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中年戀》中篇火辣情愛小說連載(14 A )
作者 若雲 祝大家新年愉快!
“感覺如何?”祝臨摸不着頭腦: “什麼感覺?什麼如何?”她拉他坐下,看着他的眼睛: “我問你,對這位,可能是未來的岳母,感覺如何?很好?不好?一般?說不清?”他知道她的意思,就是不太願意說。看她如此認真,只好說實話: “是位好媽媽,但我心裡有點怕她?”雪真就是要他說清楚: “怕什麼,說明白,姐好幫你一起解決” 雪真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稱“姐”,有點臉紅耳熱,但她不改,用一種捉摸不定的神情看着他,等她回答。祝臨知道她真心誠意,想盡力幫忙。他望着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 “這事有點複雜,如果四女兒也像媽的性格,那就壞了。直接拒絕吧,老嚴這位老朋友肯定丟了。最好是先見見面,再決定結不結婚。”雪真這下真的發自內心地笑了: “別忘了,即使你們結婚,也很難維持。何況,你還有很多機會。再說,你自己的孩子,他聽你的?給你打了幾次電話?你幫她帶大了女兒,又有什麼好果子給你吃?你不看看鄰居克里和艾倫,二個孩子,誰理克里?”祝臨心情有點沉重,緊皺眉頭: “我明白。不過,和你所愛的人結婚,撫養他或她的孩子,是應該盡的責任和任務,並非圖回報。現在要考慮的問題是,怎樣才能減少雙方的傷害。”雪真提出她的建議: “小弟說話全面,姐姐嘴笨。不管怎麼說,老夫妻想把小女兒嫁給你,是相信你,是喜歡你,絕對是好心。當然,最好的辦法是拖時間,就說搞科研工作很忙,或者別的什麼原因,暫時回不去。”祝臨不加思索地立即反對: “不好,不好。這不耽誤她們四女兒的青春,再等幾年就老了。還是寫信表示歉意,我正在和家裡介紹的對象談戀愛,不能延誤你女兒的寶貴青春。”雪真想了一想,也認為這是無奈之舉,是不好辦法中較好的一種。祝臨說: “雪姐,我很想你也看一下我老朋友老嚴的信,看紅杆部分,也許更能理解我現在的心境。”雪真默默的讀着如下段落: “人類歷史已證明,人算不如天算,世事難料,事靠機遇人靠緣。機緣難遇更難求,當然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機遇只給那些有所準備又想追求它的人,緣分只給那些相知共悟的人。你一生認識的人無數,但知己者能有幾人?你回國後,請一定到我家來,春江畔山湖濱,高山流水琴弦書畫之地。”
“我年輕時的好友,活過今年的,包括我自己在內,只有五個,二個癱瘓算一個,所以實際只有四個。張某死在國民黨監獄裡;關葉某在建國前夜被槍殺;魏某某被他熱愛的某某黨槍決了;林某某被誤判為叛徒,關了四年,放出來就病死了;樓某某在某運動中挨整自殺了;應某某被劃為極右派分子,下放西北農場勞改三十年,病死在農場裡;羊曼妙和黃辛參加第八軍十九團,突圍南界,歸來就終身癱瘓。只有我是整不死的“龍山大鐵牛”,在農村種田二三十年,苟求性命於亂世,幸延壽命幾十年。證明了我生命的耐力,能力與價值。 我的這些戰友,都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善良的大好人,救國救民就是救不了他們自己。我的父親也曾參加某某年的海城的武裝起義,被劃定為右派分子,孤憤而死。我是個右傾機會主義
分子,背了某某分子十幾年的黑鍋。我非常明白,國內經濟,一定會飛躍發展。但社會進步至少還需要幾十乃至一二百年。我不能再看我的孩子們,連續二三代人為這個痛苦的過程陪葬。正如目前我們所見,大多數人將寶貴的青春和時間,磨損消耗在國內獨特的社會矛盾與勾心鬥角之中。
所以,我的家教就是,男兒四海為家,敢於闖蕩世界。兒子九五年大學畢業,我給他象徵性的五百美元,作為走投無路時回家的路費。他就走東洋,下南洋,闖西洋,八年走過十餘個國家和麗國多數州縣,完全憑着自己的能力,他自己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四女兒也在我的出國計劃之列,我看憑她的科技能力,是能夠在麗國立足的。所以,我一直鼓勵她,學好外語,獨自出國。但是,她與弟弟完全不同,沒有沖天之志,能夠成為先進的工作者,卻不敢越雷池一步。她喜歡溫馨的小家庭生活,最大的生活樂趣是廝守着女兒,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好人。但命運戲弄她,不讓她有一個穩定的家。離婚後,我認為這是一個契機,在這種強烈刺激下,可以到國外去重建家庭。她卻橫下決心,寧缺毋濫,獨身比不幸的家庭更幸福。所以,她媽媽自然而然地想到你,或像你一樣的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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