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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不知身是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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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和倒台,剑指李源潮? |
| 仇和曾被誉为官场另类、个性官员、明星官员、铁腕能吏,在争议的漩涡中一路升迁,最终升至中共云南省委副书记,“仇和新政”一度为人津津乐道。
有人总结道,仇和的成功与改革的大社会背景有关,但更离不开上级领导的强力支持。他身后的“贵人”就是李源潮。仇和在2000年到2006年的这6年间对宿迁市的教育、医疗大刀阔斧改革中,时任省委书记的正是李源潮。2007年后,李源潮任中央组织部部长,对仇和这个能干的老部下同样关注和支持,仇和最终升至中共云南省委副书记也是和李源潮的提携分不开的。
2015年3月15日,中纪委宣布,“云南省委副书记仇和涉嫌严重违纪,正在接受组织调查”,令人震惊。有人认为,抓仇和,目标是冲着李源潮去的,是政治斗争的一部分。也有人认为,仇和自己是有问题的,他所宣扬的“以不民主来推进民主,以人治来推进法治。”和今上的思想不合拍,是“有权任性”的典型,也许还有滥用职权和腐败问题,故被拿下。
有好事者写下《史记-仇刺史传》,描摹仇和行状,栩栩如生,颇有意思,特转载于此。作者认为,仇和倒台是因为如今风向变了,习王“欲得新政”,故他这样的“钱谷吏,酷吏,今日乃弊履也。”和为官品德无关。也算一说吧。
史记 仇刺史传
2015-03-16 刘黎平 刘备我祖
滇副总督仇氏者,吴人也。
少时,于金陵为神农氏百草之学,后为沐阳知县。
沐阳地穷,仇之任,夜巡,践屎三,怒,曰:“龌龊如斯,何以为县。”令五千县吏,亲行洒扫,境乃清,
仇之为人,方面大耳,目囊垂垂,轻锐敢为。
前清袁枚为沐阳令,太息曰:沐阳民堕,嗜赌好讼,难为哉。仇氏则不然,欲易沐阳旧政,诸事皆更。
先为吏治,某日电一乡吏曰:汝何在?
乡吏曰:吾在署。
仇曰:汝以汝署之电话回我,可乎?
乡吏惊曰:大人何在?
仇曰:吾在汝署,不见汝。
自是,乡吏皆惧,虽未面,然如其常在,如厕,亦栗惴。
又沐阳官爵,多为买得,吏部除官有数,沐阳则多置之,余者乃买官也。
仇氏得名录,一一指实,遣捕快都头,于闹市擒之,如擒盗贼然,县里耸动,民皆说之。
仇见沐阳贫,思振之。吴郡太守问仇:“沐阳穷,君欲变之,需金几许?”仇曰:“吾不欲金,得便宜行事,即可。”
仇大修路,乏金,乃抽县吏薪一成,以为路资;又士儒皆有招商之任,虽教师不免。主簿以上,皆承招商五百万金之任。吏不堪,免。
又大其城,拆建甚嚣。朝有令至,暮则拆矣。有民妇,移之不及,推土机至,乃埋残垣中,几死。时有谚云:拆者莫哭,未拆莫笑,仇公未看到。
初,民多有怨,然,数年,沐阳气象新焉。仇甫至沐阳,户户屎尿,至是,户户杨柳,舍南北皆清波,可观。又拆迁之新居,其价皆扬,拆户得利,复无言。
无何,以治有绩,迁宿迁知府。
履职初,出大言:“宿迁可卖。”遂卖其境,自衙署至医院,学堂,皆有价。
土俗大骇,坊间惊扰,有幼师数百,围知府署,曰:“大人卖幼稚园,朝廷有谕令乎?”幼师多为吏妻,或不欲为其夫之累,乃索休书,曰:此妾等所为,吾夫已休妾矣。
事不可遏,中原一套闻,下宿迁,曰:改制乎?甩卖乎?天下皆知,然仇氏不为动,曰:吾意决矣,他人岂可左右。遂得行其志,
数年,宿迁复有新气象,医院售后,门诊价乃贱,皆出意外。
仇氏甚好缪尔森《经济学》,阅之不厌,诵略上口,常曰:“救天下经济者,股份也。”又曰:“吾国欲与欧美齐肩,非欲速而不能,所谓压缩饼干式发展。”
是时,天下人多言宿迁,是者有之,非者有之,仇氏有名矣。
丁亥年冬,仇氏莅昆明,为刺史。
其时,滇民慵懒,吏因循,不好有所为,仇刺史欲大更之。凡官吏电话,皆白于市,分发之,一时昆明纸贵,人人欲得。
又大集署吏,昌言曰:“吾今为政,尔等不得休息,虽周末亦然;吾行于前,尔等不得滞淹,虽女士亦然;吾夜不寐,尔等不得休憩,虽老者亦然;吾日有会,尔等不得后至,虽有事亦然。诸君若不为,为而不力,则深责焉。”
群吏闻言,如负霜雪,嗟叹:“自此不可悠游矣。”
某日会,有吏假寐,仇刺史问曰:“尔何人?何职?”两日,其吏免。又,仇行路疾如风,至妇吏不敢着高履。
年余,吏治得清。
昆明有池,曰滇池,方百里,污潦横行,春城朽矣。仇刺史曰:“欲治此城,先治此池,欲治此池,先治此河,诸君分其任,勉之哉。”仇自任河长,躬亲其事,群吏分治,数月,池复清。
昆明城蹙,又无章法,车行不畅,堵为常事。
仇至,欲为二环,冀一岁毕其功,左右大惊,以为谬事。
然仇刺史意决矣,环城皆掘,春城无处不飞尘,民行甚不便,大怨,仇意执之,一岁,二环竟成,昆明车行乃畅,民曰:仇公轻躁,然事乃成,吾行甚便。
又一城通六地铁,亦非常人事。
昆明城弊久矣,村所杂其间,人居甚密,历代官长皆无所为。仇巡其村,惊曰:“若火,此皆为火葬;若震,此皆为坟场。”
乃大易之,三百余村,拆,一时叫嚣乎东西,挖掘乎南北,民如鸡犬,骚然不安。
有螺蛳湾,老市也,其贩者万余,经营久,然不得惜其产,令至,迁百里外,其望断壁,号泣欲死。
太史刘有旧友,营生于滇,言于太史刘曰:“昆明拆市,如虎狼,民莫得言,少争,则捕快至,驱吾等如犬羊,惊惧哉。”言之甚切齿。
挖掘拆迁者,多为吴中商贾,且宿迁多,民乃疑:仇公于此,有利乎?
仇刺史锐意,欲大为,然辛卯年,谕令下,迁云南副总督。仇氏不舍,立雨中,曰:吾甚不舍昆明,吾欲为此城一树,不可得矣。语甚伤。
仇氏去任,春城数百村,不得置,今犹为鬼窟,新吏蹙额,无如之何。
仇氏无所事,人见其徜徉署中,若有思,若有困,世人不晓。
乙未年,正月,京师三千贤者集,商国是,仇氏与焉。其有言:寰球廉政,吾国为优。
公历三月十五,四海记者集,盛会也,忽报京师擒虎,虎乃仇刺史。其年,五十八。
太史刘曰:
初,天下锐于治,多任钱谷吏,酷吏,为经济数据,凡事皆可为。其辈为官,多有为,然为之过,过则民怨;又轻于为,轻则民命轻也。
九州经济,得与美日列,多得此辈力。然事势异矣,皆不欲以数据为上,昔时之钱谷吏,酷吏,今日乃弊履也,从而罢之,或投于囹圄,不过弃旧模式,欲得新政也,若以官品论其事,痴人也哉,梦语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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