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6.14: 卢森堡国家花园, 巴黎圣母院, 荣军院, 埃菲尔铁塔
昨晚,信步于巴黎市中心街口,体会着夜幕中姿态万千的灯红酒绿,不觉己是午夜时分。巴黎的夜,就是那样令人流连忘返。这下好了,今早十点来钟,大家才在睡梦中醒来。
欧洲旅游大体有两类,参加旅游团或自由行。旅游团有专门豪华大巴接送,不需为交通问题费心,但多行色匆忙,景点之间要赶时间。自由行则比较能随心所欲,但必须自行安排交通。好在欧洲诸多大城市均有纵横交织的地铁和公车系统,经济、可靠且比较快捷。虽说如此,每到一个新地方,还是要费一番心思去弄清其交通系统的来龙去脉的。当我们来到巴黎大歌剧院地铁站,出门甚多如我者,也是一下子瞢了,搞不清楚该乘那一路线的地铁,该在哪里下车。正在徘徊之际,一位长相甜美的华人女青年主动过来打招呼,告诉我们在巴黎乘地铁的ABC。出门在外,还是同胞好啊!
乘上地铁,我们直奔今天第一个景点,卢森堡(LUXEMBOURG)国家花园。这是一座文化氛围十分浓厚的花园,在法国历史上有重要的地位。它虽经多次改造,但至今仍维护管理完善,十分精美秀丽。这座园林的雏型是在十七世纪初期彼内-卢森堡公爵(Le duc de Piney-Luxembourg)拥有的庄园。国王路易十三世的母亲玛丽·德·美第奇(Marie de Medicis,1573年-1642年)从卢森堡公爵手中买下了它,在此地为自己修建了府邸。建成后的花园按原主人的名字命名为卢森堡花园。玛丽王后来自意大利佛罗伦萨,她从小生活在那里的彼蒂宫(Palazzo Pitti) ,十分怀念其家乡美妙的庄园风景,要求仿照彼蒂宫的风格来建造她的府邸,并希望连花园也要带有意大利风格。所以,从总体布局上看,卢森堡花园与意大利波波利花园有相似之处,其中心部分颇具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大兴庄园的风格。19世纪中期,法国政府把这座宫殿扩建成参议院,到现在这里仍然是法国参议院办公的地方。在占地60英亩的花园上,点缀着精致的喷泉,还有一个个熠熠如生的雕像。每年园林管理当局把这里的花圃完全撤换三次,鲜花与绿树相映,妙不可言。花园多外免费开发,是当地人和游客休闲的好去处。
从卢森堡花园出来,该是午餐时候。一家人沿着花园的西侧门信步而行,看到一家叫Au Petit Suisse的小餐馆,已经客满在即。我们被服务生安顿好,一看菜单,果然有法国名菜熏鸭。叫了几道菜,觉得这餐馆虽小,美味佳肴着实令人难忘,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呵。
午饭后,直奔举世闻名的巴黎圣母院大教堂(Cathédrale Notre Dame de Paris)。它位于巴黎市中心,矗立在塞纳河畔,西堤岛上,是天主教巴黎总教区的主教座堂,也是古老巴黎的象征。圣母院约始建于1163年,由巴黎大主教莫里斯•德•苏利决定兴建,主体建筑于1163年到1250年间完成,而整座教堂在1345年才全部建成,历时180多年,是法兰西岛地区的哥特式教堂群中极具代表意义的一座。它的地位、历史价值无与伦比,是历史上最为辉煌的建筑之一。教堂以祭坛、回廊、门窗等处的雕刻和绘画艺术,以及堂内所藏的13~17世纪的大量艺术珍品而闻名于世。乾今有很多小说,电影,音乐剧等以巴黎圣母院命名。
圣母院的法文原名为“Notre Dame”,即“我们的女士”,意指耶稣的母亲圣母玛丽亚。18世纪末法国大革命时期,教堂的大部分财宝被破坏或掠夺,多处雕刻品被移位,塑像被砍头,可谓千疮百孔。教堂大钟幸免没有被熔毁。教堂被改为理性圣殿,后来又变成藏酒仓库,直到1804年拿破仑执政时,才将其还为宗教之用。可见历史上的任何革命,在“砸烂旧世界”的风暴中,总会把人类文明的一部分遗产破坏掉,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甚至灾难,法国大革命如此,中国的文革也如是。小到我们家乡有一个传说中能保佑百姓免受台风“海妖”肆虐的“八角楼”,“水关亭”,也在文革中被彻底拆除掉,那可是我们那里少有的三两个古迹啊!
法国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在他的小说《巴黎圣母院》中对圣母院作了充满诗意的描绘。1831 年书出版后,引起巨大反响,于是许多人发起募捐计划,都希望修建被破坏的残旧不堪的圣母院。修复计划于1844年开始,由历史学家兼建筑师奥莱•勒•迪克(Eugene
Viollet-le-Duc)主持,重现了圣母院久违的光彩。重修工程持续了23年,修缮了尖顶和圣器堂。今日我们见到的巴黎圣母院,有很多要素是重新诠释的结果。
圣母院第三层楼(最顶层)是雨果笔下的钟楼。教堂正厅顶部的南钟楼有一口重达13吨的大钟,敲击时钟声洪亮,响彻全城。据说在这座钟铸造的材料中加入了金银,而且均来自巴黎虔诚女信徒的奉献。北侧钟楼则有一个387级的阶梯。从钟楼可以俯瞰巴黎如诗画般的美景,具有古典及现代感的建筑物相得益彰,塞纳河风光一览无余。我们一到巴黎,就在HYETT宾馆买了旅游景点的通票,可惜钟楼开放时间太短,我们赶到时已经关门了。欧洲人过的是轻松愉快的日子,可不会为了经营而玩命。
从巴黎圣母院大教堂出来,又径直乘车前往安葬着拿破仑灵柩的巴黎荣军院。巴黎荣军院建于1670 年路易十四时代,是为历次战争中的残废军人修建的一座疗养院。这是一座高大的圆顶的建筑,耸立于波光粼粼的塞纳河南岸,从巴黎铁塔上极目远眺,也可窥见其辉煌壮丽,是游客必到之处之一。其正门是高大圆顶的圣路易教堂,庄严肃穆,凭吊拜祭者络绎不绝。拿破仑墓就设在教堂正下方地下室里,分上下两层。上层有6
间环边圆阁,分别安放着拿破仑的两个弟弟、一个儿子和手下四位元帅的骨灰瓮。下层是用大理石建造的圆形墓穴,深 8 米,拿破仑的棺椁就放在中央。四周墙壁上刻有 12个胜利女神的浮雕像,每个雕像代表一场光辉的战役。参观拿破仑坟,重温一代英雄的戎马生涯,对波澜壮阔的法兰西历史不觉勾起很多兴致。无人不知的拿破仑·波拿巴(Napoléon Bonaparte,1769-1821年) ,出生于法国科西嘉岛,是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执政,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他无疑是欧洲最伟大的战神和君王之一。然而他的成就,却不止于军事方面。他颁布的《民法典》成为了后世资本主义国家的立法蓝本,可见其对治国也有独到天才。在法国因大革命的创伤而受欧洲列强虎视眈眈的时候,他被历史推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舞台,可谓时势造英雄,铁蹄所到之处,横扫千军如卷席。可惜到后来,他被胜利冲昏头脑,形成了庞大的帝国体系,开始无休止的扩展和征战,导致1812年在严酷的寒冬中兵败俄国,元气大伤;1814年被反法联军赶下台。1815年拿破仑复辟,随后在滑铁卢之战中失败,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岛,于1821年病逝。1840年尸骨被迎回巴黎隆重安葬于塞纳河畔的荣军院。拿破仑没有见好就收,把民族独立解放的正义战争变成对外侵略扩张的战争,终以失败告终。历史总是这样,令人感慨,发人深省。但拿破仑作为法兰西历史的一位伟人,至今仍然深受法国人民的怀念和热爱。
这是丰富多彩的一天,也必是忙碌的一天。天气出奇地好,不狠狠地磨磨脚皮似乎对不起自己。
沿着游人鼎沸的香榭丽舍大街,一路逛逛商店,小为购物,买些有名的小吃,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已是傍晚时分,今天的计划还有最后一个参观点:埃菲尔铁塔(La Tour Eiffel)。这时太太和女儿,已经累得不行,一路走,一路抱怨,双管齐下,义愤填膺地指控说老爸你在一天中安排了太多的内容,岂不是要累死我们?我则以耍赖皮的方法对付之,骗骗她们,说,再走几步,就到铁塔了。虽说明天后天还在巴黎,但明天后天有明后天的计划。何况大家都公认巴黎铁塔参观时间晚上最好,可登高远望全城夜景,非常惬意。记得曾在巴黎短期学习过的大女儿建议我们,一定要在晚上登铁塔,而且要带上红酒和食物,再塔顶上享用。当我们来到铁塔根下,却傻了眼,排队的人群象一条卷曲的蛇,看样子不花两三个钟头上不了电梯。我们从近六点多排队到九点,才进入参观点,连坐下来吃个晚饭的时间都没有,更何谈带酒上塔消遣?
这个世人皆知的埃菲尔铁塔,是一座镂空结构铁塔,位于法国巴黎战神广场,于1887年开始兴建,1889年建成,占地面积1万平方米,建筑总质量约为11500吨,用了2万个灯泡,259万个铆钉,7000吨钢铁,有12000个金属部件。塔高300米,加上天线高24米,总高324米,相当于100层楼高。建成之后45年仍保持世界最高建筑的记录,直到克莱斯勒大厦问世。铁塔分为三楼,分别在离地面57.6米、115.7米和276.1米处,其中一、二层设有餐厅,第三楼建有观景台,从塔座到塔顶共有1711级阶梯。铁塔得名于它的设计者桥梁工程师居斯塔夫·埃菲尔(Alexandre Gustave Eiffel)。铁塔的设计新颖独特,堪称世界建筑史上的天才杰作。
以前不太关心巴黎铁塔何时建成,为何而建。如今到此一游,才匆匆补了课,了解到,当年为了迎接世界博览会在巴黎举行,并纪念法国大革命100周年,法国政府于1884年决定修建一座永久性纪念建筑。经过反复评选,居斯塔夫·埃菲尔设计的铁塔被选中, 因此世人才有了这座雄踞于塞纳河畔的宏伟铁塔。排队购票的时候,站在塔下,仰望塔顶,一种敬畏之情油然而生。一百多年前的法兰西当局,眼光实在值得称道,这个举世无双的庞大建筑物,已经成为法国和巴黎的一个重要景点和突出标志。每天参观者络绎不绝,单就经济效益讲,它每天该给巴黎市政当局带来多少收益啊!无独有偶,英国伦敦的“伦敦眼”大转盘,也给那古老的都市添上神奇的一笔,使近代的建筑与古典的城市浑为一体,不但毫无不协调的感觉,还给古老城市注入新的生气。这一点真的值得中国的建设者们借鉴。先不说那众多经不起风吹雨打的豆腐渣工程,就是精心策划的大工程,有多少能经得住岁月的洗礼而成为令世人敬仰的历史记载?我们注意到这种情况正在变化,但我们能不能有世界级的建筑杰作,能不能永远造福后世,却是值得探讨的问题。我们的长城的确很辉煌,但那是老祖宗留下的遗产,我们不能总以老本说事。
排队购票,排队乘电梯到第一层,还要排更长的队等待升至塔顶。六月初的巴黎,白天已经很长,但春末夏初的寒意还那么冷酷逼人。一阵寒风吹来,冷彻全身,铁塔在风中似乎晃动着。太太害怕了,说不乘电梯升到塔顶了。女儿说,“妈妈,都到这里了还不上去,来,抓住我的手,look far away (看着远方),不要害怕”。太太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上去了,淡淡的夜色中我看不到她是否双脚发抖,不过我得承认,连我自己,在电梯呼啸升高的过程中,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倒是女儿,很淡定,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抓住瞬间的机会用出发前为她新买的单返相机照下了好多宝贵的相片。
就这样,领略了巴黎铁塔的宏伟壮观。从塔顶下来,己近午夜,这时才知道真饿了。幸好,离地铁站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餐馆还开着。我们匆匆去买了两个比萨大饼,赶紧回地铁站乘车。因为已过12点,白天买的一天通用票已无法使用。问车站值班的一位女士,她说这票应是24小时内有效的,让我们进去了。巴黎人,其实是很通情达理的。
回到宾馆,已近清晨1点。这比萨大饼,真的很可口。太太和女儿不再抱怨我了,开始为今天竟能完成这样高强度的旅行游览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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