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我做了一次心脏搭桥手术 加拿大是世界上全体居民能享受免费医疗的少数几个国家之一。联邦和各省投入医疗保健经费估计佔GDP的11.1%,居民人均医疗保健花费$6,299,在发达国家里算花费比较高的。而中国的医疗保健费用仅占GDP比重5.1%,低于高收入国家的平均8.1%,处于低收入国家平均投入行列。 2007年前是住在多伦多西北700公里处的小城苏圣玛利,那年5月经诊断为心血管严重堵塞,到多伦多总医院(Toronto General & Western Hospital)给堵塞的心脏动脉血管,做支架手术。计划一小时手术,做到半小时就停了下来,由于我的心血管堵塞太严重,支架插不进去,不得不做心脏搭桥手术,怕我不懂英语医药朮语,马上请来一位说中文的年轻人当英语翻译。医生决定让我留院,等待处理意见。
到了傍晚,我感到似乎立刻要做搭桥手术,一位外科心脏手术医生,操着英国口音的女医生Dr. Brister,没帶英语翻译,直接来病房与我讨论手术准备、手术进行和手术瘉后等具体细节。她说手术输血可能得爱滋病的机率是一百万分之一,而手术的死亡率却高达百分之一。我有点恐惧,我说我在7月底退休,8月初全家要搬迁到多伦多,可否把这手术留在我到了多伦多再也安排。她犹豫地同意了。加拿大全民免费医疗,我不过是一亇加拿大普通公民,我没有送医生红包,医生反而催我尽快手术,隋机安排了最好的医院,这在中国等于天方夜谭!
8月份到了多伦多后,我一直忙于搬家后的事务不能去医院,而那位医生的秘书多次打电话来催我入院手术,我感觉也是一天比一天胸闷,左胸部疼痛日益严重,心肌梗塞随时可能发生,我终于同意2007年11月6日做手术。
在做手术前一个星期,我去医院做了五天的手术前各项检查,有化验血、X光胸片、心B超、心电图、心脏核磁共振。还包括麻醉师为我解释麻醉事宜,病人家属各种病史的调查…。最有意思的是有一位长者与我年齢相仿,也做过心脏搭桥手术,用他切身经历讲述心脏搭桥手术是安全可靠的,瘉后良好的,他像一位心理医生,解除了我心理压力,结果我们成了好朋友。
手术那天一早就由我妻倍着到达医院,进手术室前所耽的预备室是一间非常大的病房,竟躺着二十几位病人准备做各种心脏手术,可见这医院光是心脏科就已是规模很大了。我洗了澡,作了手术前自身所有准备,在床上躺着等待,我妻一贯遇事冷静,也静静地等待着,整个病房笼罩着平静安祥的气芬。8时刚过护士来推我进病房,我期望我妻会给我一个拥抱,或一句安慰鼓励的话,却没有发生,宁可把心头的焦虑隐藏起来,黙黙地目送我进了手术室。
在手术予备间妻倍我等候进手术室 手术室里感觉有点冷,周围护士都微笑地等候手术开始,麻醉师向我简短的问候,便对我手臂作静脉注射麻醉剂,不过半分钟我就昏迷过去,进入生死二界的境地。
我妻当晚住在旅馆里,不停地向医院心脏外科加护病房,用不太熟练的英语询问我醒了没有,可想而知她是何等的焦急!第二天清晨5时,经过21小时我终于苏醒过来。事后我得知,原先计划更換二根受堵的动脉血管,结果換了四根。手术时间延长到四个多小时,也増加麻醉时间,所以延长苏醒时间。我妻进入加护病房时,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手术比我想像的要好。心中暗自庆幸,我又话过来了。此时我身上各种输液和排液的管子,监测各器官传感器输出的导线,彷彿象被巨大八爪鱼缠身,不能动弹。
我在加护病房 苏醒后不久,我被转移到普通病房,没有停止对心肺功能的监测控制,我几乎每天被送往各楼层去作X光片、CT的再检查、抽血化验等,其检测结果被上传到医院内部局地网络,隋时隋地供医生调看。 病区中央是面向四周病房的医生护士的工作区,病人按需24小时可以招来护士或医生。病区设有一间休息室,白天供病人和家属一起休闲,晚上供临时有需要的家属休息。医院处处体现的人文关怀,使我深受感动。
我被转移到普通病房 手术48小时后我被允许第一次冼澡,并开始在病室外的走廊扶着带轮子的装置开始走路,96小时后开始在楼梯上作强度更大大的训练。一日数次的吹一种装置,用以逐渐恢复肺活量並防止心肺器管粘连。 在我出院的前一天,即第五天,病区内召集将要出院的病人开会,发给每个病人的出院后头三个月的康复计划,事无巨细的各项要求,甚至何时恢复性生活都列入计划…。
最后由一名心理医生来同我作心理辅导,这么好的医疗团队这么好的医疗设备,用在我身上,我对治疗和结果除了讃扬还有抱怨吗,还有什么心理问题吗?这是一位华裔女实习医生,她不能讲中文,看我巳不需要什么心理康复,于是同我讨论起生死的意义等不少有趣的话题来了。
出院那天上午,我妻和我妹妹早早来到病房,我妹从滑铁卢到多伦多,与妻一起在出院的第一周内邦助我康复。妻还在China town买来鱼片粥,当场就被我喝个精光,就差没有舔光光碗了。几天来医院的洋钣,虽然每日的食谱是经营养师针对每位病人制定的,营养肯定丰富,但这始终没有打败我的中国胃!
五妹从滑铁泸来多伦多与我妻一起接我出烷 按照医院规定的程序,我坐轮椅由护士从六楼病房推到一楼大厅出口,道别再见,说着无数遍的Thank you。走出医院的大门,太阳是明亮的,照得人们暖洋洋。 这就是加拿大医疗保险制度,使我象凤凰涅槃那样獲得了重生。 又及,毎年都给多伦多总医院捐赠150加元,十年来从未间断过,作为微薄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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