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危机处理留下疑问　监听法案引起争议

      美国政府的劫机紧急事件的处理可分为两个方面：信息获取和对情况的判断；应急措施的酝酿和执行。综合各方面的材料，一些关键的时间点和事件的处理如下：

一、信息的获取和对情况的判断

   被劫持航班信息的获取：

    美航AA11：

          8:14~8:18，飞机被劫持

          8:25，FAA确定劫机

          8:37，北美东北空防中心命令F-15战斗机待命起飞

    联航UA175：

          8:42~8:46，飞机被劫持

          8:55，FAA确定劫机

          9:03，北美东北空防中心命令F-15战斗机待命起飞

    美航AA77：

          8:51~8:54，飞机被劫持

          9:05，FAA确定劫机

          9:05，北美空防中心获得FAA通知

     联航UA93：

          9:28，飞机被劫持

          9:34，FAA确定劫机

          9:36，北美空防中心获得FAA通知

   也就是说，在飞机被劫持6～10分钟内，航空公司和航空管制方面就确认了劫机。美国军方在8:37获得正式通知，并开始了应急措施。合理推断，8：37稍后的几分钟内，F-15战斗机应该已经起飞。

 根据官方的报告，从时间顺序上，各安全首长获知事件的情况为：

    1、国防部长朗斯费尔德：

8:47，朗斯费尔德正在和一些国会议员吃早餐，其助手（Di Rita）告诉了他世界贸易中心北塔被撞消息。朗斯非尔德立刻回到办公室，和中央情报局简报人员联系。 9:37，五角大楼遭到袭击，朗斯非尔德赶往现场参加救援工作。10:00左右离开现场。10:30，朗斯非尔德回到国防部指挥中心。

    2、中央情报局局长“特能”：

8:50，“特能”正在和他的老上司，前俄克拉何马参议员柏仁(Boren)共进早餐，他的助手把一个手机给他，“特能”被告知世界贸易中心受到“攻击” ，柏仁后来回忆，他当时对“攻击” 一词的使用感到吃惊。“特能”立刻赶回中央情报局的指挥中心。

    3、国家安全顾问赖斯：

 9:00，赖斯从她的助手得知世贸中心北塔被撞。9:10左右，赖斯和克拉克在白宫局势分析室 (situation room) 召开视频会议。赖斯让克拉克主持会议，自己去了位于白宫地下的总统紧急运行中心。

    4、副总统切尼：

 9:03，切尼在办公室看到世界贸易中心南塔撞击的实况转播。之后切尼被护送至白宫东翼地下的可抗击核爆炸的总统紧急运行中心，从那里和小布什及其他安全班子成员保存联系，发布应急命令。

    5、总统小布什：

 于9:06，幕僚长卡德告诉布什第二架飞机撞入世贸中心，美国受到攻击。小布什继续读了9分钟的书，之后随空军一号起飞，在空中和安全班子联系。

    6、国务卿鲍威尔：

 鲍威尔当时正在秘鲁，没能和美国国内安全班子取得联系。晚上7:00pm，鲍威尔才从秘鲁回到华盛顿。 整个紧急情况处理过程，鲍威尔没有参与。

    与航管局和军方的迅速获得信息相比，美国行政首长获得情报的速度则相当地迟缓。部分首长居然是通过电视新闻获取世贸中心遭到攻击的信息。小布什本人更是迟至9:06才得到确切的情报。

 二、紧急措施酝酿和执行

虽然在911之后，虽然有了大量的调查和报告，但是，基于事件的敏感性和不可避免的不同当事人之间的有差异的记忆，对紧急措施酝酿和执行迄今没有一个全面详细的结论。911委员会官方记录的主要时间点为：

8:37:  东北空防中心命令两架F-15战斗机待命，并请示北美空中防务指挥中心要求战机起飞命令。

8:46:  两架F-15战斗机从麻省的奥提斯空军基地起飞，前往纽约。

8:50:  美国航空管理局开通了紧急电话会议，会议的参加方面包括：航空管理局总部，各分部，国防部，秘密保安署，及其他有足够保密级别的政府机构。

9:30:  三架F-16战斗机从弗吉尼亚朗利空军基地起飞，前往华盛顿特区。

9:45: 运输部长峰田命令美国境内所有民航停止起飞，空中飞机就近降落，境外飞往美国的飞机转往加拿大。

但是官方的记录对一个最重要的时间点：什么时候下达击落被劫持的飞机的命令没有详细的描述。根据美国副总统切尼本人的回忆，在和布什通过话后，切尼下达了击落飞机的命令，但是他没有提到下达命令的时间。因此，击落飞机的命令于何时下达，美国军方是否有时间执行这一命令乃成为最具有争议的话题之一。

另一个有争议的话题是小布什本人的表现。在多架战机的护航下，小布什先是前往路易斯安娜州的巴克斯戴尔空军基地，后又飞往内布拉斯加的奥弗特空军基地。并于下午3:06进入基地的美军战略指挥中心，中心在山洞里，可以抗击核武进攻。

直到911晚上6:54，在美国的天空早就没有了民航飞机，在尘埃落定之后，小布什才回到白宫。小布什的这一表现，引起了不少公众和舆论的不满。还有电视喜剧主播直陈躲到内布拉斯加的山洞里并非勇敢的表现。

如此大规模的恐怖袭击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和长期准备的，美国举国上下都认为没能够预先发现和捕获恐怖分子是联邦各情报部门和执法机构的失职。那么，既然不能未卜先知，亡羊补牢总是应该的。于是，911事件之后，美国政府开始了大规模的“亡羊补牢”运动。

在911事件发生后的第3天，9月13日，美国国家安全局就开始了对美国国内通讯的监听。9月14日，美国国会就在布什政府的要求下，延长可以不经法庭许可而监听美国公民个人通讯的时间为72小时。随后，美国国会通过了紧急军事行动授权法案，授予布什政府对911幕后的任何国家、组织和个人采取军事和其他相应措施的权力。布什政府把该法案视为没有任何限制的授权，开始了以国家利益为名而采取随心所欲政策的起点。

9月19日，司法部长阿希克罗夫特向国会提出了一系列的关于国内情报收集的需求，同时，一个名为“反恐怖主义动员”的法案在国会众议院提出，法案共分5个方面：情报收集、移民、刑事犯罪、财政设施和紧急授权。法案的内容立刻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其中尤具争议性的方面包括对电子通讯的大规模监听。几经修改后，法案于10月2日正式提出，取名为“为拦截和妨碍恐怖主义提供必需的适当工具”(Provide Appropriate Tools Required to Intercept and Obstruct Terrorism)的法案。英文简称为“PATRIOT”，正好是“爱国”的意思。所以又简称为爱国法案。在举国对恐怖分子皆曰可杀和爱国情绪空前高涨的时候，虽然对“爱国法案”中某些颇具争议性的问题有一些讨论，但是在必须立刻 “亡羊补牢”的压力下，美国国会很快在10月26日就以压倒多数的通过了该法案。 10月28日，小布什正式签署了法案，开始实行。

2001年的“爱国法案”大幅扩展了政府执法机关对国内的监听和拘留权力，例如：允许司法部门以“为获取外国情报” 为由监听美国公民。将互联网通讯包括进入通讯监听的范围。尤具争议的是，司法部门可以任意要求图书馆提过个人的借阅历史，首次将公民的思想动态纳入监听的范围。

2002年2月，朗斯菲尔德命令国防部成立所谓“战略影响办公室” ，其明确宗旨在利用假信息来影响国际舆论和民情。由于其目的太过露骨，“战略影响办公室” 成立6天后被迫关闭。但立刻又以“全球通讯办公室” 的名义开始运作。

危急关头决断难，

事后诸葛是空谈；

民权自由受限制，

未必从此就万安。

911当天，切尼，赖斯等人在地下指挥室

2001.10.28日，小布什签署“爱国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