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保证一生直线行走。从这个意义上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浪费过有限的生命。聪明人不断地总结这些得失,将教训转换成重新崛起的动力;他们思索错误发生的原因、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尽力把损失降到最低的程度,力争不在一个错误上摔两次跤。另外一些人则重复地就范,从一个起点出发,最后又回到这个起点。不断地运作,不断地归零,人生最没名堂的事不过如此了。
孙某在第一个婚姻里,常常觉得为了这个没有激情的女人相守一生太亏,所以离了婚进入第二个婚姻。同第二个老婆生活开始后,他觉得这个女人取代了第一个太太,自己亏欠了第一个老婆,所以整日迁怒于她,常常回到前妻那里做劳务补偿,第二个妻子便离开了他。哪知回到原配夫人那儿之后,原来两人的不和又重新回到他们中间。分隔数年,这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比从前更清纯可爱、更不乏味,所以争吵比离婚前还厉害。于是他回到第二任太太那里诉苦,希望与她做地下情人。他划了一个圈儿,花去了半个世纪。因为是划圈儿,一切折腾都等于零。
还有些人为自己铺设的轨道,延伸的目的地居然是出发点。最近读到一位海归的文章,抱怨中国教育体系不合理,在美国生活了十二年的孩子被他带回国,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让人不解的是:他们夫妇当初远渡重洋,发誓说“我们不是为了贪图西方的物质生活出国的,是要解救孩子”。的确那是许多海漂们当时的口号。十几年过去了,这对夫妇忘记了当时的“初衷”,回到中国参与“淘金热”顺带拿孩子当牺牲品了,实在莫名其妙。我料定如果他们有一天再回到美国来生活,还会告诉别人:我们不为自己,只为孩子能够离开中国的教育桎梏。
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是“划圈儿”的根本原因。生活中我注意到某些人把买来的东西不断地进行退换,总觉得换来的下一个是最好的。五六个回合下来,不见得最后换来的更好,照样过时照样出毛病。
把划圈儿用去的时间改为划一条前行线,你就会路过更多的风景,体味更丰富的人生。只要你积累了,得数就不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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