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故事:女儿的状元袍 作者:天山雪 自古以来为人父母者无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并为此煞费心机,可是有没有父母试过把自己的孩子踩在脚下? 在我的经历中,在我不同时段的成长经历中,我常常被不同的人毫不怜惜地踩在脚下。 而第一个把我狠狠地踩在脚下的人就是我的妈妈。小时候听《国际歌》的时候感觉特别的亲切和热血沸腾,我妈就是第一个我想要做一个‘最后的斗争’的人。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而受尽压迫之后的爆发会是怎样? 世代农民的父亲是家里三代单传的独苗,我出生前父母听信一个算命先生的话以为我是个男孩,因为我是个女的,所以到上户口时连个名字都没有。 母亲因为接连生了三个女孩而不得不把父亲赶回老家我爷爷的身边去,因为那里有我爷爷为了延续香火而给父亲定下的一门亲。我们三姐妹从小长在没有爸的家里,爸是这个家不可以提的话题。 在又一次被我妈揍的死去活来之后,我看了一出舞台戏,是黄梅戏《女驸马》。 那一刻热泪模糊了我的双眼,原本一直混沌不清的心智好像霎那间开了窍。我仿佛化身为舞台中央那个身穿状元袍真情倾诉的人 - 不管我曾经受了怎样的冤屈,我没有自弃,所以我找到了一条为自己讨回公道的路。 我刻骨铭心般地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活,要死乞白赖地活,要死去活来地活。活着才能有机会扫除所有的晦气有一天像那个女驸马状元那样否极泰来扬眉吐气。唯有这样所有的冤屈才挨得有价值。 我从记事起就在我妈的打骂声中过着凄风苦雨的日子。只有我的姑奶奶是我头顶的一片阳光。 那天看完戏回来的路上奶奶啧啧地感叹说:“看看人家闺女多出息!秋啊,你也学学,咱就不能也‘不蒸(争)那个馒头蒸蒸(争争)那口气’?” 我记住了奶奶说的话,倔强地相信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拼出一口气。 多年后,我妈用我从国外寄给她的钱救治了在农村被重病缠身的我爸。我受我妈重托把倔强的我爸从农村接回到我妈的身边。 在我妈的生日宴上,我爸听到了一出戏的片段,那就是黄梅戏《女驸马》里的“状元府”。那一刻我爸流下了眼泪,也许我爸明白了算命先生说的没错,那就是我爸原以为只有男孩可以做到的事,他的女儿做到了。 我也明白了我为什么从小就爱《女驸马》,那是因为它是伴着我爸长大的我的老家的戏。 小说着力塑造了“女儿”坚忍的情怀,在最后你也会看到令人惊喜和感动的另类美丽爱情故事。 痛尽,欢来,是人生中一种你不曾想象过的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