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佛植物园和艺术博物馆
Day Nineteen本来以为LD看厌了自然景观,所以在丹佛设计了两处游览的地方:16街贸16th Street Mall 和拉莫瑞广场Larimer Square,结果被LD一口否决,还讥讽地说“这些东西我哪里不能看?好不容易来一次丹佛当然要看丹佛特有的东西”,我讪讪地说“其实丹佛特有的东西你昨晚已经看了”;“什么?”,“大麻吧呀!”我得意地大叫、‘啪’脑门一痛我赶紧把嘴闭上了。 赶紧‘姑姑'了一下,提了几个建议,LD最后批准去美国排名第三的丹佛植物园Botanic Gardens和丹佛艺术博物馆。
植物园车位爆满,兜了两圈才在附近一条小街找到一个车位。 植物园售票厅也是人潮汹涌,真怪。既不是旅游旺季、又不是周末,哪来的这么多人? 进入园内,迎面是一尊巨大的橙黄色玻璃雕塑,一大堆韩国人日本人排队照相;看了一下介绍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夏天玻璃雕塑大师戴尔·奇胡利Dale Chihuly的作品在丹佛植物园作巡回展:色彩斑斓的玻璃雕塑穿插在园林山水之间,不仅不突兀、反而颇显水乳交融。
玻璃雕塑和园林山水相得益彰 转悠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玻璃雕塑似曾相识、但是我这生锈的脑子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回来后翻了翻过去的照片,原来有些雕塑来自康宁玻璃博物馆。
这个玻璃雕塑是康宁玻璃博物馆的藏品
丹佛植物园 丹佛艺术博物馆的建筑特别别致,其收藏是中西部除芝加哥外最大的,不过LD最感兴趣的是这里的美洲原住民Native American艺术。丹佛艺术博物馆是第一家把美洲原住民文物列入艺术收藏的博物馆,现有一万六千件藏品,收藏囊括西海岸的大型木雕、南部纳瓦霍和普韦布洛的编织和陶器、北方纳斯克皮和霍徜克的皮件和装饰艺术、乃至加利福尼亚原住民的篮筐编织。
丹佛艺术博物馆
丹佛艺术博物馆的原住民收藏 欧洲艺术品自是不及大都会,不过有一些不错的文艺复兴藏品,包括多幅出自名家的圣母像。
从艺术博物馆远眺州议会大厦
丹佛圣孕大教堂Cathedral Basilica of the Immaculate Conception 离开丹佛时又是大塞车(初到丹佛时高速起火,幸而被我们抢先一步,见《趣事 1》),收音机说有大车祸,爬行了近一个小时后只好转到乡村公路绕行。 还好天黑前到了宿营地:丹佛东部、紧邻堪萨斯的伯灵顿。从高速一下来,我脑子有点懵了:这就是旅行顾问上排名第二的伯灵顿客栈吗? 客房显然新装修过,不过布局和气味让人不敢恭维。想想是自己订的房间,LD说忍一晚吧。在房间里狂喷了一通Bug Killer就溜出去吃东西、瞎逛,想着回来就睡觉。 磨蹭到快十点钟、又开了一会儿窗户才进来。我正在刷牙听到LD叫嚷说床单上有头发;把值班的小伙子叫过来把头发指给他看,突然看到床单下有小东西在蠕动,我说你这不是Bedbug吧,我们收拾东西走路了。 店主不错,追出来把住宿费退了。 幸运的是我们在好西加Best Western Plus找到了空房,总算能睡个踏实觉了!
伯灵顿客栈和好西加的客房
回家
Day Twenty八百迈一路东行,晚上九点抵达伊利诺伊大学城香槟的希尔顿花园酒店,在这里住两晚。 Day Twenty One年初筹划大圆环时LD说想回香槟Urbana-Champaign看看,我一听正合我意,跟几个老朋友一联系得到了热烈响应,在威州的好友老Y和太太雨说他们也在同一时间回来看看。 刚刚吃完早餐,老Y说他们已经在大堂了。他们今晚也住这里,不过因为下午才能入住,我下去和老Y把行李提上来,之后一起去老M家:老M和太太芸早就在等我们了。 六个人在老M家叙了一会儿旧然后开车去Orchard Downs。这里是我们一家在香槟唯一的居所,几乎所有的朋友也是在这里认识的。入住的时候二居室单元包水和有线电视月租$340,离开那年也不过$370。看了我们原来住过的房子和儿子小时候玩儿的地方,LD竟有些伤感。
Orchard Downs 离开Orchard Downs我们直奔新燕京:雨、芸、LD还有菁都曾经是在那里的工友,不过菁已经是老板了。
菁也老了。一见面就跟我们道歉说当老板身不由己、今天实在是必须营业,不过雅间已经准备好了、招呼我们上桌。新燕京因为在校园中心而且物美价廉、我们都曾经是这里的常客,坐下后我们就不客气地坐下大嚼起来;中间菁不断跑过来跟我们聊天、感慨世事变迁。 吃喝完毕在校园转了一会儿又去另一家餐厅看原来的LD的工友(现在是老板了)小S(现在是老S了…);我们破门而入,小S惊喜异常。人是物非、唏嘘不已。
数学系前这组雕塑是世界最有名的母校Alma mater雕塑
UIUC 贝克曼Beckman研究所 回到老M家接着吃喝。老M是钓鱼高手,这辈子钓过几次鱼基本上都是跟老M去的;为显摆手艺,老M早就吹牛要让我们吃花鲫Crappie:“大的清蒸、小的油炸,再加上我拿手的辣椒鱼”。
鱼一入口,我直呼惊艳。这花鲫鲜如石斑嫩如生蚝,绝无一丝土腥;肉滑嫩、在舌尖滑动时却又有一点蒜瓣儿肉感觉。我小时候酷爱鲫鱼,老娘跟我讲过鲫鱼喜清洁,绝不去“不干净”的地方;也不像鲤鱼草鱼什么都吃,牠只吃小鱼小虾,因为它挑食、一斤的鲫鱼已经是大的了;07和12两次回国家人都为我做新鲜鲫鱼,不过再不是儿时的味道了(姐夫跟我讲现在的鲫鱼全部是人工饲养,靠饲料和“营养水”催大,味道自然不如野生的。再说现在老家的河流花花绿绿的、大概早就没有任何鱼了、即使有谁又敢吃呢?… )。这次吃到的完全是儿时瓜鲫的感觉。 回来查了一下,不少人都说花鲫是北美淡水鱼中除最鲜美、最好吃的鱼。 到晚上菁夫妇和小S也过来了。人多了愈发热闹,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调侃过去那些“破事儿”;菁讲了一个原先不知道的事:刚到香槟时LD到新燕京找工,当时老板不在,接待的是我们的是邻居琼(当时我们还不认识);老板回来后问怎么样,琼顺口吟出“天上有个七仙女、地上有个美LD”;“老板肯定是看中了你的美色”菁笑嘻嘻地对LD说,LD不好意思、捶了菁一掌。
此时酒至半酣,众人清醒中略飘飘然。望着欢声笑语妙语连珠的老Y、老M、老S、芸、菁、雨,鬓发都已黑中带白,我的心绪回到十几年前在Orchard Downs时青梅煮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那番壮志豪情。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欢笑情如旧,萧疏鬓已斑。”唐代诗人韦应物的这首《淮上喜会梁州故人》 用来形容此时此刻是再恰当不过了。
Day Twenty Two
高地人驶进自家车道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熄火前LD突然说了一句“怪事儿,三个星期我居然没有想家”;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和里程表:晚上9:23,9,742公里(6,053迈)。 高地人的前保险杠记录了被牺牲的成千上万的蚊虫们
为什么旅行人的好奇心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有时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求索,有时又是一种对“震撼感”的渴求。好奇心大概是人类进化的主要动力吧。
人们爬山涉水历尽艰辛汗流浃背精疲力竭、有时甚至要“冒着生命危险”,为了什么?为的是一个你完全不知道的东西:那个东西可能让你感到震撼、可能让你感到惊奇,也可能让你感到平淡、甚至可能让你感到失望 在峡谷地国家公园的天空岛Island in the Sky有一个一点五迈的步道叫隆起穹顶Upheaval Dome,介绍说是自然奇观;在犹他的骄阳下走起来比想象艰难的多,几次LD示意转头我都想再坚持一下;终于在出了半斤多汗以后到了观景台,满怀希望地走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大深坑,“这就是你吹嘘的天然奇观么”,LD忿忿地对我说。更倒霉的是回来的时候没有仔细辨认标识(所谓标识就是几块石头。不过峡谷地石头遍地,稍不留意就…)误入歧途,历尽周折总算没有走失。 马蹄湾的回程是上坡沙漠。就是这短短的半英里,LD几乎虚脱。为一瞬间的震撼冒这样的风险、值吗? 为了去黑峡谷国家公园,我们专门在山区小路绕行几百公里,为此在路上还吃了罚单;到达后在蚊子叮咬中摸黑找水源,躺在帐篷里希冀明天看到奇迹。结果看到的峡谷平淡无奇、唯一略有不同的是山石呈褐色。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这就是自然奇观隆起穹顶,“自然奇观”?
但是我们看到了王者归来君临天下般的精致拱门、我们看到了壮比商周牧野大战赵秦长平之战的布莱斯石阵、我登上了险峻冠雄天下的天使降临、我们看到了光影如幻的羚羊谷和大自然雕刻的马蹄湾、我们看到了现代工程和天然冲蚀合成早就的鲍尔湖、我们还看到了谜一般的悬崖宫殿,我们还会因为那几个失望觉得不值吗?当然不会。
再贴几张曾让我震撼的景观(片片来自网络):
精致拱门和布莱斯石阵
羚羊谷和鲍尔湖 马蹄湾硬让奔腾的科罗拉多河先绕360度、再绕180度!
悬崖宫殿 其实这种不刻意追求、随意的玩儿常常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在高地人从内布拉思加驶上科罗拉多高原时,犹如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那份天苍苍野茫茫的桑凉感让我想到的是塞外大漠的雄关古道。 风高草衰的科罗拉多高原
还有躺在蓝水红石的鲍尔湖的帐篷里听鸣沙呼啸、观旭日东升,这样经历到哪里去寻找?
自然也有遗憾:LD没有能够和我一齐登上天使降临;我们没有亲眼目睹锡安的Subway和Vermilion Cliffs的波浪谷等等。尤其是在“狭窄”得其门而不得入之,是为此行最大的遗憾。 遗憾和下一次西行的目标:“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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