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维的白草博主刚刚发表一篇博文“海外华人应做全球中国化的先知”,我来说说我的感想。我跟白草博经常互动,他经常到我的博文下面留言。我跟他几次指出,希望不要比烂,他的这篇基本没什么比烂,属于“讲好中国故事”的擅述,我觉得从这一点来说,挺好的。万维这样的中文平台,如果先从不比烂这一点上做辩论的改变,弘扬中国化和我这种去中国化的讨论,辩论,我认为是有积极意义的。另外他的文中突出强调中国人比外国人素质高,我想他个人素质还是相当不错的,希望他的这个洞察能够反映在那些留言支持他的观点的人的素质上,这也是有积极意义的,至少是一种提醒,写博和留言,粗鲁,骂人,耍无赖肯定不是素质高的证明。
对白草博文中列出的几点中国化的优势,我不想深入,因为,我认为那是大文宣的剧本。我只想描述一个例子。中国的GDP。我们都知道GDP包含三个部分,内需消费,出口,和国家投资。如果一个国家每年投资增加20%,然后GDP增长10%,那么这个国家的经济增长的本质是什么呢? 我相信人人都懂一个极权政府是如何玩弄这个数字游戏的,当然我这里还不包括需要指出的造假成分。至少凭我所有的经济学知识和经验,我不会感到有什么了不起,因此这是一个叙事,讲故事的大文宣游戏。我想当李克强说出中国还有6亿人每月只有1000元人民币的收入时,那就说明了一切。中国在过去几十年的经济成就,我用大猪小猪博弈论来看,就能理解的。
我要问的问题是:胡编,作假,嘴硬是不是中国化的特点?我相信,每一个真诚的中国人,都会有大把的亲身经历。这里我也不想一一展开,免得一些人不好受,过度反应。
对待重大事件,文化,思想,思维,等等,what,why, how,我个人习惯于花费至少50%的时间精力在why上。我个人自认对中国化的弊端的what是看清的。价值观层面,中国化的体现是王老虎抢亲和好死不如赖活,言行层面的体现是胡编,作假,嘴硬。那么why,为什么中国文化和社会人际关系中会是展现这样的价值观和言行呢?
老实说,这个why的答案不是容易的,花了我好多年才慢慢明白了。我认为那是因为中国文化里没有个人主权这个概念,延伸一下就是,对ownership的保证是不确定的。 个人主权是什么?我认为最主要是理解和接受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和不同,是真诚的对待这些不同,并找出边界。 不接受个人不同的认知,不把这种认知当成价值观的最重要组成部分,要用教条改造人,改造人的思想,那就很难制定出一个人人都能心甘情愿接受并遵从的规则。 因此法治,rule of law这个概念在中国也是囫囵的。那么在中国,最好用的手段就会是压制,强迫,威逼。王老虎抢亲就成了价值观。 与此同时,内卷,躺平什么的,是反作用,那就是好死不如赖活。没办法啊,王老虎抢亲的对立面,偶尔会出现杨佳这样的,杀你个王老虎。这本质上还是没有个人主权的原因。
个人主权不仅仅让人找出边界,遵循规则,同时还会是珍惜自己拥有的,ownership是人的责任感的最重要来源。这不是有神和无神的区别,这是人性。 比如一个家产万贯的人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两人都要勇敢面对巨大的牺牲,谁会更有勇气呢?也许有个案的不同,在我看来,答案是很明显的。这里顺便引用孟子的“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这是人性,不是有神和无神就能弯弯绕,绕过去的。
OK,如果不提倡个人主权,也就没有确定的ownership,最明显的是当今中国,什么都是国家的。我去英国,法国,看到很多几百年的庄园,庄园的主人记载完整。我没有见到过一个中国的庄园或者资产,几百年前的owner记载。从这个侧面,就说明中国不提倡个人主权导致的是无恒心。无恒心,在孟子老先生看来是:人民之所以“放辟邪侈”,是由于无恒产所致。
无恒产,无恒心是不是就容易不遵循规则?因此如果不提倡个人主权,就很难有个人的边界意识,也就会在遵循规则上玩小聪明,其实就是没底线。反正是没有,无产者,一次性,豁出去,耍无赖,等等。有个人主权,有恒产,就会遵循规则,那么类似的人组成的共同体就会自发维护和遵循共同的规则,因为谁不遵循,谁没底线,谁下三滥,到头来,谁自己就会得不到这个共同制定的规则的保护。遵循规则是保护自己的最好的办法,这样的意识就会在社会上形成。
我上面的这些分析,是不是指出了中国化里胡编,作假,嘴硬的本质来源Why? 这样的中国化,推广到全世界?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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