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也是收穫的季節。
藍莓一棵,果子還不一起熟,採摘就要不貪心,而且有耐心。
青黃色的小不點兒,還沒發育好,吃一口,酸倒牙。黑紫色的,是熟透了的。
熟了的藍莓,面上有了一層白霜,熟得越晚,霜越厚。
也有幾棵,霜褪去,成了近乎黑色,泛着光,讓人想起非洲。
採摘幾顆熟透了的藍莓,直接放進嘴裡,肉厚糖多,甜如蜜。想起中國北大荒的藍莓酒。
也留幾穗給鳥兒,鳥卻不吃。原來這藍莓是外來品種,澳洲本地的鳥兒不認識。漸漸地卻熟透了,失了水份,變得乾癟,完成了從少女到老太婆的轉變。
乾癟的草莓干借着風,不再迷戀枝頭,落到草地上,成了黑點。撿一顆,放進嘴裡,讓人不思新疆的葡萄乾。
鳥不理我的好意,我卻不能辜負了這上天的賜予。找個細瓷碗,把這最後的藍莓收了,不管是十八歲還是八十歲,各有風韻。
籬笆牆上一隻漆黑的澳洲烏鴉歪着頭看着我,好像不理解我為什麼收穫這些奇怪的果子。烏鴉看我盯着它看,一下子就飛走了。
撲通一聲,掉下一個果子。撿起一看,果子上的蒂尚綠。原來是隔壁鄰居那漫過牆頭的藤上掉落的。藤上還掛了幾個青澀的。
還記得這藤上去年二月第一次開花的樣子。花象外星人的飛碟。這果子卻像passion fruit。
不願追究藤上掉下來的果子能否可食,也一併收了進碗裡,給這最後的藍莓做個裝飾。
2015年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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