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量局给出红线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被从遂川工地招唤到了公司。同事们都在,说是测量局的老曹回家后,一连三、四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能上班工作了。他还说了许多话,人们都听不懂。测量局的局长打电话到和平房产局询问:“那天在遂川工地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见什么了?被吓成那样!” 两天内,和平房产局收到了二十多个电话,市长办公室也打来电话,询问工地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局里决定调查,明天局长带着调查资料去向市长汇报。 注6.9-1,老曹怎么被吓成那样了?笔者现在分析认为,老曹回家后意识到了遂川那帮贼(即佛教中的饿鬼趣人、畜生趣人)正在对卢岩作法,培养有知识又年轻的新领导;自己对卢岩说了他们的坏话,告诉了卢岩那群贼的本质,破坏了他们的阴谋诡计,这可不得了!
这时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事件的严重性(注,实际就是不懂,不明白),就如实说了。在我们的办公室里,工会主席问我们的工程科科长付国青:“卢岩自己都说了,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付科长回答:“咱局四千人,明白这事儿的有几个!社会上的人,懂的就更少了。不过,卢岩是真不懂。多次,事情发生的时候,他都是似懂非懂的,过一两个星期,他就明白了,还懂得特别清楚。他刚来的时候,说话掩我,我观察了他这半年了,发现他懂得比别人慢两个星期。” 工会主席说:“我听说过,有这种人。他自己不认为是老大,那就不是呗!那你看咱这事该咋办?” 同事高德新说:“咱这是要出大事了,但大事还没出来呢!” 同事电器技术员翘翘对我说:“你应该生气!我就不信黑社会老大还能看出来,这是测量局的老曹在整你呢!” 我回答:“我和他一个测量局的,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他整我干什么!就是事赶事,什么地方沉不住气了,偶然发生了。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翘翘说:“这是在调查你。人人都知道,“无风不起浪”。就这一个调查,两三年之内,你找不着女朋友了。谁给人介绍对象不得先问问在公司里干得怎么样。不论今天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在外人看来,你和黑社会有关系。这会影响你十年。” 我迷惑地叨咕:“有那么严重吗!” 翘翘说:“这就是事实!我说给你介绍那个女孩儿的事,过几年再说吧!” 我顿时生气了,着急地说:“那咋还过几年呢!你还不如直接说不给我介绍了!” 翘翘说:“你跟我生什么气!前些日子,我听人们说你是黑社会老大,她妈问我什么时候安排你俩见面,我回答,卢岩现在很忙,等几天吧!” 我说:“我不忙!” 翘翘说:“我知道你不忙,但今天调查你这事。如果我告诉他们,那肯定不行,但我又不能对他们隐瞒这么大的事。” 电器技术员老吕说:“我第一次看见卢岩就认为他是黑社会的,但是我从没跟人说。你要介绍谁给卢岩?” 翘翘鄙夷地对他大叫:“你看谁都是黑社会的,因为你窝囊!XXX家的YYY。” 付科长大声说道:“你们俩要唠嗑,回家唠去!这儿在开会呢!” 工会主席打断了付科长,说:“等等!我们搞调查的有义务减少给调查对象造成的损失。翘翘,你说的那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你一说,卢岩就被气得变了脸色。还有,你怎么看人们说卢岩是黑社会的?” 老吕在一边叨咕:“净瞎操心,XXX家的YYY怎么能看上卢岩!我怎么看,卢岩都是黑社会的。” 翘翘说:“前几个月,我上夜大考高等数学,卢岩给我押题,全压对了。这说明他明白高等数学,在学校是个好学生。另外,他要考研究生。如果他是黑社会老大,他还能考研究生吗!你不能因为谁跟那帮流浪汉有点来往,就说人家是黑社会的!” 老吕说:“高数考试押题,全押对了?数学老师也押不那么准啊!” 工会主席对付科长说:“你们工程科的人有学问,我就爱听你们工程科的人说话!翘翘,你继续说那个女孩儿。” 翘翘说:“那是你那么认为的!事后,我就想给卢岩介绍对象,就把这事跟那个小姑娘的爸妈说了。那小姑娘今年19岁,人长得很漂亮,在沈阳大学读大一。家里人都是老干部,都会看人。我说,那个卢岩拿我的数学书一翻,就说,你这本数学书是这么编的,就给我指出来了。这四个地方是难点,你学会了,能多得15分,就不要学了。这四处是基本面,必须学会,占70分,因为你们夜大学生的素质参差不齐,所以这部分的比重大,让学懂这些内容的人都能通过。剩下的那15分是简单的概念。这三种考题的比重可能变动5、6分,不会太多。” 翘翘说:“人家的几个老干部一分析,押题,对于明白人来说,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他们就跟我打听卢岩的情况,我说了几件事,当然我是挑好事说。人家全家人讨论,分析的可不一样,认为卢岩看问题有门道,兴趣面宽而且思想活跃。他们还跟我谈论了卢岩的许多别的特质,我都听不懂。他们说我和他们闺女从小一起长大,性格也合得来,我看好的,他们闺女会喜欢的可能性大。他们说,找对象结婚最怕单调的人;卢岩是个多重性格的人,内心世界丰富,不单调。那小姑娘她妈就惦记上了,几次问我什么时候介绍卢岩跟她闺女认识。这回让你们一调查,我的努力全白费了。” 我气愤得脸上发烫,叨咕:“这我要是不把老曹家的玻璃砸了,整个房产局也没人瞧得起我呀!我得鼓起勇气扮流氓!” 这时,屋外传来话:调查到此为止;以后的事,让警察去查吧! 工会主席对付科长说:“咱们的事好像有谱了,但把小卢的对象给搅黄了。我感觉事情不妙,卢岩要去砸老曹家的玻璃,警察听了也得觉得有道理!你得说几句!” 付科长说:“在沈阳六百万人中找到老曹的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谁也不能告诉他。他的研究生考试就在下个月,他得选择是跟警察忙,还是跟研究生考试忙。” 人们走后,我自己坐在办公室里算计这事。直到午夜,我的气消了,觉得去砸老曹家玻璃的工作量太大,事后免不了还得应付警察,还真就把我的研究生考试给耽误了。我决定,少惹气,准备考试。 (众贼要游行示威) 随后的星期一,我到公司上班,整栋楼就只有我一个人。中午的时候,高德新和小马来了。他们看见我就笑:“咱和平房产局的人都在忙,就你一个人闲着!”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高德新说:“那帮流浪汉对咱和平房产局关于你的处理不满意,让和平房产局把你给他们,不然他们就来砸咱局。” 我感觉这话说得新奇,没头绪,问:“这是什么和什么呀?” 高德新说:“哥给你解释!那帮流浪汉想的可跟咱们不一样。这次因为你,他们对咱和平房产局有意见了。你想,都知道他们是贼,要是他们来几百人到咱局的院子里来闹,临走再生几堆火,砸几块玻璃,那咱局的政治问题可就大了!咱们是国家政府部门,怎么能和贼群有来往呢!还打架!以前出过类似的事,三四个局长被撤职,三十多人受到了处分。” 我说:“政治问题,性质严重,要界限分明(注,其实我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实际就是不懂,不明白)。” 高德新大叫:“对喽!明白点儿就行!哥跟你说过吧!你的那个靠山有眼光,不是一般人,选择和平房产局来培养你,别的地方可遇不到。别看就这点儿事儿!明白的人很少。” 我问:“我怎么办?” 高德新说:“虽说这事儿是因你而起,但咱们局长的官帽是大事,你就自己找个地方准备你的研究生考试去吧。谁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或者不出声。活该他们出事!谁让他们把你放进了贼窝。” 他们俩走后,付经理来了,告诉我:“遂川工地停工了,因为投资方怀疑房产局的领导班子不稳定,让我以后不要去那里了。” 他又说,冬天我们这建筑公司就没什么事,如果我愿意,可以休假,去准备研究生考试。我决定休假两星期。 后来,我听人们说,材料科长王宝山跟人们评论这事。如果卢岩真去砸老曹家的玻璃。他扔个小石头,那就是令箭。随后不知道有多少石头飞进他家屋子里了。即便老曹没被当场打死。沈阳爱看热闹的人多,随后进屋就把他杀喽。这卢岩就得跑路哇!那就谁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念研究生去了。几年后,沈阳就又多了个祸害。卢岩是个老实人;他当贼,活不了几年。就因为他考研究生,不能贪事,老曹捡了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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