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解题
《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清)张廷济撰。 张廷济,1768~1848,浙江嘉兴人,字顺安,号叔未,以“眉寿堂”和“清仪阁”作为斋名。有《金石文字》、《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清仪阁藏器目》、《清仪阁金石题识》、《清仪阁古印偶存》等古文字学著作行世。著名铜器收藏家和金文学家。 一函十册。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图书编号:2102/55。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图书登录编号:378337~378346。无鱼尾。版心上部刻书名,下部刻“涵芬楼影印”字样。四周单边。白口。宽22.3厘米,高33.4厘米。 上海图书馆古籍部收藏此书,索书号为:线普长445331-40、线普长019414、线普长019415、线普长613068-77、线普长018448。 书衣页题字楷书:“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第×册”。书名页题字有两种,一种用篆文:“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无落款。一种题字用隶书:“嘉兴张氏所藏古金之文”,落款为:“嘉庆庚辰十二月七日,过新篁里,奉诒叔未老友鬯观钟鼎彝器,因题于墨本册首。仁和赵魏书,年七十有五”。并有“魏”和“晋斋”私印二枚。所收为三代青铜器,多有铭文。有版权页:“中华民国十四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影印本”。有器形图,有尺寸说明,有释文,有考证文字。 所附铭文搨片后多为徐同柏考释题跋,个别器物后为张廷济和吴云题跋。张氏考证文字比徐氏为多。 此书之由来,徐钧在序中言之甚明: 吾乡张叔未解元,笃学好古,精于鉴别金石器物,搜藏极富,筑清仪阁藏之。顾自庚申乱后,阁毁于火,图书金石荡焉无存。于是,邑人鲍少筠四会、严根夏各得所藏墨本,影印以传……解元又各疏其原流,释其文字,手书其上。 其中,张氏考证中对嘉庆七年所得《商尊》一段记述文字,考证颇为详细,并详细说明器物收藏之由来。 [ 见《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商务印书馆,1925年。《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一书原始稿本现藏日本京都大学图书馆。] 在《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一书中,他将青铜器分为商代七类爵、尊、卣、觯、觚、句兵、古兵和周代十类钟、鼎、卣、爵、觯、彝、敦、簋、鬲、盘。张廷济在对铭文的考证研究中也时常有所突破。如,“”字,前人有解释为“举”、“鬲”者,而他认为此字就是“称”字的右半边“”。并且还引用《诗经》中的“称彼兕觥”一语,证明此字“”不该有“举”的含义。诚如前述,张廷济在书中还多次引用了他外甥徐同柏的观点。他也注意到了出土地点对青铜器保存状态的影响。在对《商尊》的考证中,他就首先指出: 商尊,表里涂金,入土久青绿从金隙中突出,如旋螺纹,作云雷饕餮,两目炯炯,金光烂然,《礼经》所谓“黄目郁气之上尊”也。 他特别看重铭文中出现的器名与器形之间的对应关系的研究。他在为曹秋舫《曹氏吉金图》一书所作的序中就首先申明: 古人制器,必于器文中自识其器之名。尊彝为古金通称。著录家据传拓之本往往鼎、敦、觯、角之属,罗列尊彝之内,故录其文不可不图其形也。 《金石文字》第一册所收部分内容为三代青铜器铭文。无器形图,有尺寸说明,有释文,有考证文字,有拓片。考证文字为影印题跋。 作者在序中说: 各依原迹大小,厘为四幅,用泰西脱景法,上石印出。 《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一书第一册所收为三代青铜器,多有铭文。有器形图,有尺寸说明,有释文,有考证文字。 所附铭文拓片后多为徐同柏考释题跋,个别器物后为张廷济和吴云题跋。张氏考证文字比徐氏为多。 此书之由来,徐钧在序中言之甚明: 吾乡张叔未解元,笃学好古,精于鉴别金石器物,搜藏极富,筑清仪阁藏之。顾自庚申乱后,阁毁于火,图书金石荡焉无存。于是,邑人鲍少筠四会、严根夏各得所藏墨本,影印以传……解元又各疏其原流,释其文字,手书其上。 其中,张氏考证中对嘉庆七年所得《商尊》一段记述文字,前面已经引用,其考证颇为详细,并详细说明器物收藏之由来。 张廷济在铜器收藏和拓片收藏上,是清代罕有人及的大家。根据李遇孙《金石学录》中的记载,他所收藏的铜器中有“六十余种,绝无伪造”。而且,张氏一门中,兄弟和子侄多为铜器收藏家。他们所收藏的最有名的铜器是《周诸女方爵》、《册父乙尊》、《祖辛敦》、《山父壬彝》、《禾季彝》、《牺形爵》、《乐仲洗》、《大吉羊洗》等。在价格上,张廷济购买《商尊》一件铜器就花费了白银六十两!在他的《清仪阁所藏古器物文》一书中,几乎记载了每一件铜器所购价格,对于了解清代社会经济和铜器交易的历史有重要参考价值。陈介祺针对铜器收藏发出了“收古器至《盂鼎》,似不必再过求”的感叹。 根据《清史稿•文苑传》的记载: 以金石书画自娱。建清仪阁,藏古器,名庋被大江南北。 张廷济的后裔、著名版本学家张元济先生曾陈述:“家有清仪阁,收藏古器物文,自三代迄清。凡钟鼎、碑碣、玺印、砖瓦乃至文房玩好之属,多为欧、赵、洪、娄、王、刘、吕、薛诸家所未及者。” 再如,他对《商觚》的考证: 《商觚》。朱绿色在骨,色泽黝润。系宋时磨腊者。道光六年辛巳三月,余客郡城,从海昌许分老肆中购得。其值番银十四饼。文在底上侧。曰:“孙祖乙”。盖孙祭其祖之器。乙,祖之字也。商人以所生之日辰为字,字生也。 在该书他还特别说明每件铜器的价格。如,《商举癸爵》是“番银十饼”。他也注意到了铜器的色泽问题。如,《周仲凫父敦》:“此彝碧如翠,羽赤如丹砂,白如水银。文字刻镂精锐。真商周彝器中之无上神品。”很难理解为何容庚《清代吉金书籍述评》一文中为何不收此书。此书的稿本现居然藏于日本,不知是何时从国内流出?我在日本时曾亲自查看过原稿,并拍照数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