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在我”随笔: 中世纪,贵族和士绅,可持续发展“下有跟帖。慕容博在跟帖提到“我认为文化是一个整体性的历史性的进程。。。尽管在某一时刻具有很大的主客观的偶然性,但是回顾历史也可看出一些必然的影响。。。而我们对于历史的反思中应该秉持这样一个原则,即真理是完整的不可彼此替代的---这样可减少我们的情绪化,而定睛于对于真理的探索”。 我觉得慕容博说到要点。 我们要想理解中国2,3千年走过的历史,提出某种解释,就必须能全面解释中国历史中的高峰和低谷。 任何解释,只能解释高峰而无法解释低谷,或只能解释低谷而不能解释高峰的,都不具有“整体性”, 都无法真正触及历史内涵。 中国人作为一个群体,应该说连续性压过突变。但是,中国历史又表现出极大周期性,这就构成了极大的挑战。 所有用道德来解释中国历史的尝试,首先就面对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为什么中国人的道德会反复周期性的起伏,很明显, 道德本身(包括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所谓统治阶级残酷剥削)并不是本质的原因, 背后一定有更深刻的原因。 世界很多社会都呈现周期性的震荡。社会或国家崛起,停滞,衰落,再崛起。 美国生态学家Peter Turchin的历史动力学就试图研究欧洲历史中罗马,英国,法国和俄国的周期性变化。 现代社会经济呈现周期变化,现代国家也无法避免崛起,停滞,衰落这种周期。 但,同为周期变化,振幅和周期可能大为不同。 现代经济管理的一大目标就是尽量减少社会经济活动的周期性或震荡的振幅, 从大历史的角度, 从研究中国历史的角度,我们要问的是为什么秦朝之后,中国历史呈现这么明显的周期性,而且震荡的振幅又如此之大? 远远超过中国西周东周? 我的博文把理解"秦制“当成理解过去两千年中国历史演化的核心。 我心目中的“秦政”并非“秦暴政”。 我心目中的“秦政”能在短期创造相当灿烂的高峰, 但代价是低谷。 如果能减少中国低谷时期堕入深渊的深度,我宁可希望中国没有那么多短暂”盛世的辉煌“。 因此暴政并不在我研究的中心,如果暴政引起我的兴趣,那也因为暴政是某种更深刻原因之果。 在我的思维中,中国历史的两极,高峰和低谷不过是某种深层原因的两种位相, 高峰越高,低谷越深。 如果可能,我希望在研究过程中能的到某种醒悟,让我们知道还有减少震荡和周期的可能。 我渴望的,是比较平稳的周期性不那么明显的可持续的发展。 这也就是我理解慕容博的”整体性的历史性的进程“。 对整体性的历史进程,应该有整体性的解答。 慕容博还说”在这种反思中人们常常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两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语言因素和信仰因素“。 世界范围内, 至今使用象形文字的国家不多。 世界范围内,缺少真正”信仰“的国家也不多。 这里对何为真正”信仰“的讨论从略。 一个基本问题是,为什么中国演化道路如此奇特? 原因何在? 根本而言,我们既不能说中国人的祖先就高人一等,和其他国家祖先明显不同,所以我们有独特发展道路,我们也不能说中国人的祖先先天就缺少了某种东西。 因此,要想解读中国文化中”语言和信仰“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也涉及对中国文化的解读。 既然文化演化是整体性演化过程,我们就无法回避语言和信仰的问题。 我们是否能问,中国历史演变中,就没有从象形文字过渡到字母文字的可能? 就没有发展出”真正“信仰”体系的可能? 如果没有,是否因为中国书面文字比之字母文字有太多的优点,中国缺少“信仰”系统比有“信仰”有某种竞争优势? 中国人的“语言因素和信仰因素”又在中国社会演化起了什么作用? 对中国文化中国人的定型起了什么作用? 慕容博短短一句话,包括极多内容,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启示。 在万维九月有余, 感谢诸位博友的回复。 但慕容博回帖大有知音的感觉。 孤独如斯,长鞠为谢。 也对所有其他支持的网友表示由衷的感谢。 你们的温暖让我能在崎岖小路缓步前行。谢谢。 慕容原帖 寡言博好! 博主近几篇关于文化遗传的反思很有意义!。。。这种从更深层的文化因素的反思要比过去几十年里华人圈子里对于中西方文化对比的思考中的过多情绪化和政治力量影响下的“工作绩效”式的讨论有意义的多。。。。。。 这里我借寡言博的宝地,与寡言博分享一些我本人对于相关问题的粗浅之见。我认为文化是一个整体性的历史性的进程。。。尽管在某一时刻具有很大的主客观的偶然性,但是回顾历史也可看出一些必然的影响。。。而我们对于历史的反思中应该秉持这样一个原则,即真理是完整的不可彼此替代的---这样可减少我们的情绪化,而定睛于对于真理的探索。。。。。。 过去几十年里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与西方的交流的增加,尤其是旅居海外的人数的增加,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中西方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史的对比进行反思。。。但是,在这种反思中人们常常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两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语言因素和信仰因素。。。。。。中国人说温故知新,要温的是“故”,而不是想象,如果不能真正客观地面对史实进行较全面客观的温故,恐怕就起不到对于知新应有的指导作用。。。。。。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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