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切尔夫人已矣,西方还有人能再现类似功业吗?
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已于本月8日中午撒手人寰,举世哀悼。 查资料,撒氏在英国国内的评价两极,在国际上则受到广泛好评。本人则借此机会,对这位伟大的政治家表示深切的敬意。 撒氏上台之前,英国已长期陷于经济低迷,世称英国病,主要症候就是经济发展得比当时的欧洲大陆明显缓慢。 撒氏1979至1991年三届连任英国首相,在任期间,厉行新自由主义,货币主义,私有化国企,削减福利,放松劳工立法,打压工会势力,控制货币发行量以压低通胀。10年下来,英国的社会经济体质大为变样,经济的发展速度由明显低于欧陆,变成明显高于欧陆。从那个时代一直到21世纪初,英国和美国是西方大国中,仅有的还时常有5%的增长率和5%的失业率的国家。世称央格鲁-撒克逊模式。英国对欧盟的态度也由以前的不得其门而入变成了不想入其门。 甘蔗没有两头甜。英国恢复经济增长的代价就是困难时段的失业率一时巨增和社会贫富分化的加大。但无论如何,撒氏的改革总是为英国赢回了20多年的青春。和美国的里根-老布什-克林顿时代一起,成了西方500年强盛的很可能是最後的一个阶段或称回光返照。 英国的撒切尔和同时美国的里根都出身贫寒,却能力行保守主义,坚守西方的核心价值,而且两人惺惺相惜,共创了西方的最後一段伟业,(比如和平瓦解苏联,结束冷战。)也堪称当代西方史上的一段佳话。 6年以前,当法国的萨科奇竞选上一任总统时,本人在《欧洲时报》曾连续发表四篇文章,题目都是《我期待着法国的撒切尔夫人》之一、二、三、四。今天回想起来,还为萨科奇之辜负众多法国人之厚望,“出师未捷身先败”而痛惜不已。 法国的新总统奥朗德上台已近一年,其政绩一如所料,实在比萨科奇还要乏善可陈,以至于他很快地成了一个比当年的萨科奇还更不得人心的总统。一些法国人开始怀念萨科奇年代还不至于像如今这般糟糕,尤其是好像在朝着正确的方向转变。(比如延长退休年龄,削减政府开支,制定最低公共服务法以限制罢工权利等。)这些都是撒切尔夫人当年所做过,坚持满10年,而且取得明确效果的事业。 可惜法国的萨氏比英国的撒氏更歹运,或者说更缺乏领袖魅力,无法凝聚起国民足够的共识,把改革事业像撒氏那样坚持到看见成效,保证国家有一代人的重新繁荣。 现在的世界大势实在也与英国的撒氏当年所处大不一样了。整个西方文明的元气已经耗去更多,整体下行的趋势已经更加的难以挽回。而他们的对手,新兴国家的实力已经是当年的西方人无法想象,让如今的西方人更加的无力抗拒。但是笔者以为,未必就一定没有在一部分条件相对好的国家,至少像英国的撒氏那样挽回数十年活力的机会。 德国的新铁娘子默克尔就是实例。德国人勤劳严谨的国民性加上默克尔的领导能力,的确可能让德国再延数十年的青春活力。但是法国能跟上来吗?如果法国跟不上来,德国一根独木,能撑得起欧盟这栋大厦吗? 我对奥朗德的确是不看好,就如同对欧洲大陆过多的社会主义不看好一样。我也和一部分法国人一样,对萨科奇4年後是否有机会东山再起抱有一丝希冀。但萨氏的才具好像略逊于当年的英国铁娘子和当今的德国铁娘子。尤其是他所必须依托的法国人的国民性,并不能与德国人的国民性相提并论。因此,我对法国的前途和欧洲的前途就充满疑虑了。 我早就说过,西方的通病是物价太高工资太高福利太多假期太多民主太多开销太多工作太少储蓄太少┅。总之,在这里一个老迈文明应有的症状大概是一应俱全了。这个文明还能不能挽回颓局,端赖他们能不能出几位比撒切尔还要更能凝聚共识,让人民甘愿吃下苦药的领袖了。 这种奇迹般的前景实在是难于现实期待。因此,我们就继续苟延残喘吧。不过我也可以再次预告,西方有500年积攒下的底蕴,一时半会儿且死不了。君不见西班牙、葡萄牙、希腊的失业率已经超过了25%,但这些国家的民众也没有起来造反,政府也在照常运转,任谁也没有提出来要改造制度吗?至于这种超级合法性是优势还是劣势,笔者以为得看最终的结局是熬过难关还是就此真正沉沦而定。但是要想重回战後西方普遍的30年辉煌,或央格鲁-撒克逊模式後续的再20年的荣景,恐怕是难乎其难矣。回应题目,这个真能挽回西方的整个颓局或至少是欧陆整体或美国的颓局的撒氏第二或里根第二,出现的概率,恐怕是太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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