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活在自由的国度里 (1989- )之一 苏圣玛利,定居后艰辛岁月 从一个囯家移民到另一个国家,犹如一棵大树移裁到了环境迥然不同的土壤里,虽然或许是块肥沃的土地,但要适应环境还是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六.四”之后,困扰着我多时的合法居住权问题,得到解决,接下来必须考虑如何在加拿大生存下去,因为有工作,才能有一定的收入,过一般人过的正常生活。 韵倩为了生活去多伦多当保姆 六月份Tim Lynham告诉我们,可以申请一种针对“六·四”后留加的学生学者的生活补助,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得到了二千多加元的补助。之后一个在Chalk river加拿大原子能研究所工作的台湾人尹世泽博士,介绍我们去多伦多,找台湾朋友唐友宁和她的丈夫李华锡,由他们介绍韵倩到梁姓香港人家庭当住家保姆,尹世泽在电话中对我们说,你们现在应放下“身段”,为了生活,去当保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韵倩家在中共建政前,她的父亲开一家医院,家中有汽车,也雇了两位保姆。但是,即使有这样的背景,为了开始在加拿大的新生活,她还是无所顾忌地接受了保姆这份工作。
从Sault Ste Marie到多伦多有七百多公里路,我们两人乘灰狗巴士前往,光是路上就要走十二个小时,在中间站Sudbury有一个多小时休息,我们出站走走。那时,我们不得不节省每一分钱,但这次巴士客票,就花去我们二百多加元,十分心疼,也无可奈何。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家杂货店,看到一种类似上海卖的紫雪糕,经过再三犹豫,就买了一条,记得当时花的是五角钱,我们二人想对半分来吃,在店铺内这样做不好意思,就拿了紫雪糕走到外面,不料,在拆纸的过程中突然溶化摔在了地上,于是,吃紫雪糕的美梦也像泡沫一样被打破了,我们面面相觑,一脸的苦笑,此情此景的心酸将成为我们永远的记忆。在多伦多当了二个多月的保姆,后来因为袳民局为新移民开设英语口语课程她才回到了苏圣玛丽。 打工-早期移民的准入证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大多数从大陆来的移民,无论是合法或非法的,无论是求学或者技术朮移民,除少数家有万贯绝大多数生存的第一步几乎无不以各种各样打工维持生机。成了打工仔进入加拿大准入证,日后成功移民到加拿大,无不因为具有这张准入证为荣。 韵倩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Mall里做厕所的清洁工。做这份工作还要先Training(培训)一下,那她英语口语既不能听更不能说,于是拉了我当她的英语翻释,几乎手把手的翻释示范给她看。正式 上年龄。,她收到第一份工资(每小时4.5加元),和一个小工头(同我们女儿一样年龄)的表扬,说Mrs. Yang是我遇到的最出色旳工人。 韵倩找到第二份工作是在一家洋人开的意大利餐厅,规模不大档次很高。我陪她去见老板面时,小心翼翼地说,Mrs. Yang 英语不好,老板说,做这亇工作要什么英语,祗管做就是了。韵倩毎天从下午五点到深夜一点,很辛苦,毎星期要工作六天,安大略省劳工法规定工人毎周衹能工作五天,其中周三这一天就由我来顶替,这叫肥水不让外流,我也第一次做了打工仔。以后这份打工工作我成了“包工头“,即使韵倩到大湖林业中心工作后,总是我们的人作为后备的人,有忙时多达二三人工作,都是打电话给我由我安排的。先后有小蕾,王沁,苏君明(交换学生),韵倩和我等。 Night Manager (夜间经理) 我们在苏圣玛丽暂时租住Tom的一间小房间,200元租金便宜,定居下来后就必须另外租房,也为王沁来读高中住宿方便,就租了二房一厅350元房间。一年后,一华人旅舘老板Han和他妻 Linda,我们在圣经査经班認识的,问我是否願住在他旅舘给我们提供一套二房一厅的屋间,租金为二百加元,水电洗衣机氷箱免费使用,还提供有线电视。而作为交换条件是每天(包括周末)晩上至清晨为他看旅店,但每租出一间客房,我可获5元报酬,旺季和淡季平均毎月可租出10间客房,实际每月出100加元租金,我当时就同意。 睌上看个旅舘,在中国最多称为“打更人”,或者现在叫保安,可是在加拿大非要弄个Night manager (夜间经理)当当,一当上经理还以为我正在负责多大买卖,其实也就是一个三层二十多个房间的小旅馆,起了一个有点洋气的名字:Diplomat Motel (外交家汽车旅馆)。旅舘虽小,但晚上关门后发生事情形形色色很奇葩,现举几个例子大家看看。 一天晚上快关门时,有一旅客到办公室来问我要报纸,因为已很晚,当天的报纸已没有了,他说隔天报纸也行,他说要寻广告,他要找一个广告中的Escort,不一会拿着报纸还给我,我也查词典条目Escort,原来是陪伴者的意思,还有哩语陪伴女郎,是妓女的雅称,好象现在法律名称为“性工作者”。到了半亱我在二楼住房的门被敲得频频作响,马上起身开门,见晚上那个男的,后面跟个年纪稍轻象貌平平的女子,这么晚了想必是位“陪伴女郎”无疑,她似乎怕前面男的跑了,男的手拿二张百元大钞,问我有没有Change (找头)可换,我到楼下办公室给他5张20元换他一百元大钞,另一百元大钞不换,他当场给了那性工作者,一张百元加几张20元的Change估计嫖资也要$160元左。 加美二国边境一河之隔,对岸美国也有小城也叫苏圣玛丽,人口少得多仅二万余人。这是密歇根州最北的城镇,密歇根州法律规定祗有十九岁以上的青年,才是法定喝酒年齢,于是那些十九岁以下的,十八岁(安省最小喝酒合法年龄)以上美国青年,周末纷纷到加拿大这边来喝酒,这帮美国小城市来的年轻人,口袋里钱不多,却想玩得痛快又不太招摇,于是就选择我们廉价小旅舘,租一晚35元加币,可以整夜狅欢。有一夜邻房间的住客嫌他们吵闹得厉害,向我这个夜间经理投诉,我就去那房间找那帮小青年,“Don't Make noise too loudly”,意思是不要把声音弄得太闹了,而没敢说不准闹。又过了许久,旅舘已打烊,我在楼上住房已入睡,衹听见有人敲门,以为半夜有人投宿向夜间经理求宿,我起身开门一看,竟是一位高头大码子的警察,他说有你们旅客报警抱怨他隔房间年轻人闹得人们无法入睡。你願意同我一起去看一看吗?我感觉本是我的职责,在旅馆内维持良好的环境,现已居然有人报警抱怨太吵闹了。我迅速说了一声I’m Sorry,就故意让这位“警爺”走在前面,我似乎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警爺敲开正在狂欢的门,里面的小青年一看是警察叔叔马上傻了眼,有的对警察说“Excuse me”就溜出门去,其实年轻人在旅馆里喝酒並不犯法,那几个开溜的小青年心虚。警察检查每人的ID,都没低于18岁加拿大合法饮酒年龄,找不出毛病,转而说你们弄出的动静太大,已引起其他旅客的抱怨,你们是否安静一点?说着便离开了,加拿大警察就是Nice(好说话)。 某个周末白天,我旅馆办公室无事正看着电视,突然一警察闯入,还有四五位同僚在门外等着,警察说二楼有个毒贩嫌犯我们必须抓捕,说着就拔出手槍冲了出去,同其后三四名警察直奔二楼,那嫌犯的房间正对着我楼下的办公室,对所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说时迟那时快,二警察迅速在门二旁埋伏,另一警察上前一脚把门踹开,同时高喊“Freeze!",中国话就是“不许动”的意思,领头的和在后跟进的二三名警察,一拥而入,迅速把一名嫌犯制服,並拷上了手拷,此时才发现楼下另一处进出口也有一辆警车等待抓人。这是标准的警察抓捕嫌犯的程序,我如同亲自在家门口,观看好莱坞警匪片打斗现场。临走时,那位领头的警官还不忘说踹坏的门马上就派人来修复。 加拿大人生性热情乐观宽容大度,但总有少数白人抱着种族优越感歧视其他族裔。有个周末晚上,临近的Eastgate Hotel(东门旅舘)有“重金属”演唱会,这是摇滚乐的一种场面十分火爆。我们外交家汽车旅馆有个停车场,平时外来车辆来停车从不收费,周末临近开演唱会,间或收费,收费不多也就二元停一次。小蕾和王沁正在值守,碰到一个家伙见二中国小女孩好欺,停车硬是不交费。我见状就过去交涉,那个家伙嚷嚷说为什么要给你们中国人缴钱,我说因为我们是这块地皮的拥有者(Owner),为什么不能收费?如果你不缴费,你或离开,或我叫警察。那个家伙不得不缴,我接过二元钱,当着他的面把钞票撕了,並说回到你的欧州去吧(Go back to your Europe)。 韵倩在成长中成功 因为永久居民身份得到原则批准,又申请了一个由移民局资助的学习英语的课程,韵倩于九月初从多伦多回到了Sault Ste Marie,进入Sault College(社区学院)学习一年的英语。学期结束时得了一项国际学生奖,并不是因为成绩出色,而是因为学习刻苦。我在代她起草一封获奖感谢信中称:“我(杨韵倩)获得国际学生奖殊荣,不仅是我个人的荣誉,更把它看作是天安门事件上英勇献身的学生的光荣”。 由于英语口语缺少实践。口语水平提高不快,先后在各飯店做洗碗工,直到大湖林业中心,有一个为期二个月的工作机会。Tim通过我问韵倩願不願Try一下,于是韵倩就在Dr. Dan McKenney 的 Landscape Analysis and Applications (景观分析和应用)课题组开始了工作,这一做就是十一年,在2003年才限于政策被迫退休。 在韵倩参加Dr. Dan McKenney的课题组的初期,除了项目的导师Dr.Bland手把手的教她各种操作外,还绐了她一大堆有关课题的资料,她拿回家来,同我一起学习弄清楚课题的目的和实现的方法,这在做课题的初期,韵倩的英文理解能力较差的情况下,共同研究,达到很好的效果。 这十一年职业生涯,英语有了明显进步从完全听不懂,到每星期同Dan讨论任务进展,以及一周的工作安排。工作中有难题也会找同事讨论解决的办法。几年来掌握了电脑的几种操作系统如UNIX,ANUSDL,PIRL,GIS和SAS等应用软件,能够完成越来越复杂的任务。二零零二年她和景观分析和应用团队,被授于自然资源部的科研成就奖,奖项为《The Development of the Plant Hardiness》(植物种群极限区域分布的研究)。 1999年10月下旬我们多伦多回苏圣玛丽时,在美国75号州际公路上发生翻车的严重车祸。韵倩右臂骨断了,在医院第二天早上才第二次接上断臂。右肩筋腱断裂,在三个月后才做了筋腱缝合。二次手术我都是因为渥太华CCRS工作不能全程陪同,幸好友人中有楼肖及晚霞二位照料韵倩,我才得以离开去工作。我总共有四年多时间不在苏圣玛丽生活,使得韵倩学会了独立持家生活的各种技巧,如开车、修车、剪草浇水、管理各种账单、自己报税等等,家里也整理得井井有条。 2003年春,离杨韵倩可以转正,成为永久职位差三个月的时间,他们课题组不得不把她Laid off (停止雇佣)。那时的联邦政府正在在紧缩开支,基本上不再增加编制,除象博士学位能招新人外,一般职位都停止招人。韵倩成为了牺牲品。 我的宗教信仰的纠结 我们刚在苏圣玛丽定居下来时,中国大陆来的移民人数极少,多数是香港来的,少数来自台湾。有一家香港来,安东尼先生。是博士在病虫害管理研究所工作,后该研究所被合併到大湖林业研究中心。安东尼一家是基督徙,他每星期五晩上在他家学习圣经,称为查经班。欧阳医生他在苏圣玛丽一心脏病诊所找到工作,于是也一起参加查经班。有个台湾家庭有时也在他家里查经。总的感觉同他们缺少一家人的感觉,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用英语读圣经。作为基督徒每年圣诞节都组织盛大的圣诞晚会,除了絶大多数华人参加外,也是有不少白人和黑人参加,也是苏圣玛丽在圣诞新年的节日期间一大盛事。 欧阳医生有了宽大的新屋后,于是毎星期五晚上的圣经查经班就欧阳家举行,这项活动的最终目的是希望大家受洗,跟随主耶穌基督,赦免了自己罪行,在审判日被选上,跟着上天堂。欧阳医生的父母在上世纪中共建政前在北京医学界中,也是很有名望的医生,他们是虔诚的基督徒,欧阳的全家,夫人郑新华医生及二位公子都是受洗的基督徒。欧阳对于圣经融会贯通,每每提到圣经某个段落,都能在新约旧约之间穿梭,讲得深入浅出明白透彻。一小时查经后便是一小时自由漫谈,查经班一直开到欧阳医生退休,离开苏圣玛丽到多伦多才结束。 我在九十年代初接触了另一个基督教门派,这一派也信上帝,但不承认大多数基督教都认为的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他们认为圣经、圣父、圣子三位是分立的三个个体,这点引起所有基督教教派的激烈反对,一致认定“上帝的见证人”(Jehovah witness)为邪教。这个教派教徒敬拜上帝,教会称为国王会所(Kingdom Hall)。我对上帝、雅稣基督和圣经知之甚少,但总感到 Jehovah witness 和别的基督教派别无本质上的区别。在Mike 和 Nancy 夫妇俩家里学习了《创告论》有二三年,直到他们奉调另一城市伺候上帝,以后又来苏圣玛丽,遇到时还请他们在外吃饭呢。有些信仰在青少年定型之后,就很难再更改过。我父亲是个无神论者不信神不信鬼,我在中学时学习了《达尔文主义》的课程,就很难再相信《创造论》是真实世界的反映,而更像一部神奇的科幻小说。 而在新约中的雅稣,他批判原教主义的犹他人,死抱旧约圣经不放,他改造了旧约与新约一起,成为新基督教,是位生活在人间的伟大宗教改革家。 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活跃在苏圣玛丽 隨着大陆来苏圣玛丽的人数逐渐增多,过不了几年,影响力就超过了香港广东帮,以“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为中心,组织每年的春节联欢会和夏季苏必利湖的BBQ(烧烤)成为每年传统活动,到2000年后就连阿岗昆大学的本地的学生,都来参加联谊会主办中国春节晚会,享受中国菜餒。 1990年代初中国大陆来苏圣玛丽的大部分是做博士后,或留学后在苏圣玛丽找到工作的,特别在大湖林业研究中心和安大略林业研究所做博士后和硕士在两所任职。我和韵倩是第一对来自大陆的苏圣玛丽定居者。由当时在大湖林业研究中心做博士后的刘树华发起,並实际组织的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苏圣马利分会,把我象证性地推上会长。每年圣诞节基督教教会组织圣诞晚会,而春节則由联谊会搞春节联欢会。联谊会在夏季在湖边搞游冰和B.B.Q活动。1995年起各地中国大使馆或总领事馆,逐渐接管了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各使领馆每年向各联谊会发放经费,并召集会议发些指示,逐渐为中共所控制。1999年后大陆来苏圣玛丽的人员数量增加很快,就业种类也呈多样化,又有逐年离开的,在美加找到更好工作的。直到我们2007年8月离开,这十八年中在苏圣玛丽就累积了很多朋友,遍布加拿大和美囯。
1990年代初在苏圣玛丽两所做博士后和硕士就业的群体 中国人个个都是烹饪家满桌都是美味佳肴 岐视链-国人在民主自由加拿大 岐视链居然在加拿大,在苏圣玛丽,在国人之间出现,我原以为到了自由世界人人平等,岐视已经消失。 祁美琴在BC大学获草原生态博士学位,好不容易在大湖林业中心得到博士后的研究工作,开始了她职业生涯,而他丈夫虽然跟了她来,但碍于苏圣玛丽小城市,就业门路很窄,所以就在家闲着,后来在一家金龙飯店里打工,一来消磨时间,二来多少有少些收入贴补祁做博士后不高的工资。黄宏声打工期间从不显露自己高学历身份,祗是憑自己魁梧的身材,足以使老板満意。老板儿子见黄宏声既沉默寡言又不作溜须拍马,以为他象是偷渡过来的打工仔,就轻视他欺负他,没给他好果子吃。见黄从来不说一句完整的英话,老板儿子就时常问他,你会不会英语啊?黄故作遗憾状说,就会一点点。其实黄宏声早已拿到萨斯卡通大学病毒学博士学位。直到与祁美琴双双离开苏圣玛丽,去渥太华发展时,都还让老板的儿子感觉自己一直坐在歧视链的顶端,享受“高人一等”的“荣耀”呢! 九十年代初期,随着大陆学生学者来苏圣玛丽的人数逐年增加,联谊会组织的活动也多了起来,大家纷纷带来许多中国美味佳肴,和准备象燈谜棋牌游戏,活动前大家忙着布置,结束后又忙着收拾洗碗归拢桌椅清扫场地。这时有位女同胞很特别,她抱着双臂,看着所有人在劳作,好象所做的事于她无关,而且每次来参加活动,都是如此。后来一了解,她原是“官二代”,其父亲是湖南某地区的地委书记,官階并不是很高,她的感觉是她坐在了歧视链的高端,环视处在低端的人群,陶醉在她虚幻的快感。 欧阳医生受着上帝的眷顾,在苏圣玛利找到心脏内科医生的职位,这引起了安东尼博士怀疑,他就说要是欧阳能找到医生的职位,祗有在北极发生。他坐在地域歧视链的顶端,视你们大陆来为低端移民。都是比他这个早期来加拿大移民为恰恰是八九十年代前后,由于“六.四”中国民主运动,被加拿大政府以人道和同情立场而获得政府保护,获得居留权的大陆中国第一代移民,大多数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有不少人家庭都有强大的背景。如果欧阳的父亲,在中共建政前,曾是著名的北京同仁医院院长,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的朋友。中共建政后就成了历次政治运动的“运动员”。而欧阳医生本人憑着优異成绩与其妻双双毕业于北京医科大学,即协和医学院,先在新疆当了十年乡村医生,拯救无数低层的村民,大力改革当地的医疗制度和卫生条件,受到当地军民欢迎。后又辗转调至广州医科大学,成为出色的心脏内科专家,与国内外同行有着广泛的交流和联系,上至香港新华社高官,下到低层百姓,都以其精湛的医术治病救人,不请吃不收红包,是一位廉洁的医生,直到移民加拿大。后来才知道这位博士,原来不但长得萎琐,而且人格亦萎琐,对洋人唯唯诺诺,完全是熊包一个。 专制国家怕运动,自由国家怕失业 取得加拿大永久居留权並不保证你能获得工作。生活在中国大陆百姓大都怕政治运动,一搞运动就人心惶惶,怕灾祸无端降临到头上;在海外生活的大陆中国人,也有恐惧,都怕失业(Laid off),一旦失业,安逸的生活没了保证。 上世纪九十年代加拿大经济正经历一场温和的危机,失业率居高不下,又增加了新人入场的劳动力,找到对口专业的工作困难。幸而我有二年前作为访问学者的人事关係,时有时无的做着专业工作。 第一份工作是为安省森林火災数据庫补充铁路火灾的数据,边操作边了解了这亇有20,000多个火險数据,近百项的火災项目,20年长的历史记录,是一个结构复杂数据量大的数据庫。这是Part time job,每小时工资为$13.60元,在30年前算是一般工资水平。这是Dick Write 提供的,他是加拿大援助中国大兴安岭地区林火管理项目的专家。 第二份工作是,在安省林业研究所的合同工作,半年经费15,000元,相当于$15元/小时。这份工作是由Dr. Alan提供的,可是到半年合同快结束时,他才同我谈了半天还摸不着头脑的话。此时我开始认识並不是加拿大每个部门毎个科学家都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他们以己昏昏,使人昭昭。时任安省林业研究所所长的John Walker,即在1987年我做访问学者,他在Petawawa囯家森林研究所当项目经理的那位老朋友,我跟他谈起做了半年合同,却什么都沒干时,他问我做合同的钱付给你没有,我说分文不少收到了,他把手一挥说,钱到手就好了,余下就什么也不说了。 第三份工作是,由安省林火管理中心提供合同经费,在大湖林业中心提供办公室,由Doug McRae 和Mike Kim指导,做一个安省计划烧除的数据库,并对计划烧火除的数据进行分析。这个工作结束写了一份最后报告,对计划火烧数据分析作了总结。后期用了Oracle关系型数据库,为以后学习和应用理地理信息系统(GIS)打下了一个方面基础。 第四份工作是由Doug McRae提供的合同工作,进行红外相机的改造,改进电平设置,为红外相机在直升飞机上测量火的蔓延速度,为以后小型手持的红外摄象机测量蔓延打下基础。从上世纪九十年代起直到2010年止,Doug McRae 同我合作了整整二十年,完成了安省计划火烧数据厙及数据分析,用红外相机进行火行为的数字分析,把火災蔓延速度和林火能量,数字化的发展、建立俄国的林火天气指标的空间数据库。Doug 也成了好朋友。 第五份工作是,为安省林业研究所提供的Term position,是数据库,工作不到几周就被Laid off,此时安省政府换了一个政党执政,换了一个省长,大砍政府预算,影响下面各级政府机关大量的员工被 Laid off。我提出把雇佣我的时间延长到十七周,以便Laid off后可以有资格领取失业金。结果工作不到十周,安省防火中心有一个 Training position 在招人,于是我上那里寻到了机会。 第六份工作是,安省防火中心火灾经济分析员,要用Excel和SAS统计分析软件,这是我的强项。这亇职位任期半年,到时将会开一个正式职位,实际上是为训练结束后有为受训人开的职位。但是省政府进一步削减预算的结果,这个新职位到是如期在三月份㡳开了,但在这次Laid off中本来要失去工作的某员工,比我新来的资格(Seniority)要老,他就佔了这个职位。后来由于我的一个项目没有结束,中心又给了我三个月的工作,定的是统计二级,相当于年薪$48,000,这在25年前算是比较高的。 要找到工作,首先要用人单位给你面谈的机会,往往用人单位从无数求职信中挑选几名求职者,九十年代e-Mail逐步流行,求职者就通过e-Mail群发求职信和简历,用户人单位从海量的求职信和简历中选择面谈者,就採用几个关键词进行初选一遍,然后再在符合关键词的求职者中,挑出几名候选人给予面谈的机会。我在九十年代中有一次最接近录取机会的面谈。 1995年在渥太华的加拿大农业部,正要招一名Oracle关系型数据库,用Visual Basic做网页的系统软件的技术员,应聘者很多。那时正好我在做计划火烧的数据库,用的是Oracle关系型数据库,在自学用Visual Basic做接口,农业部给了我面谈的机会。那时就住在黄宏声和祁美琴家里,他们让出了自己卧室,让我休息好,第二天又准备了巧克力等食品,一心想帮我通过面试。后来农业部招聘的负责人打电话给我的推荐人Tim Lynham,说我在面谈中表现为第二最佳,但他们觉得我更合适做研究工作而不是技术工作,最后铩羽而归。 另一次是加拿大自然资源部的北方林业中心(Northern Forestry Centre),野火信息系统(Wildfire Information System)招一个林火研究职位,Brain Stocks 林火研究权威之一,为我竞争这个职位写了推荐信。並在Yellowknife的一次美加联合的野外试验中见到了以后可能的BOSS。面谈要通过口试、演讲(Presentation)和笔试三关,口试还可以,笔试中,考二元三次方程,初中题,忘了推导,其实平时要用查一下就可解决,因为那个头头出题时认为这是个难题。演讲暴露我英语口语的弱点,加上对用英语演讲完全缺乏经验,这次面谈失败了。Doug McRae认为失败还是我英语过不了关。 这次面谈失败使我彻底丧失了再努力争取新机会的信心。我就开始寻找做小生意的机会,好在韵倩还有一份工作在维持一家的日常生活。我当时同一个在Mall里经营中国食品大排档摊主谈过他的生意,甚至出让价格都谈好了。 1988年10月中旬的某一个星期五下午快下班时,看到一个e-Mail,给了我的一个工作机会,从而开啟了我职业生涯的新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