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中,故乡总是让人魂牵梦绕的。离家越久,故乡在游子心目中的分量越重。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最近回国探亲,行前很担心,不知道故乡变成什么样子了,父老乡亲还能不能认得我,我还能不能认得他们,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但是,一踏上故乡的土地,这种感觉便立刻烟消云散了。
我用相机像流水帐一样记录了故乡的点点滴滴。我把故乡的印象记录在磁卡上,存进电脑里,更存在我的心中。不知道下次故乡行会在何时,我希望留住故乡的记忆,那一山一水,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时时回味。
那天下午,哥哥开车带着妈妈、妹妹和几个侄女、外甥到机场接我。我说,“妈,您怎么也来啦!”哥哥接过话头说,“老人家是想早点见到儿子的面啊!”弄得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几年不见,妈妈又见老了,白发添了不少,腿脚更不灵便,年前还生了一场重病,医院甚至给家里下了病危通知书,把一家人吓得够呛。感谢上帝!妈妈命大,居然从昏迷中醒过来了,又慢慢恢复,现在生活已经能完全自理了。真是一个奇迹啊!
年迈的父母,早已经搬到县城居住了,但在农村老家还有房子,前几年,老人一年中都要回去住上几天。后来因为身子骨不太好了,儿女们不放心,再说,每次还要车接车送的,回去住不了几天,还得麻烦本家亲戚帮忙收拾屋子、院子。于是,他们也就不坚持要求回老家住了。儿孙们都在身边,他们的感情也有所寄托了。
当天晚上,全家十几口子人在一家饭馆包了一桌饭,为我接风。又吃到家乡饭了,真香啊!家人知道我最爱吃家乡特有的一道菜:荆芥。于是要饭馆专门为我做了一份凉拌荆芥。不仅如此,以后家里每天都会给我准备一份。荆芥学名“假苏”,是常用草药之一,能镇痰、怯风、凉血。主治流行感冒,头疼寒热发汗,呕吐等。但是在我们家乡它是一种夏季常用菜,凉拌或者热煮都很好吃。
家乡的特色菜:十个热菜,十个凉菜,加上甜食,一个包间,只要四百元人民币
我最爱吃的凉拌荆芥
饭后到附近一个小公园听戏,又听到熟悉的乡音了,感到很亲切。演员完全是自由组合,相当于才艺表演,一个麦克风,几个音箱,谁都可以上去唱它两嗓子,但是在我看来,水平并不低。他们唱了《朝阳沟》、《秦香莲》、《铡美案〉等许多出戏。多年不听豫剧了,没想到无意中过了把瘾。听众则是附近纳凉的居民。我偷偷给他们照相,没想到闪光灯一闪,几位老人便要搬凳子撤退,嘴里嘟囔着,“打闪了!要下雨了,赶紧走!“吓得我赶紧收起照相机。
街头才艺表演
第二天一早,骑上爸爸的自行车绕着县城转上一圈,看看又有哪些变化。除了下面这两栋建筑还熟悉外,其他都面目全非了。 这会不会是中国最俭朴的政府办公楼? 还是五十年代的红砖瓦房,一点没变化,和周围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对比。
五十年代的人民会堂,七十年代我曾在里面看过豫剧、电影、杂技等。故地重游,倍感亲切。
家乡最盛行的娱乐活动:街头象棋比赛 城市扩张的规模相当大,速度相当快,十年前这里还都是农田,现在都被开发了。
市区街道
这便是赫赫有名的上市公司河南黄河旋风股份有限公司,由河南黄河实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日本大阪金刚石工业株式会社、郑州磨料磨具磨削研究所等法人发起设立,人造金刚石年生产能力达15亿克拉,是国内最大的金刚石生产基地,国内同行业第一,世界第三,年产值300亿人民币。这个公司把县城北郊几乎全占据了,开车在厂区转了一圈,果然气势非凡。
弟弟开车带我到我的母校参观了一圈,爸爸妈妈同去。正放暑假,学校一个人也没有。二十多年没来过了,学校变得一点也认不出来了。弟弟一直费力地帮助我回忆,他也是从这儿考上大学的。
我对这个学校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它帮助我实现了一个农家孩子的梦想。学校的许多老师水平都很高,有不少是当时刚刚平反的右派分子,憋了多年的教学热情一下子爆发出来,而来此学习的学生同样是经过了多年痛苦磨砺,两种力量合在一起,在高考中显示了实力,使得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一下子名声远播,当年有多位学生考上了重点大学,北大就有两位。
这是当初老师住的院子,不知道这些老师都怎么样了,真想念他们,愿他们吉祥。
当年的宿舍已经成了危房。
新教学楼挺气派,高考刚刚结束,口号还挂在那里,挺振奋人心:“拼一个春夏秋冬,赢一个无怨无悔。”
爸爸妈妈想到新建成的 中州人文纪念园看看,弟弟开车带我们去了一趟。据说这是全国唯一获批国家AA级的人文纪念公园,占地300亩,建筑面积四万多平方米。计划投资1.5亿元人民币。其实就是一片墓地,其宗旨是节约土地,保护环境,推行文明丧葬。但是那气派可真不一般,据说就是仿帝陵格局建造的。对如此具有帝王气派的陵园我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评价,你能说它不伦不类吗?我宁愿说,它寄托了普通百姓对富而且贵的一种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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