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成了个轻松快乐的“边缘人”。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在公司内部换了个工作。可是上个星期,我的原老板又跟新老板商量,把我借回1个月时间去做一项比较紧急的项目。最后的协议是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我两边各占50%。这下倒好,新老板只给我派了个小项目;旧老板那里的活,以我多年的经验,也无需花什么大力气。我就这样两边挂着钩,成了个游手好闲的“边缘人”,不但两个老板感谢我顾全大局,不吝帮忙,还使我名正言顺地偷懒得闲。我趁机码字,将手头积下的题目一口气写完,心里偷着乐呢。 不过我们平常当说到“边缘人”时,恐怕更多的是迷茫、无奈和尴尬吧。 比如进城的农民工,就属于城乡的“边缘人”。他们挥别年长的父母,告别“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活,携儿带女,背井离乡,来到城里。在花花绿绿的世界里,有幸的也许觅得一偶,不幸的也许流落街头。他们干着城里人不屑的累活、脏活,过的是捉襟见肘的日子;上着城里的学校,却交着外来人员的额外学费;走在城里的大街小巷上,一眼就被认出是乡下人。他们迷茫着、抗争着,希望能一步步地往城市人这边靠近点,但是,城市人的变化却快得让他们望尘莫及。看看他们的无奈吧: 我们刚吃上肉,你们又改吃蔬菜了; 我们刚歇会儿不用擦汗,你们又去桑拿房蒸烤了; 我们刚喝上自来水,你们又改喝农夫山泉了; 我们刚坐上公汽,你们又开私家车了; 我们刚娶上媳妇,你们又兴独身了; 我们刚进城里开开眼界,你们又去乡下休闲了; 我们刚在城里住下,你们又去造度假村了; …… 过了四十奔五十的女人,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边缘人”。说老吧,还没有老出白发苍苍的清癯,更没有老出参透世事的淡泊;说不老吧,却是韶华已逝去,青春不再来;白发掩不住,皱纹抹不平;小姑娘对着叫“大妈”,气得两眼一瞪不理她。——“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再说我们这些洋插队的,就更是“边缘人”了。家国遥去不可及,心头难却故乡情。喝着牛奶、啃着面包,心里想着的是豆浆油条生煎包;过着感恩节、忙着圣诞节,心里惦记着的是清明中秋和春节;说着洋腔、读着洋文,隔靴搔痒,哪有中文来得爽!请了假期,买了机票,一夜横穿天涯,但是,“说话洋气,穿着土气,花钱小气,办事傻气”又把我们打出国界。 痛恨自己不由自主地当上“边缘人”,但是事实无法改变,请阿Q做做免费心理咨询吧,那一句“我年轻过,你老过吗?”甚得我意,再作首打油诗添加定力: 修行路上慢慢走, 乐观淡定自拥有。 算算八十还剩半, 人生金秋正开始; 粗衣淡饭无须虑, 儿高女大不操持; 丹红蕴韵枫林晚, 霜叶叠出画斑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