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洛杉矶，入住位于郊区的假日酒店。第二天，原来北京的同事安排她的朋友送我们去了趟环球影城。那位朋友原来是长春一汽的工程师，来美国后应该也混的不错。他上午送我们去环球影城，下午接我们回来，费用40美元。 在同事的带领下，又去了附件的一个华人开的免税店，大家各自给老婆孩子和亲戚朋友买了香水、化妆品、巧克力等。在美国，这样的免税店有许多，特别是针对中国大陆来的游人，感觉好象这些笑容可掬的店员都在欺骗自己的同胞。 有意思的是：当时美国辉瑞制药公司的新产品“伟哥”刚上市，在中国不容易买到。美国之行出发前，我有一个同事想让我给他买一些，我刚开始还有点害怕海关不让带进来；又有点不太好意思买这样的药；再说也不知到哪里去开药方？谁知在这个免税店，“蓝色精灵”随便买，每颗10美元。男女店员大概都习以为常，没有丝毫不自在。 第三天，也是同事帮忙联系当地的旅行社，去拉斯维加斯两日游，每人40美元，外加小费。 我们和一群华人老头老太太共乘一辆灰狗巴士，这个旅游团只有我们四人是游玩，其他人好象是专门去赌博。导游是个年轻的华人小伙子，途中他告诉那些老头老太太：我们四人是自由行，他们必须跟团走。因为我们交的费用多。而他们只需5美元，还包括一顿中午餐券，一晚住宿，赠送某赌场20美元筹码。 旅行巴士还算舒服，只是车上的厕所坏了，不仅不能使用，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臭味。巴士在周围满是碎石、一眼望不到边的戈壁公路上疾驶四个多小时，沿途没有丝毫人烟。中途停靠一小站，供游客上厕所、购物。 来到同样位于戈壁中心的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赌城。巴士先进入一赌场，孤零零一座豪华赌场。这些老头老太太争先恐后地下车，随导游进入赌场。车上剩下我们四人和另一位年轻人。巴士车又行驶了十几分钟，来到拉斯维加斯的中心。 在我印象中，拉斯维加斯就是一条超长、超宽的大街，两旁都是建筑华丽、设计新颖、名称响亮的赌场，如凯撒宫、帝王宫、米高梅、蒙特卡罗等。 我们来到酒店，一进大门，柜台两旁就是赌场，豪华的装饰，厚厚的地毯，温暖如春的灯光，摆的满满的一排排老虎机。有赌客正在酣战，有游人在旁观战，有穿着清凉的女服务生，手上托着个盘子，里面是堆放整齐的一摞摞筹码，随时随地供客人购买。筹码有0.25元，0.5元和1元等不同价格。赌场的墙上贴着照片，上面是某年某月某人赢得的赌金，一位数字后面跟有许多一时数不清楚个零，这个一刻爆富的人眉开眼笑地看着一叠叠钞票。 我们安顿好后，迫不及待地下楼来参观：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我们参观过的结构都大同小异，一楼有老虎机，二楼及以上是轮盘赌和赌桌，再就是更高级的专供巨富和嘉宾的包厢。最上面是旅馆。赌场内吃喝拉撒，应有尽有，就连快餐店的饭桌上面也是老虎机。客人左手吃汉堡，右手玩赌博。为了方便广大赌客，老虎机是越来越省劲，只要塞进筹码，用一根手指按一下赌机上的红色按钮，老虎机上花花绿绿的屏幕就会显示三个或几个数字，如果三个或几个数字一样，就赢，赢得的筹码就霹雳啪啦地掉出来一堆。否则，就接着塞筹码。 各赌场还有各种各样的表演秀，多以近乎色情的艺术来招揽顾客。财大气粗的赌场老板更从建筑上下工夫，据说在拉斯维加斯的那一条长街上可以找到世界上各个国家的最著名建筑的“山寨版”，当然，那时还没有“山寨”这个词。还有西方文学名著所描绘的场景表演，如《金银岛》等，就在赌场门口，不收费，人工景点如火山爆发、喷泉等都很吸引人。 来到赌场，看见刚才与我们同行的年轻人，正漫不经心地在老虎机上玩。只见他的老虎机上放一只铁碗，里面是刚买来的50元筹码，他左手伸进碗里，拿一颗塞进老虎机，右手按一下按钮，几乎不看屏幕。赢钱后，霹雳啪啦一堆筹码掉出来，再放进碗里，接着来。终于没多久，就输光了。然后再等服务生过来，购买筹码。 他一边赌一边和我们聊天，原来是名中国广东来的厨师，来美国投靠亲友（父亲？），到拉斯维加斯找工作。没有联系到人，就先在赌场消磨时间。 还有个年纪很大的洋人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聚精会神地玩专为残疾人设计的老虎机。我们在赌场看着看着，也忍不住，每人买了十块钱的筹码，一试运气。所长开始赢了10元，后来又输掉了，而我们三个就没有赢过。 沿着夜晚的绚丽多彩的拉斯维加斯街，我们去看一场表扬秀。据说这家赌场的表演秀最有名。我本以为就是色情表演，看有这么多男男女女都在看，想必不会太过庸俗吧！ 我们来得晚，只剩下最前排的比较贵的票（40美元）。买票时，碰上了一个小伙子带着太太和岳母，抱着小孩，也在排队。我以为他们是日本人，所长却说他们说的是上海话。由于小孩子不准进门，只好让小伙子抱着小孩在赌场外面等，太太带着母亲去看表演秀。 穿过长长的铺着地毯的通道，中间有一段还装有传送带。来到剧场门口，戴着白手套、穿着礼服、系着红色蝴蝶结的老年男领座员殷勤地接过票，领我们来到紧靠舞台的一张桌子旁。原来我们是贵宾座，一张桌子有六人，有服务员提供酒水，但要收费的。正好与上海来的那对母女，坐在同一桌。心里想着要是一会儿有什么不雅的场面，不知会不会尴尬。 表演开始了，灯光暗下来，突然几束激光从剧场后面射向舞台，煞时舞台上站满了几十个无上装女子，个个丰乳肥褪，金发碧眼，上身赤裸裸一丝不挂，下身仅穿三角比基尼，头上插着长长的羽毛，又唱又跳。接着一个个走着猫步，模特儿般向观众展示着身体各部位。接下来的表演是从剧场全方位开始，在空中用滑索从舞台后来到舞台前，上百个年轻女子跳跃着表演。让人不得不佩服美国人的聪明智慧，在生活中最意想不到之处都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将这么庸俗的东西包装成类似高雅的艺术，又挣钱又赏心悦目。 节目中间还穿插大卫•科波菲儿的魔术，这位闻名世界的魔术师当着上千观众和无上装女演员的面，变没了一架大飞机、一艘类似泰坦尼可号的船。不过，几年后，我看报道说这位魔术大师竟然栽倒在肉林之中，还身陷囹圄。看来，上得山多终遇虎，真理也！ 表演秀结束，在入夜的拉斯维加斯街边闲逛，沿街有年轻人不时地塞一张广告，上面是穿着暴露甚至裸体的妓女照片和电话号码。各个国家、各色人种包括华人都有。而街边的收费报纸箱里，白天卖报纸，晚上就全是如报纸大小、格式一模一样的色情广告，免费拿。 在拉斯维加斯的第二天一早，坐同一辆巴士回程洛杉矶，巴士先开到昨天留下老头老太太的赌场接人。一路上，只听这些老人交流赌博心得，炫耀战果，相约下次再来。 我们二十来天的美国之行，行程近四万公里，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大致看了美国的风土人情，揭开了一层笼罩在我心中对美国的神秘面纱，也对我的未来产生了影响。这就是我后来的瓢泊海外，长时间体验海外的生活。 坐上回程的MU584航班，竟然遇见来美时的同一班空姐，又是一次愉快的长途旅程！ 再见了，美国！ 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接机的同事在机场等候，汽车收音机里播放着艺术家李谷一《春节联欢晚会》上京腔京韵的歌曲《故乡是北京》： 走遍了南北西东， 也到过了许多名城， 静静地想一想， 我还是最爱我的北京…… 不说那天坛的明月北海的风 芦沟桥的狮子潭柘寺的松 唱不够那红墙碧瓦太和殿 道不尽那十里长街卧彩虹 只看那紫藤古槐四合院 便觉的甜丝丝脆生生 京腔京韵自多情…… 听着柔美，悠扬、熟悉的歌声，想着即将重逢的妻女，眼角不禁湿润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