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少年时离家,出外谋生。碰巧寄住在女的父亲家里(母亲已去世)。因为手脚勤快,很得女方父亲欢喜,女的心灵手巧,可惜的是只上了三年小学就不让上了。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能读太多的书。女人的父亲就是那么想的。 这样两年后双方成了亲。那时女的才18。后来男的想要女的回到自己的家乡落户。女人便带着两岁的孩子跟男的回到了他的家乡。男人回去继续打工,按时给家里寄点钱回来支撑着。 男人家里有老母亲,还有三个兄弟。带老婆回来时给他分了两间房子,就算是安排妥贴了。女人也没啥怨言。因为口音不一样,总是被当作外地人看,刚开始总是有人嘲笑她的口音。 女人能干,样样都拿得起放得下。只是一点,脾气挺火爆。说也怪,只要男人回家(一年也就回来两三次,坐回车倒汽车要一整天,交通不便),她便变得象只小绵羊。女人虽然没有读几年书,自学了不少文字,书信来往不少。他叫她妹,她叫她哥,土不是?甜着呢。 女人很有些姿色,村子里不少男人都想打她主意。但是她是个厉害婆娘,很有主见,那些男人没一个得手。就这么着两地分居了几乎一辈子。她给他生了两男两女,全部是她一个人拉扯大。老太太生病了,其他的人不愿意侍候,她全部包了,毫无怨言。据说老太太最后的寿衣也是她给穿的。没什么大道理,她觉得那些都是应该的。 等他退休回来,家里已经从两间茅草屋建成了两层的小楼房,全是她自己一个人折腾的,设计到购买建材,到请人建筑。 他退休回来,她象一只快乐的小燕子。一辈子分居,终於有了个尽头。只是,她的脾气虽然小了些,还是不时有爆发。他那时就真的像大哥哥一样哄她,而她,也就真的凭他哄。老了,看着比年轻人谈恋爱还令人羡慕。 因为有了他们的榜样,所以我相信爱情。但是我也知道,他们的爱情,有很大的成分是建立在他的忠厚和她的善良上面。 他们是我亲爱的老爸老妈。老爸一辈子没有对老妈高声说过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