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有心的好友转发来的一篇有关布依族春节民俗打糍粑的文章,读着、读着,眼里竟读满了湿润,思绪随着打糍粑的画面飞越时空的距离,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过年的氛围。
农历腊月下旬,打糍粑、杀年猪是布依山寨里家家户户准备过年的两件大事,要择吉利的日子,要和妯娌邻里商量着家里的男人有无空闲合伙搭帮手的事宜。就在这你来我往的商议声中,在一户紧挨着一户的打糍粑的“咚、啪”声中,在年猪的嚎叫声中,拉开了过年的序幕。
这组打糍粑的画面是那么的亲切,既熟悉又遥远。说是熟悉,记忆中过年的气氛就该是这样的,打糍粑的一锤一锤夯出来的是原汁原味过年的味道,要的就是这响动;说遥远,可不是么,有二十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做糍粑的糯米,经过清水浸泡一、两天,蒸熟。新蒸熟的糯米饭,倒入打糍粑专用的粑槽里。好粑槽是石头做的,讲究的粑槽上雕刻有花纹图案,形状也不尽相同,有园的,椭圆的;次些的粑槽是木头做的,不如石头做的结实耐用。瞧这飘飘袅袅的热气,似乎闻到了糯米的清香。
打糍粑的场子得够大,至少得容下两个或四个抡上抡下的粑锤的舞动,门前的院子和正门的堂屋就合适。粑锤是木制的,选用的木材有它的讲究,木质要均匀细密,耐用,轻重适中。现在看到这抡起的锤子,尽管只是在画面上,还会不自觉地想躲开,离得远些,也许是小时候外婆不停的叮嘱“离远点,要不给砸着了。。。”给深深地植入了意识里。
打糍粑,是力气活,那也就成了男人们的事情。揉、捻、压、锤,看似简单,那力道和对粑锤的抓握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还有那一锤一夯交错的节奏,同伴间配合的默契,讲究的就是个teamwork 哈。这锤出的“咚~~啪~~咚~~啪~~”声会传得很远,撞到不远处的山头,原声回音来回的有节奏的交错,就是过年时回荡在寨子里最美妙的旋律。
糍粑打好后,也就是米饭被彻底地碾压得没有了丁点儿踪影,扛粑锤的男人们终于可以坐下来歇息了,女人们开始上场接手:捋胳膊卷袖子,往手上抹上煮熟的鸡蛋黄和蔬菜油的混合物,防粘,从粑槽中揪出一个个的芥子,压捏成扁圆形,然后放到簸箕里,晾晒干。晒干后的糍粑可以浸入水中保存,防裂,大多能储藏到清明节的时候呢。这白胖溜圆的糍粑透着的是来年的圆圆满满。
糍粑和我们通常所说的年糕是不同的,口感上就很不一样,年糕没有糍粑的那份细致和软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带馅儿的糍粑是后来开发的,小时候那会儿没有。
祝万维所有朋友,虎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