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門公園奇石面面觀及隨想 在家憋了整整兩年,總算長途跋涉,遠足而行。此次遠行選擇了猶他州國家公園最集中的南部。雖然我在課堂的板凳上耗去短暫人生中四分之一世紀之久,但我對自己脚下的這快土地,及地質的瞭解和知識可謂鳳毛麟角。
根據2018年的門捷列夫元素周期表,地球上存在的一切均有118種元素組成。地球上生物分門別類,它們之間的特性和差異都取決其遺傳信息,即我們稱的基因。所謂基因即是兩條DNA鏈螺旋地繞在一起,而DNA的組成也僅三種:四個堿基,脫氧核糖和一個磷酸基團,歸根結底僅含四種元素,氧,氫,碳和磷。不計沒有或有待發現的,地球上有名有姓的物種就達130萬之多,DNA中排列順序(或稱密碼)的不同就決定了自然界生命的多樣性。“異”是自然界的本質,人當然也是大自然生物之一,除了其外表形態不同,智力和行爲都存在差異。否定這種差異,不僅是無知,更是圖謀不軌和別有用心。
圖1,取名【 精美脆弱拱門】(Delicate Arch),可謂拱門國家公園的標記性奇景。數百噸的中空“建築物”,無依無靠,百萬年地毅然屹立不動。經過近個3小時的曲折山路,有時還略帶險境,終於將其震撼三維形象植入腦海。
非生命的物質也是如此。比如當作燃料的碳和價值連城的金剛鑽都是由C元素集合而成,其分子的空間排列不同決定了價值差異巨大的碳和金剛鑽。
猶他州因其衆多國家公園的奇山怪石,經過億萬年造物主鬼斧神工的精細雕琢,一年四季總是匯聚了前來尋幽探奇的全美,甚至于全世界的游客。其實猶他州的地質構成并非特殊,帶來觀賞價值極高,千姿百態的地貌造型的主角,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砂粒:0.0625 至 2 毫米的硅酸盐颗粒组成的砂岩,如白缘砂岩,雪松台面砂岩; 粒子更為細膩的水底沉積而成的岩石,或稱泥岩,如杜威布里奇(Dewey Bridge)泥岩,朱紅色的門科皮(Moenkopi)泥岩;或砂子參雜更多礦合物形成片狀頁岩,如风琴岩页岩、和大象峡谷地层/哈尔盖托页岩等等。而是因為猶他州形成的與衆不同,氣溫與乾濕度的異常,才給那裏的地貌披上令人眼花繚亂的奇裝異服。
圖2,僅僅是變換視角,平衡石即成了我們在萬花筒裏所見的千姿百態。1和3好似古猿的後腦,而2和4則是個巨大的園錘。
据地質學家的估計,大約在6500萬年之前,也就是曾留下不少恐龍足跡的猶他州,經歷了一場翻天覆地的地貌變化。這裏原是一望無邊的汪洋大海,因地殼表層的板塊錯位,再加上氣候乾燥,水的蒸發,逐步露出海床以及不能隨水蒸發的厚達幾千英尺的鹽層。從此,老天開始為我們一點一滴地“修造”今天猶他州的國家公園。
鹽層,地層表面受到不同壓力,再加上大自然的風蚀作用,如對砂岩中金屬成分的氧化作用,疾風和日曬雨淋等,這些砂岩開始變形,有的出現壁龛,斷裂成陡峭的悬崖,或被削割成高達百米的魚鰭片狀。老天為雕塑這些自然藝術品,所化功夫至少是論百萬年起算,甚至是千萬上億年。我們無法從實驗室的瓶瓶罐罐中獲得取證,整個具體過程也僅是地震學家的推演,只能半信半疑。不過這些栩栩如生,展現在游客面前的自然奇跡確實讓我們目不暇接、頭昏眼花、撲朔迷離。當你參觀了位于猶他州西南部的摩押(Moab)小城,其附近的拱門國家公園和峽谷地國家公園,留下的回味將終身難忘!
在拱門國家公園而最爲誘惑人的另一景觀,也是被攝標準像最多的,則是離公園游客中心15公里処的一棟平衡石(Balanced Stone),被普遍認爲是世界十大平衡石奇跡之一。由於风蚀的作用,平衡石分兩部,一塊高15米、重3500吨的巨石,相當于一艘破冰船,或27條藍鯨的重量,被並不厚實的底座支撐著,看來是来十分危险。想起雜技團的演員練就一個平衡技藝要化了十幾年的功夫,而大自然卻更專注和兢兢業業,竟然用了千萬年的時間讓我們觀賞。
圖3,另一組平衡石的照片。A,粗略一看好似普普通通的連體巨石;B, 頂部扁平,無險可言;C,D,才是最最吸引游客的招牌性照片,因爲突出了與底座等長度的3500噸龐然大物,似乎隨時隨地都會倒塌的險境,而頸部的白色碳酸鈣天然粘合劑也顯而易見。
當然所謂平衡石,并非天生就分圓柱和底基兩部分,而是一塊巨石。由於其底部是杜威布里奇的泥岩,上部的大園石是一種更硬的滑石,由於彼此對大自然的侵蝕抵禦程度不同而造成今天的模樣。 據説曾有一個頗有心機的游客,從平衡石頂底閒的一層白色水泥狀的東西,自以爲看出破綻,認爲這塊平衡石是公園的故弄玄虛。後來他登上岩石試圖證實他的判斷。
儘管這位過於心細的游客全凴自己的臆想加以推測,但他并非沒有一點道理。中間的富含碳酸鈣的白色層,雖非人爲造次,但確實是一種天然凝結劑。這種天然膠水真能讓平衡石屹立千年而不倒,其實也不然。它身邊的一個小兄弟,也是平衡石,名為巨石碎塊(Chip-Off-the-Old Block),在1975的冬天突然倒塌。不過人們也不用擔心,大自然總是會不斷打造出新的雕塑讓人類觀賞。
當然平衡石的聞名也是有人為它打廣告的。曾在1956和1957年擔任拱門國家紀念區護林員的美國作家艾比(Edward Abbey,1927-89),將那段時間的日記寫成【沙漠紙牌】(Desert Solitaire)。艾比曾與平衡石同宿一個藍天下,他的故事立即引起大自然涉獵者或徒步探險者的極大反響,從此各路游客和冒險者蜂擁而至,人數像滾雪球那樣越滾越多,今天成了美國最受歡迎的國家公園之一。
在進入公園之前,在查閲有關旅游和公園網站的介紹,我發現了平衡石的圖片,尤其注重石柱的長度,以及頂和底部銜接処,或頸部的細窄,增加平衡石的險度和吸引力。當駛近景點時,遠距裏眺望,平衡石好似一個遠遠的大腦袋,無論如何也找不出旅游書中的那種感覺。停車后,我繞著平衡石,從各個角度拍了一圈,這才對它的方方位位產生一個滿意的感覺。
記得孩提時就聽過瞎子摸象的故事,實際上這並不説明什麽哲理,只是缺德地嘲弄和挖苦盲人的先天生理缺陷而已。然而眼目完好無疾的人卻依然會人云亦云,放棄自己的觀察,尤其是數字信息汎濫,媒體被壟斷的今天讓人陷入比瞎子更為嚴重的觀察和是非判斷能力的殘缺!
早在2000多年前的古希臘哲人蘇格拉底,就把(對是非的)智慧,(反不公的)勇气和(對私欲的)节制視作人與動物區分的三要素。不像拱門公園中的雕塑都是大自然百萬年鬼斧神工的精品,而人類文明史僅短短千年歷史,無論人性或自身的修造都處於相當粗糙的野蠻階段。人是有智慧的動物,社會中無論是屬於那個階層,不管其地位或財富,人性的弱點導致唯利是圖,貪得無厭,趨炎附勢和助紂爲虐。
我曾經歷過60年代。那是民生被折騰的躰無全膚,傳統的教育系統被顛覆性地砸爛,國民經濟處於崩潰狀態,那個自封為紅太陽的湖南農民,即文革的始作俑者,即使長三頭六臂,又不乏囘天之術,也絕對無法讓越來越多走出校門的城市學生繼續升學或就業。
如是一個正常社會,理應開誠佈公,追究始作俑者。但現實是,戈倍爾雖死,但他的騙術卻後繼有人,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們編造了,“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逐客令”,並晝夜不分地在全國電臺和報刊媒體連篇纍牘地宣傳。就此,孩子們强行從父母懷中奪走的甩鍋運動可謂勢不可擋。為了背文革禍害的鍋,無辜的孩子們不但身心嚴重受損,而且還永遠地被剝奪唯一人生的受教育權利!
再回到8輻平衡石的面面觀,不難推理不同的視角看同一物會得出完全不同的效果。同樣,在社會上不同地位的人理應必須從自己利益去判斷權勢者口號的真僞和是非,更不能背了他人的鍋還喜氣洋洋。當年那幫上山下鄉的可憐蟲們,至今還在高唱“青春無悔”,實在令人不寒而慄。我們身上的一切均父母所給,但有人卻永遠把最重要的,決定思維的腦子無賞地獻給了曾惡毒玩弄自己的權勢。這不僅僅是極端的愚昧,更是人間的極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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