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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是谁的掌上明珠
   

我的出生和成长,应该不算是苦大仇深,也从来没有过饥寒交迫。但是,也不曾是任何人的掌上明珠。

掌上明珠,应该是非常受宠溺。就像一个人好不容易得到一颗很大的明珠,攥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分析一下应该是特指小孩子。因为你成年之后就不会病态地希望谁能那么宠你。职场上不可能被谁宠,老板就算喜欢你也到不了视你为掌上明珠的地步,还有别的同事盯着呢。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在家里,如果你是老爷们儿大丈夫,肯定不会指望太太如此宠你,你又不是巨婴,你自己应该是宠妻狂魔。但是,就算是被狂魔宠着的妻,也是成年人,不会喜欢被控制,自由意志高于一切,应该和对方同高度,平等对话。至少也要做舒婷诗里的橡树旁边的木棉树,和他一起成长。

所以,如果你孩童时期不曾当过谁的掌上明珠,这辈子基本没戏了。这应该是一种无法弥补的缺憾,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的遗憾。

比如我。

我最有机会成为掌上明珠的时候,被家人送进了寄宿幼儿园,从来不记得回过家。别人回忆童年的幸福时光时,我一概是一脸的懵圈,不知所云。因为我的人生里,缺失了童年部分。

我仅有的童年记忆里,几乎没有美好这两个字。事实上什么字儿都没有,仿佛一片空白。幼儿园老师的面孔一直模模糊糊,晃来晃去。唯一的记忆是,幼儿园是平房,教室外面长长的走廊有绿色的栏杆。小朋友坐在一排靠墙的绿色小凳子上,等着发糖吃。我坐在靠近门第二个座位,老师喊我的名子,我就走过去接一块糖。那份简单的喜悦还记在心里。还有个印象是,坐我爸的自行车,脚被卷进轮子里,我大哭,我爸就抱了我一会儿。当时感觉极其幸福。童年被人抱着的印象仅此一回。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事儿和美好沾边儿了。所以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亲生的,为此困扰了很多年。从儿童心理学角度分析,如果童年不快乐,孩子会下意识地忘掉七岁前不愉快的经历,隐藏在记忆深处,催眠时才可能回忆起来。我对自己不美好的童年,应该是选择性遗忘。

我可能属于严重的感情饥渴。我生命的最初几年,每天晚上在幼儿园角落的小床上,自己哄自己睡觉。没人亲,没人抱,没人拍拍头摸摸脸,甚至没人喊一嗓子“睡觉了”。每天晚上七点半,熄灯睡觉。后来很多年,我一到这个点儿就睡着,哪怕是站着。

我有个发小,从小也在寄宿幼儿园长大。在她几个月大的时候,晚上幼儿园阿姨把她放到小床上睡觉,一只脚向后跪着扭曲着,没人及时发现。一整夜脚就那么扭着,血液不循环,部分组织坏死,从此落下残疾,走路有点跛。可怜的我发小聪明善良,但是为此一辈子不自信。

寄宿幼儿园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万恶的旧社会。我们俩在一起控诉童年不幸的时候,有时候会突然冒出来一点点记忆。和发小在一起的心态放松,差不多相当于催眠了。

我下面有两个弟弟,负责在父母膝下承欢,他们应该是掌上明珠。我后来一辈子都在忙着证明自己,就是下意识地想得到父母的肯定。

在后来成长的过程中,我和家人也格格不入。看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我基本插不上嘴。已经长在骨头里的孤独感使我更加另类。这种另类感又时常提醒我,我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一个归拢归堆儿都找不到地方的外人。我变得很不自信,表现出来是极度自尊,敏感,爱哭。每天怀里揣着满腔的委屈,无处诉说。如果那时有人递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句不经心的问候,都有可能把我骗走。

由于感情上的常年亏空,我一片荒芜的感情世界里寸草不生。我长大后开始遭遇感情的时候,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东西不知所措,没有辨别能力和应对能力。只会像久旱逢甘霖的盐碱地一样,张开每一个细胞接受,很容易迷失自己。我之后的人生能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经得起严刑拷打但经不起糖衣炮弹的经历,应该就是受我悲催的童年影响。我和我的发小,在感情上都属于低等动物,后来也都因此历尽沧桑,吃尽了苦头。

能在孤寂中顺利长大,得益于无意中找到的书中的世界。看到木心说“我的自救,全靠读书”,我拍案叫绝,不能更同意了。

我很早开始看闲书,逮啥看啥,不认识的字就跳过去。在书的世界里寻找自己的同类,和书中的另一个自己说话。书解除了我大部分的孤寂。书中总有一个我在等着我,不会因为一念流转而擦肩而过,不会抛弃我,不会伤害我或者令我失望。我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图书管理员。每天都有看不完的书。桌子上摊开了的书摆成一片,想看哪本看哪本,看不完翻扣在桌子上抓起另一本接着看,富有得像有一桌吃不完的盛筵。

我和发小事业发展都不算太差,但是感情方面就不敢吹牛了。我们俩经常会面面相觑地对着彼此摇头。我们的经历,实实在在地印证了那句话,“幼童时期的经历,决定你将来的幸福指数”。

人的一生,事实上就是一个治愈童年创伤的挣扎过程,尤其是对于一个情感丰富的心灵。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是多么可遇不可求,因为那是上帝赠予的礼物,因为一个人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童年。父母的爱,就像是生命中的第一绺阳光,应该均匀地洒在每一个孩子身上。

结束这样的童年,应该是我童年记忆里最欢愉的时刻了。记得那天我姐和她的同学一起来接我。我刚开完毕业典礼,口袋里塞满了糖,献宝似地掏出来,尽数分给她们俩。

夕阳下,我们三人欢快地剥着糖纸,穿过幼儿园的大铁门,走出了那个盛满了我永远不为人所知的,所谓童年的地方。夕阳把我们三人小小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我们互相踩着别人的影子,跳着走着。

随着身后咣当一声关门的响声,我的童年正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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