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阳下台以后可能是无官一身轻,说话也放肆了一点,说中国需要民主选举,需要反对党,需要群众监暂。施化在看了赵的谈话之后大为感慨,写了一篇《可惜象赵紫阳那样的明白人太少了》。其实,中国的明白人并不少,无论在民众,学者,或者共产党的各级领导干部中都有。中国的问题在于做茧自搏,其政治制度不但压制了老百姓,而且制约了共产党内的明白人。
如何才能打破僵局,走出怪圈,实现政治制度的转型?这是许多人都在探索的问题。可惜的是,无论改良派还是革命派,人文主义者还是理想主义者,严谨的学者还是骂娘的神仙,都没有说清楚个所以然。 过去常说人民是创造历史的动人,这只说对了一半。民众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基础动力,人们的生产活动等使生产力发展,科学文化的发展提高了人们的觉悟,这些是社会发展的基础。但是,社会变革的领导者还是帝王将相,农民起义的领袖,军阀,现代的政府高官和政党领袖等。这些人手中有权有势力,只有他们才能组织社会力量实行变革。 谁有能力完成今天中国的制度转型呢?民运人士?海外的网民?国内的愤青?港澳台的势力?都不是!只有共产党内的革新势力。其他人只能起到辅助和推动的作用。 最近高伐林转贴了孙立平的文章《中国社会结构演变的四个可能趋势》,说中国社会两极分化的结构己经定型,精英联合,寡头垄断形成,出现赢者在政治经济还有思想领域里通吃的情况。还有,新的阶级结构可以使共产党的许多改革措施失效。这些变化会对中国的政治制度发生哪些影响呢?也许因为作者明智,不愿犯禁,没有讨论这个问题。 在我看来,中国红色资产阶级已经形成,而且基本上掌握了国家经济的命脉。但是他们想通吃一切还要越过一个障碍,这就是共产党本身,即党内一大批还没有富起来的党员和干部。这些人代表的是中国广大劳动阶级的利益。这就是中国特殊的情况,是社会主义革命留下的烙印。 在胡锦涛时期己经开始,习近平主政后加强的反腐运动,扶贫脱贫,以及以人为本的改革措施就是为了阻止赢者通吃—切,平衡各阶级的利益。中国的劳动阶级是经过革命的锻炼,不会轻易任人宰割,"造反有理"随时可能再一次发生。看不到社会主义革命留下的遗产,看不到劳动阶级的作用,就不可能正确地理解中国。 很多人很长时间以来都认为劳资矛盾是你死我活的。其实劳资双方既有矛盾的一面,又有相互依存的一面。在革命时期强调的是矛盾的一面,而在目前的改革时期更起作用的是相互依存的一面。劳资双方有许多共同的利益,反映在共产党内,各派之间存在着许多共同的利益,相互妥协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冲突的可能性。胡锦涛的和谐社会以及习近平的妥协让步都反映了这一点。 中国的社会制度能否转型,如何转型,就取决于新兴的资产阶级和劳动阶级的状况,和相应的党内斗争的形势。 劳动阶级不能再依靠"无产阶级专政",因为它己经变成特权阶级专政。资产阶级不喜欢政治运动,因为它太干扰经济太危险。 在继续改革中劳资双方能达成的最大共识就是实行社会民主制,因为这—制度符合双方的基本利益。 实行社会民主制之后,第一,政府的各级官员将选举产生,如有腐败或失职,则可被选民罢免。第二,政府不再直接干预经济,告诉新兴的资产阶级,你们已经获得的财富将合法地归你们所有,市场竞争将是自由和公共的。第三,告诉广大的劳动阶级,共产党会帮助你们维护自己的权益。这一点现在听起来似乎很可笑,不要着急,请往下看。 共产党不再直接干预经济,政府官员脱离共产党体系,那么党还有何事可干呢?有,就是共产党监国。 从现在的中国到民主的中国会有一段过渡时期,而在这期间,中国还离不开共产党。共产党庞大而且严密的组织,以及共产党所指挥的军队,是维持中国统一和稳定的基石,这是中国社会制度能够实现和平演变的先决条件。这是共产党监国的基本含义。 共产党监国的主要任务是维护劳动阶级的权益。 不管毛泽东时期是如何幼稚,简单和粗暴,那都是劳动阶级有史以来真的把有钱人打翻在地的时期。 改革开放以来,在党的政策支持下,也在腐败的风潮的推动下,大多数党的干部都变成了有钱人。这时,如果党的总书记,政治局委员,以及军委都让周永康,薄熙来,令计划,郭伯雄那样的人所控制,那么共产党就再也不可能真正地为劳动阶级办事了。这种局势是不可逆转的,其后果就是独裁专制下少数人对财富的疯狂掠夺,在国内破坏生产力的发展,在国际令利智昏,自取灭亡。 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中国要健康地完成社会制度转型,劳动阶级要指望共产党为他们说话, 都必须在共产党彻底腐败之前完成。目前就存在着这样的机会,而且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失去这一机会,中国就可能再一次走向失败。将来的机会自然还会再出现,但是中国将多付出几十倍几百倍的代价。 总之,从共产党治国到共产党监国是中国社会制度转型的必经之路,而且,制度转型的结果也决不会简单地重复西方的社会民主制,我在《中国的未来》一文中有详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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