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上海一楼盘因降价使其受到百余新业主的攻击,售楼处被砸毁。我读后百思不得其解,我国房地产市场畸形发展,十年间房价涨幅数倍,亿万百姓拿出一辈子的积蓄也不一定购买得起一个容身之地,无数年轻人尚未成家便已成房奴,房地产成为新三座大山之一是不争的事实,连当局自己对此也并不否认。然而尽管如此,从未见一个百姓因此愤怒,从未见一个人民就此跑到发改委建设部门前打横幅抗议一句半句,都默默地予以忍让并积极地予以配合,越贵越要买。有的装出觉悟很高的样子为国家解围道:“国家现在还有困难,让开发商多赚点不为过。”有的假装老练自我安慰道:“和国际接轨有什么不好?”有的为国家圆谎道:“这是经济转型时期必然的阵痛,过了这阵就好了,改革哪里会没有代价呢?”还有的奸商如任志强之流干脆说:“我国的房价比起国外来说已经算很便宜的了,还应该再涨。”然而房价刚一下降,马上就会有人民愤怒地去抗议呢?其实如果他纯属自住不是炒房,则这几十万损失只是理论上的损失,不会落于实际,根本不能算损失。但在这些人民眼里,天下的事都是小事,惟有自己那几十万才是天大的事。这些人是不是真的以为凭自己这一闹,就能挡住整个国家房价下降的趋势,使得国家和房地产商害了怕,螳臂就能挡住车呢?涨价时没人出来抗议,降价时反而有人要抗议,不去抗议十来年涨价的本身,不去反对那些官商勾结的体制,喊出“不许降价!”的口号,妄图让全国十三亿人一起陪绑来维护自己所谓的“人权”。这种骇人听闻的自私自利并不是这百十号人的个性,而是十三亿人的共性,大家都共有的赖皮本性,这就是“人民”,这种“人民”贱不贱? 在中国就是有这样特殊的国情,国家无论出台多么祸国殃民的政策,让每个人每个家庭都受波及,大家即使心里不满意,也决不会有谁站出来抗议,顶多在私下或网上发点牢骚说几句风凉话,然后自我欣赏道:“中国老百姓多么老实多么伟大呀,中国的百姓是最好的,最吃得起苦的!你们当官的怎么还不知足啊?”但是如果某项政策只是让其中一小部分人受到了损失,那么这伙人马上心理就会不平衡,会以极快的速度组织起来抗议。举个例子,假设某市公务员和教师普涨工资,却使没有被划入编制的某校或某教龄以下的教师一起涨,这些人会深感不公,群情激愤,咬牙切齿,恨恨不平,相约集体到教委门前散步,如未果,就开始冲击市委。哪怕闹得这次普调作废,大家都涨不成工资也在所不惜,反正要闹个心理平衡才甘心。不患寡而患不均,在这里表现得最明显了。领导这才意识到:“原来不给你们加工资屁事没有,看你们可怜,给你们加了工资倒要引起动乱影响我的官位了,那就干脆不涨,让你们这些贱骨头都穷着,反而相安无事。” 在中国,税率之高甚至超过美国,老老实实办企业纯属为党打工,根本不可能致富。但愚民们即使再被苛捐杂税盘剥,也抱着“要受气大家一块受气,凭什么我来出头?”的想法,没一个人敢去国家税务总局门口呐喊自焚,即使国家再把税率提高几倍,我看也绝没一个人敢公然领头抗税抗捐。只敢像老鼠一样偷税漏税,一旦事机败露,就自叹倒霉,乖乖进去坐牢,他们从心底并不仇恨税收制度本身,但如果像湖州税务部门一样,出台了针对特定群体(安徽人)的条款,却使这帮愚民们急了眼,像火药桶一样粘火就炸。据说这周的骚乱就烧了上千辆车,死伤几十号人了。 中国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国度,要是某项举措影响到的不是一群百十来号的人,只影响到某一家或某一人,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举个例子,某片区要被拆迁开发,所有原本自称“爱国”的居民在和“国家”激烈的讨价还价斗智斗勇大咬国家一口后,终于都签订了补偿协议而搬走了。唯有一家,不知是其狮子大开口还是政策确实不公,始终无法达成协议而成为了钉子户。这时“国家”只好采取措施强拆,那么就会出现我们司空见惯的情景,这家人,没有力量纠集百十号人冲击国家机关,只好以死抗争,有的引火自燃,有的嚷着跳楼。最常见的,是明明自己不爱国这时也要打着爱国的旗号维护私利了,有的平日仇恨体制的,却在自家屋顶插一面国旗,有的明明平时憎恶领袖的,却把领袖的照片围着墙贴一圈,那意思似乎是在说谁拆了他家,就算玷污了红旗反对了领袖,就是大逆不道。要是此招还不管用,他们就成了上访专业户,在自己脖子上套一硬纸板,上书“维权”、“冤”等字样,这些极端自私自利的人仿佛摇身一变就成正义的化身了,一趟趟往北京跑,一次次和截访的警察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口口声声争人权,扬言“告到联合国去也不怕”,甘愿被境外敌对势力利用来大作文章作为给国家的压力。直到国家忍无可忍,找个理由说他是神经病,把它往神经病院一扔才安静。 我从来没有见过上访专业户的上访事由,反对的是某项普遍侵犯公民权利的政策法律,哪怕人所共知这些政策法律会祸害每个人,他们也从不过问,“反正天塌下来大家一起死,我操哪门子心?”他们维护的都是自身的蝇头小利,或个人恶性膨胀的过度要求。这就是所谓的人民,而这些小人现在却被海外某些居心叵测别有用心的轮运涂脂抹粉成“民主斗士”。 当年国家要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且不论这项政策之利弊。如果当时不是在全国推广,而只是在很小的范围,比如某一系统去做试点,那就要出大问题。无论你怎么去做宣传,挨个做思想工作,甚至领导亲自带头结扎,这些刁民也要聚众闹事。声称:“其他系统的凭什么可以多生?我们凭啥像小老婆生的受气?”这项政策不仅推行不下去,最后还得出乱子,最终使这项政策中途夭折,彻底黄了。事实上,我国的计划生育政策一开始就在全国雷厉风行地展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出台了一系列奖惩措施,尽管经常被境外敌对势力拿来攻击中国人权,所受到的阻力完全在自己控制范围内。“人民”一看这政策不是针对自己一个人的,也不是针对一小部分人的,就都随大流积极响应起来,男的喜笑颜开去扎输精管,女的眉开眼笑去扎输卵管,问他手术做得怎样,疼不疼?他回答:“很舒服!”像是一种享受似的。我听说有的地方连处女都被安了环,也没有谁来反对!都高高兴兴地去排队领每月五块钱的独生子女补助了。您何曾见到有谁因反对这项政策去计生委门前自焚的呢? 君王掌握了“人民”的愚昧心理,就等于掌握了“人民”。如果摸准了“人民”的邪脉,看清了“人民”原来并不是像宣传中说的那样“伟光正”,那样从不犯错,而是恰恰相反,是一群和动物差不多不可理喻的浑人和纸老虎时,那么统治它们起来就和驯猴员耍猴一样易如反掌了。当年我大清入关,如果不用雷霆手段,而是胆胆突突地推行“剃发易服”政策,一个地区一个地区地去搞试点,势将受到激烈的反对。扬州的百姓之所以宁可杀头而要保留头发,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剃了发而被其它汉族当怪物,这使皇上为解决这问题费了不少周折。当政策宣讲到位,让扬州百姓得知这项政策将在全国推广,以后不存在谁嘲笑谁丑的时候,就乖乖地从了龙。从此这项政策顺利地得以展开,过了没几十年,愚民们就都以此为美了,谁要剪他的辫子,他反觉得奇耻大辱。 可以做个设想,如果今晚古帛寿同志多喝了几盅,突然心血来潮,也下个“剃发易服”令,规定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十三亿愚民尽管一开始惊愕万分,但只要发现不是只针对自己一个人的,它们也是绝不敢为此造反的。顶多被剃了后,私下哭丧着脸,指着自己的头,向老友诉苦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呀!唉!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兄弟,你还是看开一点,像我一样,从了吧……”愚民太不争气,所以历史依旧会重演,海外轮运会被看傻眼,最终会使他们极不情愿地丧失寄予在愚民们身上的希望,主动断了企图煽动愚民造反,自己浑水摸鱼入主中原把大好河山卖给美国的念头。 决长江之水研磨,画不尽“人民”之愚昧,砍南山之竹作笔,写不完“人民”之邪恶,倾恒河之沙为筹,数不清“人民”之野蛮。国家搞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只是领导人的责任,而“人民”却不担任何干系?古往今来,再专制的政权都不敢辛辣地讽刺愚民,得把愚民的自尊心当阿Q头上碰不得的癞疤来精心呵护,得把它们当反复无常不可理喻的覆舟洪水来防,还得哄它们要给它们“民主”。“人民”成了谁也摸不得的老虎屁股,成了伟光正。历史上除了鲁迅,现在只有我不信这个邪,偏要骂。如不早日拥戴圣明的君主,任由这些邪恶的“人民”搞民主胡来,2012人类毁灭的预言将不是空穴来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