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写的那篇博文《身无半亩忧天下,读破万卷交古人》,自以为诗文并茂,但被雪藏了。曾有瞬间的“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叹息,只因见闻当时弥漫在万维网上的硝烟和嘈杂,就把它当成了“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的一种情景。但就像我家后院的芦花鸡眷恋她下的蛋一样,我偶然回头查看旧贴。今天看到该博文已获得超过500次点击,略微有些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宽慰,尽管还毫无本钱吹嘘“居高声自远, 非是籍秋风”,可真地认识到万维读者的品位其实蛮高,很识货!让我欣喜的是芹泥网友的评论(可惜才看到)。芹泥喜欢在古人和今人之间穿梭往来,博古通今,见多识广,芹泥的文章为我所钟爱,评论为我珍视。芹泥说“拜读了班长的文章以及上面的评论,尤其喜欢那段对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诠释,很精彩”。现在,我把有关这两个主义的评论和诠释抽出来,再拌点糖和醋,送与诸位分享。
首先看西岸网友的评论:
“其实是典型的中国知识分子阶层的思维,也自然就难以不成为理想主义的温床,和极端主义的结局。
“身无半亩”?那你就不是任何一种stakeholder,你也许有闲心去替人操心,但有什么资格去替他人拿主意?去告诉人应该怎么做?
这就是美国这里最基本的思维,美国在30年代成功地防止了共产主义这个理想化的理念在美国蔓延,就是采取了不让你“身无半亩”的方式。你只有成为有资产的人,才可能成为一种社会的stakeholder,才可能存在成本的概念,才可能有实际的对社会的责任感,任何失职行为是社会的损失,也会是你的损失。
美国建国初期具有投票权的人是“有资产的白种男人”,绝对不是平等平权的概念,但不是没有社会原因,否则就是可能出现少数人利用mob操纵政治的结局。
这种思维和管理社会的方式,最终出现利益决定社会走向和利益之间的制约的结构。
而中国知识分子阶层代表的这种思维,本质上体现的是要么按我的做,要么大家都完蛋的意识,是一种理想主义的意识,也必然是导致极端的行为,使得中国的历史从来都是在理想与混乱之间交替重复。
也许觉得自己特崇高,但其实是社会混乱的根源,因为人类的一切活动,尤其是上层建筑领域的活动,无不是为了经济活动服务。而如果你连经济活动的基本资源都没有,如何产生为经济活动服务的上层建筑?
这是非常简单的逻辑。”
以下是我的回复,以及才拌进去的糖和醋
西岸好,
这写博客,真如一位网友所称,是摆地摊。过路的人看不看,取不取,谁都不可以强求的。(糖和醋:如果开博/写评的读者,都认清和理解博文作者的这种态度与位置,评论和辩论就会理性,就不会有人身攻击和谩骂)。
一个社会必须同时拥有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两种元素,比例要搭配得当才成。理想主义太多,社会走向疯狂,是一个极端;现实主义太多,社会走向庸俗,进而堕落,文明会衰退,是另一种极端。毛时代是疯狂,邓后到现在是庸俗。(糖和醋:赵本山不再受到社会的疯狂恩宠,电影《山楂树之恋》走红,就是中国社会从庸俗中觉醒的标志。)
就个人而言,白天走路,晚上做梦。不做梦,没有前进的目标,也没动力;不走路,永远到不了梦想的境界。(糖和醋:梦是如此的富有感召力,以至于摸石头过河的人都在大谈“中国梦”。)
就您所在的美国而言,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巴拉克•奥巴马在2004年前,不过是个大学里教书的,他的政治本钱就是做过义工。只当了两年参议员,就开始竞选总统(提名),简单地讲,就靠“Yes, We Can”这样一个极富理想主义色彩的口号,赢得你们的多数选票,做了美国的第一个黑人总统。显然,在2004年前,巴拉克•奥巴马不是为半亩地的目标而行走的。同样的,你们选了个黑人总统,也圆了很多其他美国人的政治梦想,也不是为半亩地做的选择。
由此看来,理想主义不仅仅是社会的必需,不仅仅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思维,更是你们美国人的实际选择。
梦想是没有逻辑的,巴拉克•奥巴马当总统的梦想就不符合逻辑。(糖和醋:逻辑和辩证法并不是解释世界的万能钥匙。世界由虚实两部分组成,如人有躯体和灵魂,社会有实体和精神。逻辑和辩证法只能适用于实的部分,所以不合逻辑的东西仍是合理的存在,只不过逻辑和辩证法推不出其中的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