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周總理面對今天的“煤黑子”會作何感想? 張宏良

由黑龍江省長在兩會上宣布從未拖欠煤礦工人工資而引發的當地煤礦工人討薪事件,以及由此事件暴露出的中國煤礦工人的悲慘生活,讓人不由得想起了周總理和煤礦工人的故事。那是中國煤礦文工團著名歌唱家鄧玉華在晚餐席間聲淚俱下講述的故事。 六十年代困難時期,有一次在人民大會堂鄧玉華玉遇到周總理詢問她下煤礦演出的事情。當時鄧玉華向總理匯報說,撫順煤礦工人在潮濕陰冷的狹小坑道里出來後,最渴望的就是能夠喝上一口熱辣辣的白酒。可是當時白酒憑票供應,滿足不了工人上井後總是能夠喝上一口白酒的願望。 當時周總理聽到後面色凝重,立刻把當時在人民大會堂的十幾位部長召集起來說:我周恩來可以喝不上白酒,你們這些部長可以喝不上白酒,但是我們的煤礦工人不能
喝不上白酒(說到這裡,鄧玉華已是泣不成聲)。當時便決定為下井煤礦工人增加白酒供應,並且只給下井工人,不包括廠礦幹部。由此可見,當時煤礦工人的地位之高。包括各級煤礦文工團都是周總理提議專門為煤礦工人演出而設立的。 當時工人階級社會地位之高是今天很難想象的,特別是煤礦工人、石油工人、鐵路工人這三大工人,社會地位之高絕不亞於今天的精英富豪。煤礦工人少喝一口酒,都會驚動共和國的總理,專門召集部長們來解決,可是如今煤礦工人長期拿不到工資,當地省長連知道都不知道,還抱怨下面匯報假情況。過去,包括煤礦工人在內的
老百姓有句話,叫做“新舊社會兩重天”,現在則變成了“改革前後兩重天”。 這兩天大家關於煤礦工人的悲慘生活說了很多,其實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中國煤礦工人重新變成了舊社會的“煤黑子”。而對於私人煤礦的工人來講,甚至連那時的
“煤黑子”都不如,舊社會的煤老闆至少還有傳統倫理的約束,如今的煤老闆則與整個老闆階級一樣,完全喪失了任何天理人倫。改革開放以來天天喊“解放思想”,連馬克思主義這麼好的理論都被解放掉了,中國傳統倫理道德更是沒有了絲毫存身之地。結果就是老闆變成了野獸,工人變成了牲口。 嚴格來講,工人連牲口都不如。牲口至少還是富人的財產,白白死傷後富人還會心疼。而工人則僅僅是老闆榨取的對象,是死是活與老闆完全無關。再加上30多年來天天喊“以提效益為中心”,而提高效益的最好方法,就是乾脆對工人不發工資,因為工資多發一分,效益就減少一分,由此造成了全國普遍性的拖欠工人工資現象。
可見,拖欠工人工資,絕不是老闆個人品質決定的,而是改革本身決定的。這也是國務院宣布要到2020年才能解決拖欠工資問題的原因。只是如果不放棄這種效益改革,到2020年拖欠工資恐怕會變成一個能夠壓垮財政的天文數字。在此,我們暫且不討論該不該拖欠工資、能不能解決拖欠工資問題,而是要提醒大家思考,中國煤礦工人是怎樣重新變成煤黑子的?如果周總理知道了他所關心的煤礦工人再次變成了煤黑子,又會作何感想?
我們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為把煤礦工人重新變成煤黑子的那些人,恰恰是口口聲聲感謝是周總理保護下來的那些人。當年他們就是打着周總理的旗號,控訴毛主席,控訴毛澤東時代,結果就是把終生忠於毛主席的周總理控訴成了反毛旗幟,把周總理寧可自己喝不上酒也要讓他們喝上酒的煤礦工人,重新控訴成了舊社會的
“煤黑子”。而所有這一切,又全都是借用包括煤礦工人在內的工人之手完成的,中國工人階級用歡天喜地的鑼鼓聲把自己送上了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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