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的朋友
微信把中国人圈子化了。五湖四海的人,不必跋山涉水,也可以聚在一个圈子里,三更半夜地闲扯淡了。为此,我十万分地感谢美国人——要是没有互联网,哪儿能有这种便利呢!“爱国者”会说我崇洋,我不在乎。你要是能发明出来这么好的东西,我也崇拜你。更看在你我中国老乡的份上,给你三叩九拜都行。但是,你不行,你没做出来普惠世人的东西。所以,你不在我的感谢之列。 一个初进圈子的人,看见一大片光鲜亮丽的人——男的潇洒女的漂亮,不在三亚晒太阳,就在香港逛商场,还有先富起来的一批,在苏格兰场地上打高尔夫——觉着这么多高端客户,机不可失,就怯怯地问:我是不是可以发一个广告,卖几条袜子呢? 于是,一位资深、懂事的过来说:别傻了。别袜子卖不掉,却连朋友都没得作了。 问话的自觉失言,说:我明白了。然后,潜水走了。 这个段子,不是编的,是我在微信群遇到的。只是为了喜剧化,文字有改动,而情节和意思没变。 这勾起了我一个简单的想法:什么是朋友? 窃以为,朋友就是我帮帮你,你帮帮我。帮助,既可以是物质上的,也可以是道义上的。如果,只是喊喊口号,那就是拉拉队,不是朋友。所以,在我看来,所谓朋友一定是有经济上的相互支持的。只有利益上的相互交换,那是商业伙伴,是合同,是生意;但,没有任何经济上的相互利用的“君子之交”,其实,也是靠不住的。有你不多,没你不少,你没有任何不可替代的价值,何谈朋友?谈何朋友? 不是有一种纯粹的精神交流的“朋友”吗?或有人问。 没有!那不是朋友,而是同志。不是异化之后的“同志”,而是原生态的“同志”。“同志”者,志同道合也,声气相投也,性情相通也,趣味相近也,如高山流水谢知音中的俞伯牙和钟子期,是也。但,这种关系,乃空谷足音,只有传说,见不到真迹。换言之,多少有点意淫的成分。也因其稀有,才成为一种无人企及、引人幻想的境界。 因此,人和人,大致有三种关系:陌生人、朋友和同志。绝大多数的陌生人、可数的朋友和莫须有的同志。 如此,朋友是个什么意思,明白了吧!这是我理解的朋友。 爱情来点“乌托邦”,或许是难免的;毕竟,人海茫茫,每个人所找到的另一半,只是局部近优解,而非全局最优解。等你遇到了可能的最好和最爱,男已婚,女已嫁,不“乌托邦”可怎么办?但,“乌托邦”的朋友,只动嘴和心眼的朋友,有必要吗?我不是俞伯牙,你不是钟子期,我不相信传说,我只相信互惠互利。 如此,一个辛苦创业的年轻人,在群里喊一声“卖袜子喽”,就把“朋友”吓跑的话,窃以为,这种朋友,不值一双袜子!这种“朋友”,要他干啥!这种“朋友”,你就算是有十三亿,又管屁用! 我怕自己理解偏了,查了一下在线古汉语字典。“朋”的古解是:“古代以贝壳为货币,五贝为一串,两串为一朋”。 我更庸俗地解释一下:“朋”,就是两个人,各拿出一串钱来,合作。也不一定是钱,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吧。反正,不是“淡淡如水”,而是和利益相关的。 这是朋友的本意。 所以,和我扯什么“君子之交”的,一边歇着去吧。我虽能力有限,但,在我50年的革命生涯中,凡有人需要我的,我一定是尽了最大力气的。以前是,以后也是。这一点,我并非标榜,而是一贯如此。以己推人,要是我需要到你,且,我事先曾帮过你小忙,而你却逃之夭夭的话,可别怪我没有好脾气,我早申明过:我不是君子。 最后,感谢曾经给予我帮助的所有人!并期待着以后能为各位做点什么。 2015年1月4日 望京,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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