长的锃光瓦亮的金属条,靠它来滑动。撑冰床子的人站在后部,手持长长的竿子,竿子最前方是一个尖尖的金属头,而且带一个倒钩儿。冰床子上铺着褥子,小媳妇抱着孩子,旁边放着回娘家的瓜果梨桃或者一篮子馒头,男人站在床尾,用竿子的尖头连续戳在冰上,冰床子越来越快,转眼间就像飞起来一样,小媳妇回娘家啦。

夏天是白帆点点,冬天则是冰床子穿梭,这就是当年白洋淀的景色。没有北通巫峡南极潇湘的气势,也是极目远望令人感极而悲的一幅苍凉的画面。

大概到了高三,据说河北省政府出面,要恢复白洋淀,传闻买了多少亿立方的水放进白洋淀,从那时开始,白洋淀就没再干过,想起来也有几十年了,这才慢慢地恢复到现在的样子。

白洋淀算我们当地的一个值得一提的旅游景点,“上头”来了人(包括上级,领导之类),都会带到白洋淀去吃饭。饭馆子自然都在岸边的船上,船也是固定的,取其形状而已。鲜鱼,饼子,卷子(花卷,我们叫卷子),水蝎子,鸭蛋,大雁,一般就是这些东西。属于粗茶淡饭,但是养人。 话题稍微叉开一点,一般人约定俗成地说“山东大汉”,这都是因为水浒的描写给人的一种错觉。其实我们河北人身材高大,平均肯定超过山东人。我自己亲戚中,男人都是大个子,而我走南闯北认识的山东人,没有一个比我高的。

2009年,哥们带我去湖中心的一个小岛吃饭,小岛据说是承包的。岛上有一个大鱼塘,不算多的土地上有一拉溜红砖房,就算饭馆的单间。墙上自然挂着一个貌似空调机的东西但是什么冷风也不吹,驱暑还要靠屋角的风扇。自己到水槽里挑一条大白鲢,挑一只鸭子,你就甭管了,过一会儿,一大桌子菜就齐了。啤酒走肾,不用问厕所何处,闻着味儿自然能找到。40年前的厕所,依然如旧,露天,两个蹲坑摆着几块方砖,小便池?没有,只要尿到水里就行。一百多万只苍蝇欢天喜地地往你身上扑。嗨!痛快了,回到房间继续大吃大喝!闲逛时见到老板娘,中年女人,一条腿有些残疾,眼睛扑闪扑闪,很有神,言辞不多,跟你说话时还带着一丝羞涩,另有几分迷人的姿色!再问下去,没想到她的女儿是什么文工团的女演员,现在在美国!乖——乖。

鱼塘边有人钓鱼,这也是一个旅游项目,钓到的鱼,按分量收钱,带走。两个行家频频挥竿,只见一条条大白鲢扑喇喇应声而起,好不羡慕!约摸一个钟头的光景,竟然钓了一大口袋,几十条,大概100多斤。

饭后带我们去大淀深处的一处叫什么大观园的景点,一条长堤围成一个很大的荷花淀,里头有一个类似游戏厅的建筑物,听说那天正在表演泰国歌舞,人妖啊?饶了我吧。顺着长堤看了一圈荷花,出门回家。这么点景色,门票60元。可见我们河北人民跟全国各族人民一样,骗起人来也不眨眼啊!

白洋淀,确切地说应该算一大片沼泽,不能算湖,因为它的水并不深。想想看,水深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芦苇呢。水浅,芦苇才会冒出来。最深处有个几米,就不错了。周围几个县围着白洋淀,靠水吃水。日本的电视台播放了一个专题片,就是白洋淀,看得我热血沸腾。镜头拍到安新县有个满族自治村,我一听,村民都是一口京片子,跟我们当地河北土鳖的口音完全不一样。所谓京片子味儿,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尚有待考证,但是毫无疑问,当年入主京城的满族人,倒成了正宗京片子的传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严格来说,如果一个人说自己是祖祖辈辈的“老北京”,就必须问问,你们家是哪个旗的。这个自治村的满族人,离开京城的原因不得而知,我估计有可能是在哪个陵看陵的,即守坟的。皇家陵墓决不会让汉人来守护,正白旗守坟的多。此事有待考证。但是,无论如何,村民们几百年生活在远离京城之地,但是一口京片子却世代相传,毫不含糊,是否也成为一个他们向别人显示其特殊身份的倔强的标志呢。

还有一个镜头是一户村民在自家开了一个农家餐馆,很有名,需要预约。他们家的拿手菜,是自制香肠。制作过程很干净,很讲究,拿一个漏斗把肉块调料慢慢灌到肠衣里,看上去已经令人垂涎欲滴了。我感觉,这位老人坚持如此考究的香肠制作,估计他祖上也不是普通人家。这只是猜测,有机会到那里品尝一番,才是正途。

 

2013/9/19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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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作者:俺是吾丁 留言时间:2013-09-19 22:49:31
阿妞,冰床子其实比船还难以驾驭。船,你最多打打转儿,实在不行掉进水里,也没什么大碍;我站在冰床子上,趔趔趄趄,然后咕咚一声摔在冰上,冰床子不知怎么又从后边撞过来,把我的腿撞得肿了好几天!

在冰面上摔跟头,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脑袋咕咚一声,你听着都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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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妞不牛 留言时间:2013-09-19 22:10:37
吾丁好美文。透着一种鲁迅描述家乡绍兴的散文那样的炙热的冷峻。
白洋淀,多亏党的文学家创造出那里土八路抗日的作品,在中国一两代人心中留下了神话般的传说。而实在的白洋淀,俺通过思羽和吾丁的博文,感觉到了她的特别与普通。说她普通,这样的芦苇荡在南国几乎到处有,就是在美国,俺也见识了德州和路易斯安那州交界处的红河下游著名的卡多湖,那里也是荷花睡莲成片,千年沼泽,不同的是除了荷花睡莲,没有芦苇,而是独特的水生原始水柏林,以及挂在这些水柏树上的像怪兽的毛发一样的“西班牙藓苔”——一种无根有叶有花的挂在树上靠吸收空中潮气生长的类似软藤儿实际是苔藓的植物,湖里各种鱼类繁多,包括鳄鱼。
独特的是这个白洋淀在北方,北方的水乡芦苇荡,夏季也有荷花,冬季却有着南方闻所未闻的“冰床子”。可惜白洋淀的人没有想到像爱斯基摩人一样用狗来拉。
最独特的还是这个地方的特产:万维右派,哈哈。你们那儿可是皇城根儿啊。对了,皇城根儿就是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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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俺是吾丁 留言时间:2013-09-19 18:57:16
有。
如果赶上放鱼鹰的,就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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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粒铜豌豆 留言时间:2013-09-19 18:51:07
豆那年专门陪父亲去白洋淀玩儿,就住在水边的宾馆,清早起来天还未亮,水面有淡淡的雾气,就这么瞎拍的,看来还有些水墨画的味道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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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俺是吾丁 留言时间:2013-09-19 18:10:24
一粒兄,谢谢你的照片。
那就是一叶扁舟啊,很有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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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俺是吾丁 留言时间:2013-09-19 18:07:55
谢谢凡平和E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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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俺是吾丁 留言时间:2013-09-19 18:06:46
思羽,谢谢你的美文在先,勾起了哥哥我对家乡的一些杂忆,算是给你的美文补补遗。

香肠这东西,做法不一样,味道可大不相同。我小时候的同学王老蛋家他爹也作灌肠,材料就不行,加很多面粉。真正的好香肠都是灌肉块,加调料。四川人家里做的香肠乃是世间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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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俺是吾丁 留言时间:2013-09-19 17:52:07
隐士兄!多些光临。
月饼呢,今年就算了。太打击人了,某些人恐怕得记恨我一辈子。招人恨哪我!

关于老北京呢,我原本就有这个观点,看了那个电视片,听了满族村的口音以后,这个观点更强烈了。北京这个城市,恐怕从元朝大都开始,就没有真正的汉人了。连我们老家一代的汉人恐怕都被蒙古人杀光了。这块土地上现在的老居民,恐怕都是杂种——如果不是纯种满人的话。所以我听有人说“我们家祖祖辈辈是老北京”,就习惯性地问一句:那你家是汉人么?如果他说是汉人,那我就要在心里打个问号。

您这个北京人,跟俺北京土鳖的老婆几乎一样。她父母是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到北京的,她生长在北京。我相反,我爸爸小时候在北京,右派被赶出去了。所以我跟人介绍说:我是河北人,我老婆是河北省北京市人。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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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粒铜豌豆 留言时间:2013-09-19 16:50:10
应和一下老大,豆多年前在白洋淀拍的片片:)

<a href="http://blog.creaders.net/upfile/images/20130919/20130919164819_90797_big.jpg" target="_blank"><img src="http://blog.creaders.net/upfile/images/20130919/20130919164819_90797.jpg" al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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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Elwyen 留言时间:2013-09-19 12:20:39
自古赵燕多慷慨悲壮之士,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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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俺是凡平 留言时间:2013-09-19 10:30:09
吾丁兄好文,思羽妹好评!白洋淀能养育出思羽妹、吾丁兄,实谓人杰地灵,我有机会一定要去感受一下。

今天工作上忙了一天,来不及多写了,祝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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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思羽 留言时间:2013-09-19 09:33:27
再补充一点:咱们县的灌香肠之所以好吃,关键因为它是经过熏制的。这一道工序,给香肠增加了一种特别的香味。
刚才看了幸福鬼博的留言,忽然有一种感想:白洋淀不但盛产芦苇,贴饼子熬小鱼,双黄鸭蛋,大雁,灌香肠,螃蟹......还盛产万维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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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思羽 留言时间:2013-09-19 07:13:10
吾丁才子才是真正的白洋淀人,中秋节读到这篇美文,乡音乡情扑面而来,谢谢啦。

“夏天是白帆点点,冬天则是冰床子穿梭,这就是当年白洋淀的景色。没有北通巫峡南极潇湘的气势,也是极目远望令人感极而悲的一幅苍凉的画面。”最美的还是当年没有开发过的白洋淀,那种自然,淳朴的风情。现在白洋淀有点过度开发了,当然好处也有,一个是给家乡人带来了丰厚的收入,最重要还是我们不用担心她再次干涸了。

在我印象里,家乡满族人很多,不但有满族自治村,并且分散居住在各个村落的满族人也不少。

说到灌香肠,我有一个本家亲戚就是专门以这个为生的,他做的香肠,曾经是县城里最好的,过去只要亲戚来访,必带他做的香肠。不过呢,吾丁博也不用费心上县城找他去了,他赚够了钱,早就不知道上带着小三上哪儿逍遥快活去了。

祝吾丁博和你的家人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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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草庐隐士 留言时间:2013-09-19 06:35:20
往年过中秋,五丁兄贡献的是大名鼎鼎的月饼,那年的月饼味儿估计这会儿还挥之不去呢。
今年中秋节五兄献上的是一篇美文,写出了白洋淀让人感极而悲的仓凉画面,白洋淀给俺的印象就是这种壮壮的悲凉,至于后来搞出的那些所谓“景点”,都是当地政府搞政绩,商业化的结果,不伦不类。

你老婆也是个“北京土鳖”,哈哈,怪不得听你说话有那么股劲儿和味儿。

你对老北京人的定义是准确的,以老舍和他夫人为代表的旧满族旗人的风格是正宗京片子的传人。俺也不是正宗的京片子,因为俺不是满族旗人的后裔,父母都是从外地来北京上的大学。但俺不论跑到世界那个角落,一张口,人家就说,你是北京人吧?!

谨祝你和你的北京土鳖老婆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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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俺是吾丁 留言时间:2013-09-18 23:35:49
安弟兄好!月饼就免了吧,威信里铺天盖地的节日问候都快把手机撑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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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弟 留言时间:2013-09-18 23:14:20
忘了月饼吖?
嘿嘿,问候吾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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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俺是吾丁 留言时间:2013-09-18 23:10:34
呵呵呵,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烧,反正是这个音。
也可能是把“杓”念成一声。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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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木子 留言时间:2013-09-18 22:16:10
先问老乡中秋好!好文,好回忆!让俺也回忆起当年赴白洋淀打鬼子的事了。呵呵......那是自己掏腰包假装八路和鬼子的游戏。

再:整天听家里大人把桶叫“烧”,还真不知道就是这个“烧”字。长见识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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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俺是吾丁 留言时间:2013-09-18 20:39:28
呵呵,是啊。我看了她的文章,才勾起了对白洋淀的杂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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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福鬼 留言时间:2013-09-18 20:31:25
几天前思羽博才写了白洋淀,今儿博主也来一篇。光看标题还以为博主转载人家了,敢情你俩是老乡!不容易,都凑万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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