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的医疗体系一向为世人称道,也令加拿大人非常自豪。 加拿大人口预期寿命在发达国家中最高,男子平均寿命为73岁,女子为80岁。同时,加拿大也是世界上婴儿死亡率最低的国家之一。这些都应该归功于健全的全民医疗保障体系。 不过,加拿大人对这个医疗体系也不是都很满意,而最为人诟病的是其效率低下,患者候诊室等候时间过长。加拿大Fraser Institute的调查报告指出,患者就医的等候时数(从家庭医师或一般诊所转诊介绍给专科医师,再到实际接受医院开刀治疗的时间)平均为17.7周,跟10年前比起来,患者必须多花90%的时间等候治疗,其中等待时间最长的是整形手术,需要32.2周,最短的是化学放射性治疗,需要6.1周。因此,有不少人不得不转往他国,自费求医,以求得到及时的治疗。我认识的不少新移民得了比较严重的病以后,不愿在加拿大遥遥无期地等待,干脆飞回中国寻求医治。 不过,医疗事故的发生率则从来没见报道过,也许这不在统计之列,也许根本就无法统计。医院总会有死人的事情发生,谁来确定患者是死于医疗事故还是由于无法干预的原因而死亡呢?医院或者医院委托的专家的解释和鉴定有多大的可信度?病人和病人家属的权利如何保障?病人投诉或者起诉院方,有无可能设立第三方调查委员会介入调查?院方当然有自己的苦衷,假如患者在医院死亡,死者家属都找医院要个说法,或者起诉医院,医院恐怕也吃不消。 但是,从我们耳闻目睹的事实来看,某些医院的确存在相当严重的问题。据说多伦多有两家最臭名昭著的医院,其中一家就是士嘉堡慈恩医院(Scarborough Grace Hospital)。 2008年5月18日中国大陆移民潘敏红在士嘉堡慈恩医院分娩期间死亡。其丈夫何革胜说,潘敏红一向身体健康,无任何心脏、血压、过敏的病史,曾于1994年9月顺产一健康女儿。虽然潘敏红属于高龄产妇,生孩子有一定危险,但是如果当时医生采取适当的预防和抢救措施,应当不至于致命。士嘉堡慈恩医院对潘敏红死亡事件作出的“不可预知、不可预防、无可干预”的结论难以令人信服,颇有敷衍塞责之嫌。高龄妇女分娩存在哪些危险难道不可预知?现代医学手段这么发达,难道不能做些预防措施防止发生人命丧失?分娩过程中出现危险难道就可以眼睁睁看着病人痛苦地死去而无法干预? 无独有偶,2008年11月17日,来自福建省福清市的大陆新移民陈秀兰,也是在同一家医院分娩之后伤口出血,继而神志不清,昏迷,转入深切治疗病房后未见好转,后来被转到多伦多全科医院,经过专家会诊及抢救后终告不治,宣布死亡。同样,产后出血若处理及时应不至于致命。士嘉堡慈恩医院对陈秀兰死亡事件的结论未见诸报道,于是此事也就过去了。 我还要再加上一例。我认识的一位朋友几年前也是在这家医院离奇死亡的。巧合的是,也是一位中年妇女。据说是感冒引起昏厥,从工作场所送到这家医院抢救,结果三天人就没了。令人感到不可思议,难以接受,疑惑、愤怒、又无可奈何。只能是医院怎么解释,就怎么接受。医院说已经尽力了,回天乏术,而我们只能感叹生命之脆弱,之无常。 我们的女同胞接二连三命丧慈恩医院,是偶然的巧合?还是有不为人知的因素?人们有理由问一问,死者的亲属更有理由问一问。医生当然可以用一大堆医学术语来解释死亡的“不可预知、不可预防、无可干预”,我们常人也可以凭直觉判断,这么多中国移民妇女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这家医院“不正常”。为什么总是这家医院? 潘敏红的丈夫何革胜在妻子逝世一周年之际,决心为妻子讨个公道,因此从5月18日开始,连续三天到这家医院去示威抗议,要求医院对其妻的分娩死亡一事负起责任。虽然网友对此有不同声音,但多数表示支持,也有人表示要前往声援,给予他精神上和道义上的支持和帮助。 不平则鸣,我支持何革胜先生的行动。虽然何先生面对的是一个办事拖沓,效率低下的医疗体系,得到真正合理的回应可能旷日持久,但是,遇到不平如果不敢发出声音,公义就难以彰显。最起码也要对这家医院施加一些压力,督促它提高医疗服务水平,免得更多悲剧发生。毕竟,士嘉堡住着大批中国移民,支持何革胜先生的抗议行动也是对我们的同胞负责,从而也是对所有生命负责。 生命必须得到珍惜和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