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缀遗斋彝器款识考释》解题 《缀遗斋彝器款识考释》,(清)方濬益撰。 方濬益,?~1899,安徽定远人,字子聪,号伯裕,以“缀遗斋”作为斋名。曾任金山知县。著名铜器收藏家和彝铭学家。有《定远方氏吉金彝器款识》、《缀遗斋彝器考释》等古文字学著作行世。 方氏兄弟三人:方濬颐、方濬师、方濬益。其父方士淦,清朝举人。 二函十四册。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图书编号:2102/54。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图书登录编号:275644~275657。无鱼尾。版心中部刻书名。四周单边。白口。宽21.8厘米,高32.8厘米。 上海图书馆古籍部收藏此书,索书号为:线普长018890、线普长445341-54、线普长81732-45、线普长607456-69。 书衣页左侧有题款:“缀遗斋彝器款识考释第×册”。此书从目录署名上看,还有“从孙燕年补编”一项,而正文的书名下落款为:“定远方濬益编录”。无书名页。有版权页:“中华民国廿四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名为三十卷,实际上为二十九卷,缺第十五卷。该书卷首也说:“缺第十五卷未审其故”。 容媛《金石书录目》卷二·六中云“燕京大学图书馆藏草稿本多出四五百器”,不晓这所谓“多出四五百器”是否就是第十五卷内容。此草稿本现存北京大学图书馆。见《北京大学图书馆藏善本书目》第二百零九页:“缀遗斋彝器款识考释。清方濬益撰。稿本。六十四册。NC2106.70/0238.1”。所收为三代青铜器,多有铭文。有器形图,有尺寸说明,有释文,有考证文字,有收藏经纬。 此书依据《卷首》所言: 此编初为续阮录而作,故体例一仍阮元之旧。 但是所收诸器皆为阮书所未录者,故可将此二书合而为一。编排上,二书又有差异。方氏则去彝器,而将其归入敦类,理由是“盖彝为器之总名也”。 方氏《卷首》中云: 阮氏有句兵,余则更之曰瞿。阮氏分权斤为二类,余则统之以权。而于权量刻辞之但存诏版者,别为诏版类,列权量之后此又余与阮氏同而小异者也. 该书于铜器断代上,则多以“书势辨时代之先后为可据也”。此说开郭沫若铜器断代学之先河。对铭文考证,多以史为本,而短于对于文字学的研究。然其释文亦多谬误,如卷一将鸟形释作“同”字。虽然如此,然考证铭文之史事,近代金文学界罕有过此者。据褚德彝《金石学录续补》中的记载:“好金石,多识古文奇字,节衣缩食,以购古器……归田后贫甚,所蓄古器,半售与吴愙斋、沈藕圆二中丞”。 所收诸器皆为阮书所未录者,故可将此二书合而为一。编排上,二书又有差异。方氏则去彝器,而将其归入敦类,理由是“盖彝为器之总名也”。 在此书中,方浚益将青铜器的分类之细、之全几乎是达到了空前的高度,直接成为罗振玉《三代吉金文存》一书中分类方法的样板。即如下: 鼎、敦、盘、簠、簋、甗、卣、匜、盉、、觚、尊、爵、觯、丰、斝、觞、边、豆、登、罂、缶、盆、瓿、罍、霝、鉼、卮、角、鬲、盂、盦、、、钟、钫、区、釜、鋘、铎、、句、埙、戚、斧、剑、刘、瞿、矛、矢镞、干首、节、钩、金钣、戈五十七类。但是,有些不知道为何他没有收录。如舟、瓶、壶、勺、铺、锭、鍑、冰鉴、鋗、洗、铙、镦、钟、刀等。可见,他的分类也只是挑选了一些他收集到了的青铜器及其相关拓本而来,并不是对全部青铜器的分类。 接下来,方浚益的《缀遗斋彝器款识考释》一书中以《彝器说》为名,分为上、中、下三章,对青铜器综论、收藏、铭文研究三者进行了概述。这是极其有学术价值的地方。其实,清代自龚自珍、阮元开始已经有了在金文学术研究著作前加以概论的著述习惯。当然,这和序跋中对金文学术研究的概论还是有所不同的。在此文中,方浚益特别看重了以铭文书势作为青铜器断代的根据。他主张: 夫生二千年后而远追二千年以前简册无征,好古者往往哭叹。然风气推移,古今不异,以器证器,其变迁之迹,固有灼然不诬者。故余篡集以彝器款识,专以书势辨时代之先后为可据也。 这一方法论上的观点,也是他在此书中为青铜器断代的重要依据。如,他在对《楚公蒙钟》的铭文考证中,就针对“蒙”字的书势提出了下列观点: “蒙”字不见于《说文》。《史记•楚世家》楚君亦无名“蒙”者。按《左传•桓公六年传》曰:“周人以讳事神,多终将讳之”。彝器文中凡人名奇古不可考释者,大抵皆当时意造之字,以为将来易诸之地。此类甚多,强识则凿。 方氏在考证中更多以《说文解字》为依据,并吸收了同时代诸家的观点,开启了近代金文学术研究的研究模式。但是,方氏此书的目的却是如他在序中所说“寻古圣制字之源,补洨长《说文》之阙”。他还敏锐地注意到了铭文中以事纪年的问题。如,《旅鼎》铭文纪年为“佳公太保来伐反夷年在十有一月庚申”,他考证说: 古无年号,往往以列邦之大事为纪年。如《左传•昭公七年传》曰:“铸刑书之岁二月,或梦伯有介而行”是也。 该书于铜器断代上,则多以“书势辨时代之先后为可据也”。此说开郭沫若铜器断代学之先河。对铭文考证,多以史为本。然其释文亦多谬误,如卷一将鸟形图画文字释作“同”字。 虽然如此,然考证铭文之史事,近代金文学术研究学界罕有过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