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见证腐朽》一文中谈到了中国朝代盛衰的循环规律。一个新的王朝建立之后总是会推行休生养息政策,重建因战乱毁坏的基础设施,分配土地给农民,制定法律保护人民。但几代人过去后,新的王朝开始走向腐败。胖猪博认为,中共政权的执政十分特别,不符合这条规律,因为这大党王朝开朝即折腾。一直不休止地折腾老百姓。从抗美援朝一直到目前的城镇化。
仔细想想,也是啊。从建国后开始折腾,几乎就没停歇过。为啥呢?
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老毛当初向全世界夸下的一个海口,十五年超过英国。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折腾是说不过去的。
中共建国后用了几年时间巩固政权,当时还比较低调,比较务实。经济建设方面有一帮比较懂行的人物负责,虽然也在摸索、折腾,但总还不算太离谱,制定的经济发展规划基本上符合实际,所以从1949年到1957年总的经济形势还算不错。
但好景不长,灾难很快来临,灾难的根源正是中国人民心目中的“大救星”毛泽东。这个只有师范学院文化程度,玩厚黑权谋、整人、打仗内行,搞经济、治国外行的莽汉,1957年到苏联转了一圈,头脑发热,开始拍脑门瞎指挥、瞎折腾了,直折腾得全国乌烟瘴气,鬼哭狼嚎,饿殍遍野。他一手发动的大跃进大折腾运动不仅造成了人力、物力、财力的巨大浪费,更为严重的是随之而来的大饥荒活活饿死了三千多万农民,这在人类灾难史上是空前绝后的。因此把他看作中国人民的“灾星”绝不为过。
话还得从头说起。1957年11月,毛泽东率中共中央代表团和中国政府代表团访问苏联,参加社会主义各国工人党会议以及庆祝十月革命活动。在这次会议上毛泽东受到了特殊礼遇,因为刚发生过匈牙利事件,苏联党在世界社会主义阵营中的威信下降,急需中共帮助。毛泽东春风得意,俨然以社会主义阵营领袖自居,在大会上大放厥词。一会儿说核战争不可怕,地球人死一半,还剩一半,吓坏了与会的各国工人党领袖;一会儿又说东风压倒了西风,世界社会主义的力量已经超过了帝国主义的力量,并在大会上宣布,中国要在十五年内实现钢产量四千万吨的目标,超过英国。
毛泽东有野心,想当社会主义阵营的领袖,不做出个样子来怎么服众呢?赫鲁晓夫在大会上宣布,苏联要在“不是遥远的未来”实现共产主义。虽然时间不确定,但苏共内部的计划是,从1959年算起,苏联要在12年内进入共产主义。和苏联一比,毛泽东着急了。十五年赶超英国,意味着中国要用总共23年的时间就走完英国102年走过的工业化道路,谈何容易?因为中国太穷了,经济底子实在太薄了。于是毛泽东决定穷则思变,“要想个办法。。。”就是要用非常手段实现经济大跃进。为了兑现这个大话,毛回国后就开始大折腾。指望正常发展速度赶英超美不可能,只能另辟蹊径,不折腾怎么办呢?
本来前几年经济工作就出现了“冒进”苗头,中央主管经济的负责人陈云、李先念、薄一波等人主张“反冒进”,以保证经济平稳增长。毛泽东风风火火从苏联一回来,立即发起了批判“反冒进”运动。
1958年一月初,毛泽东主持召开了以批判反冒进为中心议题的南宁会议,逼迫周恩来在会上作检讨,承认自己犯了“右倾保守主义”。在2月13日至23日的政治局会议上,毛又迫使主管经济的陈云、李先念、薄一波等作检讨。从此以后,毛开始直接主抓自己根本不懂的经济工作,开始胡来蛮干。
毛泽东于3月9日至26日在成都主持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周恩来、陈云等再次被迫作检讨。这次会议影响深远。在毛的要求下,对已由全国人大通过的1958年国民经济计划做出重大修改,形成了所谓的“第二本帐”,人为地将1958年粮食增产速度提高到不切实际的16.6%, 棉花增产速度提高到24.8%。要求工业总产值增长33%,并在五到七年内赶上或超过农业总产值。这样的增长速度纯粹是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实现。可以说,这“第二本帐”是造成弥漫全国的“浮夸风”和灾难的罪魁祸首。
值得注意的是在成都会议上毛泽东大谈个人崇拜问题,不但加以肯定,而且引用列宁的话“与其让你独裁,不如我独裁好。”后来林彪等人投其所好,在全国开展了一场疯狂的造神运动,在文革中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其消极影响直到今天。在形成个人独裁的情况下,毛泽东不需要集体讨论,决议,只需要发简短的指示便可以把自己的胡思乱想迅速贯彻到全国,的确是高效率,但其副作用巨大,带来的灾难也是巨大的,已经为事实所充分证明。
自从1957年莫斯科世界共产主义大会说了大话以后,毛泽东就同赫鲁晓夫摽上了劲。苏联15年赶超美国,中国15年赶超英国;苏联12年内进入共产主义,中国要比苏联早进入共产主义,但为了国际共运的团结,要让苏联先宣布。在1958年的武昌会议上,毛泽东反复强调,“要让苏联先进入共产主义。即使我们已经具备了进入共产主义的物质和精神条件,也应该由苏联先进入共产主义社会,你上半年过我下半年过,你过我也过,最多比他迟三年。可是一定要让他先过,否则苏联脸上无光,全世界无产阶级脸上无光,对我们也不利。如果我们先进入怎么办?还是挂社会主义的招牌,行共产主义的实际。”听起来还挺谦虚,似乎实现共产主义就像三岁小孩吹肥皂泡那么轻而易举。由这样无知的领袖统治实在是中国人民的悲哀。
事实胜于雄辩,接踵而来的全国性灾难宣告了毛泽东瞎折腾的破产。他的后人接受教训,提出了“不折腾”的理念,深得人心。但惯性使然,这个大党折腾惯了,又没有任何力量制衡,干事不免走极端,所以还是要折腾。这场全国性的城市化运动就是一场新折腾。谁听说过城市化是由政府主导,一窝蜂上,强拆农民的房屋,霸占农民土地搞开发,而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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