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航班MH370失踪事件还没有水落石出,各国飞机舰船还在搜索,但马政府已宣布飞机已经坠入南印度洋。此事影响巨大,后续效应还会随着细节被暴露而陆续显现。这件事也引发人们对飞行安全的担忧。两位亲戚最近要来加,什么都准备好了,马航事件发生后,他们有点犹豫了,最近在视频时竟说,“要不我们不去了吧?”还有朋友最近要去美国出差,也对飞行安全表示担心。
这种担心很正常,但我认为没有太大必要。像马航这样的极端事件的发生极为罕见,发生概率很小,所以大可不必因噎废食。
统计资料显示,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之一,很少发生灾难性事故。以1997年为例,当年世界各航空公司共有航班1800万架次,运送旅客13亿人次,仅发生严重事故11起,风险率约为三百万分之一。也就是说,如果你每天坐一次飞机,8200年才有可能会不幸遇到一次飞行事故。现代飞机安全系数已经大大提高,在2013年,全球范围内因航空事故造成的死亡人数为224人,只是1993年的六分之一。这个数字和汽车等交通工具造成的死亡事故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空难造成的死亡率的确比较高,但也并非每一次空难都死人。据国际民航组织的统计,从1959年到1997年的全部空难事故中,飞机全毁,且有人员死亡的占58%;飞机全毁,但无人员死亡的占32%;飞机没有全毁,但有人员死亡的占10%。从那时起,飞机制造技术又有了长足的进步,使得事故发生率大大减少。目前世界上的民航客机基本上都采用波音和空客两大集团制造的飞机,安全性能都很过硬。这次马航失踪事件的原因究竟如何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但机械故障基本上可以被排除,飞机是在燃油耗尽才坠海的。
现代飞机控制技术也有很大改进。现代客机都装备了完善稳定的导航、通讯和操纵系统。飞行管理计算机(FMC)的应用,更让全程自动飞行成为可能。飞行员驾机时最重要的任务只剩下起飞和降落。飞机起飞前,飞行员只需要把目的地机场、航路、飞机重量等信息输入FMC, 就会自动生成航路,很多航空公司会把常用航路储存在FMC里,只要输入代码就可调出使用。起飞后,飞行员接通自动驾驶仪,FMC将接管飞行控制,按照计划航路、高度和速度飞行,直到飞临目的地机场,甚至可以实现自动降落。
话虽这样说,坐飞机毕竟和坐火车、轮船等交通工具不同。即使飞机质量没有问题,不会发生机械故障,其他因素,如气候变化、恐怖袭击、驾驶员操作失误或其他个人因素都可能导致空难发生。总的来说,决定飞行安全最重要的因素还是人。一次飞行要经历起飞、初始爬升、爬升、巡航、下降高度、开始进场、最后进场、着陆八个阶段,而起飞和着陆是需要驾驶员操作的阶段,也是最容易发生事故的阶段,故有”黑色十分钟”之说。据统计,80%的空难都是在机长的操纵下发生的。
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安全的交通工具。即使是小概率事件,赶上了就算倒霉,这是命。我的几位同事一起随团旅游,但命运各有不同。有人上了MH370,结果命丧黄泉;而另一对夫妇临时和人换了机票,逃过一劫。我的老乡本来根本没有计划去旅游,别人买好了票,临时有事去不了,才把票转让给他们夫妇,谁知却让他们送了命。那两位转让票的人感到很内疚,后悔地说,早知这样,宁愿把票作废也决不转让给他们。
飞行安全是在作出买票决定前就需要考虑的问题。从安全考虑考虑,即使多花点钱,也应该选择信誉好的大航空公司。像马来西亚航空公司这样廉价的公司最好不要乘坐。出事的那架飞机已经飞了二十年了,接近极限。今天又有报道,另一架马航飞机引擎在空中起火,只得返航。据我所知,由于激烈的竞争,很多亚洲航空公司都在惨淡经营,甚至亏本。为节省成本,飞机的维修和更换都受到严重影响,必然导致安全系数大大降低。马航甚至为了节省十美元,不愿对一个零部件进行安全升级。
另外,在购票时选择飞机机型也很重要。一般来说,最好选择波音系列的B737-700、737-800、B737-900,或空客系列的A319、A320、A321。因为在相同的载重情况下,这些型号的飞机所保留的剩余推力比较大,而飞机的剩余推力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对飞行安全至关重要。
马航事件提高了人们的风险意识,不少人购买保险来缓解心里的恐慌,当然更是为了亲人着想。据说国内某些机场航空意外险销售量比以前同比增长了100%。出行时购买旅行保险是有必要的。我原来有个同事告诉我,她每次坐飞机出行都会买保险,出门之前都会把遗嘱放在家里显眼的地方,而且她早已签署了捐献遗体的声明。这让我感到很惊讶,这不是提前安排后事吗?在中国文化中熏陶过的国人可能比较忌讳这样做,觉得不吉利,但在西方文化中这是很正常的。谁都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该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避免,因此最好做到未雨绸缪。这次马航MH370上有一位男子,在离家前就把自己的结婚戒指等物品留给妻子,并嘱咐说,万一自己出事可留给孩子。
另外,从安全角度考虑,为了分散风险,如果一家人出行,最好是分开乘坐两架甚至几架飞机。在西方社会,不少家庭都是这样做的,但我们国人这方面似乎不太重视。但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有人出了这样一个极端的选择题:一家三口,面临必须坐飞机走的选择。现在有三架飞机,都不太安全,差不多都是三分之一要坠毁的概率,可以预期大概有一架要坠毁。你选择一家三口上一架飞机,还是分开坐三架?
若选前者,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若选后者,家里可能有一人要死,另两人存活,但结果可能是一家人阴阳分隔。
我们中国人多数可能选择前项,而西方人则可能多选择后项。在我们看来,一家人一起走,互相有个照应,万一出了事也能互相帮助。但西方人认为,如果出现飞机失事这样的紧急情况,实际上个人分别逃生是最重要的,每一秒都性命攸关,绝不应该也不可能照顾别人。而飞机一旦失事,机毁人亡的概率很大,因此一家人最好分开坐不同的航班。有的西方家庭出行永远不坐同一个航班,如果家里有四口人,都是夫妻分别带一个孩子,到目的地再会合。
据说美国有规定,总统和副总统是不能坐同一架飞机的,很多大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出门坐飞机也必须分几个航班走。举一个最近的例子,2009年6月1日14时,一架载有228人的法航空客A330起飞不久后与地面失去联系。机上228人全部遇难,其中包括9名中国人。据英国《每日电讯报》报道,居住在巴西里约热内卢的施纳布尔夫妇为了安全而选择了两架不同的航班。这个家庭从来不乘坐同一架飞机,因为担心一旦发生危险将全部遇难。因此,这次前往瑞典旅行他们照例预订了不同班次的机票。施纳布尔先生带着3岁的女儿登上了一架从巴西飞往瑞典的航班。几个小时后,妻子克里斯汀带着他们5岁的儿子登上了法航A330客机。当施纳布尔先生与女儿平安抵达巴黎的时候,他们得知母子二人乘坐的航班飞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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