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美國公民,川普當選前後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和美國社會的變化,老實說,讓我對人類文明的演變,人活着的意義,我自己的認知的更新和我跟家人,朋友的互動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幾十年的學習,研讀,融合和整合在我個人的工作,感情經歷中,使得我更堅信需要從源頭來看,那樣在我的餘生就能選擇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和立場。
三十幾年前來美國留學,雖然讀的是信息工程專業,我感到很幸運,那時選擇了哲學,經濟學,心理學的一些課程,從獲得教育的角度來說,如今我感到我的工程專業只是給我了一個比較穩定的收入和嚴謹思維的科學訓練,其他這些非專業教育讓我能夠不必陷在一個盒子裡,更準確的說,讓我常常能從源頭來思考人性,社會,和自己的政治經濟制度的立場演變。到過的那麼多國家,跟那麼多的不同文化,種族,宗教背景的人的互動和交流很好的補充了我的認知和幫助我一直fine tune我的價值觀。
說到源頭,我的認知由西方四大哲學體系,以及其應用組成:本體論,認識論,道德論,政治經濟論。從本體論開始,對天地,宇宙,自然,等等,我基本上持有一種認知:這些是reality,也可以說這些只是objects,不管我的感受怎樣,這些都存在在那裡,我常想,作為一個人,我沒有辦法跟這些objects互動,我對這些objects的認知是單通道,它們不會在乎和相應我的情感訴求和變化。我認為這是人活着最基本的平台,最基本的truth。我開心,悲傷都只能在這個平台上展開,但是我是無能影響和改變這個平台的。我個人活着,想過我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我自己能做什麼呢?這就延申到下一個體系:認識論。認識論,我的理解是我所認知的世界和別的人,英文有個詞manifestation,認識論是世界和別的人對我來說的manifestation。世界和別的人在本體的平台上呈現在我的senses我的感官和感知中。我傾向黑格爾的發現,也就是世界和別的人呈現在我的大腦和感官的時候,我已經有了概念,這些概念很多是我父母老師教給我的,很多是環境和文化塑造成,很多是我自己的經歷和思考形成,比如女權me too運動中幾個概念是我女兒教我的。從工具和方法角度,我能用的是reason理性和非理性加上邏輯。什麼是理性的最根本的前提和基礎呢?我認為是truth和facts。我平時不怎麼喜歡強調理性,因為我認為很多不是以truth和facts作為前提和基礎的也被稱作“理性”。好久以前,我的哲學課上,教授舉了個例子,氣溫是零度,有的同學說是冷,有的同學說是不冷,教授問,誰說的是truth?我不覺得冷,但是我無法指責說冷的同學是不理性。這個例子讓我明白了,人的認知和本體平台呈現的objects沒有直接的聯繫,當中有一個處理機制。最簡單的是1+1等於2,這個1+1的處理機制功能很容易統一成理性,但是整個人的這個處理機制的所有功能如果只用來處理1+1這樣的事件,那麼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美好是非常明確的。另外一個例子是安樂死。一個病人長期沒有知覺,他的親友要做決定是否實施安樂死。選是是理性的還是選否是理性呢?這就延申進入到了道德論,鑑於篇幅,本文對道德論和政治經濟論不做展開。
關於me too女權運動,我在過去的幾年跟我女兒有過相當多的交流,探討,爭論,甚至吵架。女權運動有很多訴求和希望社會和男人做出很多改變。主題是平等,我來談談其中一個我女兒教給我的,現在我認為是女權運動最關鍵的問題。英文有個表達:Objectification of woman。就是人類進入父系(patriarchy)社會後,女性是被當作objects看待和對待的。我女兒舉了一個例子:選美,如果候選人沒有一個很棒的身材,無論智商,品德和能力有多高,評委不會選她的。另外就是porn,美國西方,我想包括中國,很多年輕的男性沉湎於互聯網帶來的方便的porn,幾乎沒有一個男性會對porn里的一個很胖的女演員感興趣。簡單來說,就是女性在一個父系主導的社會,很多場景是被當成一個物件object,而不是被當成一個有思想,有深度,有品味的平等對象來對待的。上面提到本體平台,人本質上對object是沒有互動和感情傾向的。把女性當成objects本質上就不會尊重女性的人的其他屬性。因為這個根本的原因,對很多有錢,有權的男人來說,當他們性衝動有需求的時候,他們就會傾向用金錢和權力來簡單化獲得性的滿足,甚至滿足征服欲望。當一個女孩對一個男孩說不的時候,很多男孩不尊重女孩的意願,從根的層面來說,這是把女性當作物件的潛意識支配的,因為如果這個男孩在那個時候意識到這個女孩是有思想的人,違背她的意願會對她產生巨大的傷害,我認為絕大多數男孩是不會為了性滿足故意要去傷害女孩的。從認識論的理性層面來看這個問題,就會看到世界和別人和本人認識論之間的那個處理機制的作用了。人的理性要基於最基本的truth和facts才能成為真正的理性。違背女性意願的任何行為並且帶來傷害是最基本的truth和facts,而我們整個社會要解決這個問題根本就要改變父系社會長期以來的把女性當作object的習俗和道德選擇。這樣一看,互聯網技術帶來的porn的方便,選美機制,老闆選美女秘書的習慣,男孩女孩一起drink和party,還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繆論,等等,給我們人類社會帶來解決這個問題的巨大困難。很多局部是商業行為,在局部考量下也是一種“理性”,但是違背女性意願的任何行為並且帶來傷害這個最基本的truth和facts的考量是至高無上的,其他的考量,比如女性誣告,女性誘惑男性,等等都是次要的,有法律甄別機制,有due process,等等。
我個人認為女權me too運動的積極意義是深遠的,人類社會需要重新啟蒙,徹底唾棄objectification of woman這個現象,國家需要立法,需要精細分析各種違背女性的意願的行為以及所帶來的傷害,所有的家長和學校需要教育男孩:女孩說不的時候要自動想到男孩的行為可能會給女孩帶來的傷害。我希望美國這個國家做個樣板,美國國會應該建一個兩黨的聯合立法小組持續深入的出台相關的法律。瑞典和整個歐洲已近走在前面,美國,尤其是川普政府和共和黨需要正視這個社會問題,不能讓民主黨的極端綁架女權運動,需要有勇氣來解決這個問題。在我看來,美國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MAGA會是個殘缺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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