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桥牌搭档 特有理 (五) 我和小寇打桥牌的顶峰并不算高,不过那是我与小寇最后的一次合作。 那是八十年代中后期的一个春天,我们参加了在京机关的桥牌联赛,我们队很顺利地进入了决赛。由于这是我们桥牌队成立以来最高级别的比赛,凭实力分析感觉夺冠的希望很大,因此非常希望能够一战成名,跻身更高层次的桥牌圈子。当时分组结果对我们也特别有利,第一回合的对手是最弱的一个队,有利于我们逐渐进入状态。当时的心情极之兴奋、高亢,浑身憋足了劲。一把手也特别在意这次比赛,专门找到我,说如果得了冠军,他亲自给我们批发奖金。还半开玩笑地说拿第二就没有奖了。比赛安排在周末,我特地嘱咐小寇周五别玩儿得太晚,养精蓄锐等待第二天拿冠军。 比赛当天一早,我和小寇提前近一个小时来到了赛场。记得那天天气非常好,蓝天白云,和暖清新,路边和赛场大院里的杨树已经长满了嫩绿的叶子。我和小寇站在树旁等着另外两个队友到来,同时憧憬着夺冠后下一个层次的目标,还开玩笑地猜测拿冠军后单位能给多少奖金,调侃如何供着冠军奖杯。 然而,命运捉弄人从来就没含糊过! (六) 我们打的是队式比赛,每个代表队出四个人,有两组搭档分开、闭室与对手轮流较量。这种赛法开室、闭室都打同样的牌,开室对手的牌,就是闭室队友的牌。因此,每副牌的结果都能直接反映出两队的实力,这一方面非常公平,同时也是队式比赛的诱人之处。眼看离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另外两个队友就是不见踪影。借比赛场地单位的电话打到他们的家里,说已经出来了。那时我们最好的通信设备就是寻呼机,于是一顿狂呼,结果还是音讯皆无!在心情崩溃的等待中,比赛开始了。经与裁判组协商,同意容我们一轮,第二回合人再不齐就彻底除名。由于我们的队友没到,按规定这一回合就算我们自动弃权,我们得零分,对方得满分。好在第一回合快结束时,我们的队友终于出现在赛场。一问缘由,才知是命运给我们设了个连环套。 故事是这样的: 我们队友的其中一人到外地出差,得知周末的比赛就安排周五晚上飞回北京。周五上午我们突然接到组委会的通知,比赛地点变更到另外的一个机关大院,但那时已联系不上那位出差的队友了。于是我们就让他的搭档晚上务必通知到他。谁知出差的那位队友回京后,在家吃完晚饭后就一头扎到女朋友家。我们负责通知的队友晚上打电话时刚好错过了时间,而且他搭档的女友家还没电话。呼了无数遍就是没回音,只好第二天一早在原比赛场地的大院门口等。谁知出差那位对这个机关挺熟,走侧门抄近路进了大院,直到快到点了没见一个人来,才找电话呼他的搭档。这才聚齐了往赛场赶。事后我们问那个哥们为什么不回寻呼,他说是电池没电了。小寇坏坏地说:是让你的女朋友把电给玩儿完了吧! 我简单跟大家分析了一下形势,认为打好了还有希望进前六名,不至于太丢脸。我们现在落后不是因为打得不好,不用想太多,正常发挥就行。于是,我们匆匆投入了比赛。这次比赛我们打得特悲壮,我的心情反而出奇的镇静,思维就象被神力灌了顶似的清晰透彻。大家发挥得都非常出色,比分一路往上赶。最后结束时一算总分,我们比第一名只差四点,拿了个亚军。我们的队友还歉意地说即使第一局打平我们都能远超第一名,可是我却感到特别释然。虽有遗憾,但感觉已不是很强烈,毕竟我们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要想赢,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这是我打桥牌最过瘾的一次! 八十年代是中国大变革、大动荡的时期。国家机关在八十年代后期进行了全面的体制改革,许多部委合的合,撤的撤,原来的机关已经面目全非。当时深圳正加紧建设,我到那边出差的次数很多。一次出差回来,听说小寇已离开单位。仔细一问,才知他因为讲义气,陪着朋友去追帐,对方耍横,被小寇一板砖拍成了脑残。虽然单位保着没进局子,但公职丢了,据说回了远郊的家。我试着找小寇的联系方式,但没能如愿。小寇走了以后,我又和其它同事搭档打过几次桥牌,但始终没有与小寇合作那种默契的感觉。从此,桥牌淡出了我的生活。 小寇,二十多年了,别来无恙吗? 全文完 2012-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