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分子的集體幼稚病

俗話說，有什麼樣的國民，就有什麼樣的政府。這句話常用來解釋政府的過失，根

子在其國民性上。我認為，同樣可以說，有什麼樣的知識分子，就有什麼樣的國民。

因為知識分子是一個民族的“領頭羊”。如果知識分子都意識不到的問題，難道還

指望其所在國家的百姓能先預見到嗎？

最近我一直在看香港衛視播放的，關於中國60年來知識分子，對自己和國家的經歷

反思的節目。節目的目的，雖說是為吸取歷史教訓，指點現實，放眼未來，還是感

到有些認識，既是在今天，在我看來仍然不盡其意。我想了一下，大概有以下這些。

1 中國知識分子鮮有為興趣或抱負而從事研究。

很久前讀過在中國家喻戶曉的居里夫人的故事。我還記得居里夫人和丈夫共同認為，

我們從事科學研究，是為了造福人類，而不必只為一時的政治或權力服務。遠一點

的，例如古希臘的數學家阿基米德。當羅馬士兵要殺他時，他堅持要他們等一下，

說自己不能將一個未解完的算式留給後人。許許多多的近代科學的發明人，他們都

是傾其畢生精力只為完成自己的理想或愛好。而我國的知識分子，從49年以前出國

的清朝派出的留學生，到現在一年幾十萬的海外留學者，鮮有專心從事一門所學專

業，直到成功。多數不是半途而廢，就是改行或作官。功利思想總是主流，很少有

人遵循“藝術僅為藝術”的精神和原則。

2 中國知識分子缺乏獨立的人格。

毛澤東有一句名言，說知識分子是“皮之不存，毛之焉附？”。他這樣說古代舊時

的讀書人很正常，因為他們是“士為知己者死”。現代的中國知識分子，尤其是留

過洋的，實在不應該還是這樣。如果這些讀書人學習是出於興趣或有更高的抱負，

本不該成天盼着當局一個個“人才計劃”，去討價還價。這些計劃的興隆，正說明

“待價而沽”的人，依附政府的，大有人在。

3 中國知識分子政治上幼稚。

在49年以前，因為中共要打下天下後招攬人才，共產黨建立聯合政府的民主的許諾，

使許多在西方留學的知識分子被招回為其服務。在這之後共產黨明顯地違背自己的

民主諾言，走上了專制道路。這些人一不抗議，二被給予“萬人之上”的待遇，即

使在政治運動中也受到一定的保護。直到今天，我沒有聽到任何當年回來的知識分

子，對自己行為的悔過，和對共產黨民主食言的抗議。

4 中國知識分子缺乏社會責任感和缺乏為真理獻身的精神(include myself)。

中國知識分子很長時間以來，不能充當社會前進的先導，如在22年前的六四時期。

之後逃出到海外的一些人，為爭奪個人的利益，在民主國家裡，居然都不能團結起

來共同反對中共的獨裁統治，使民眾非常失望。值得慶幸的是，中國大陸今日有了

一批“公共知識分子”，如劉小波，艾未未等。他們敢於發出自己的聲音，為了大

眾的利益與當局專制制度抗爭，表現出中國今天的知識分子自己的真正的本色。

中國的希望寄托在這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