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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金山灣區印象
劉以棟
來舊金山快三年了，一直想寫下我對舊金山的印象，但總是定不心來。跟旅遊的人相比，三年時間很長；但作為這裡的居民，三年時間很短，舊金山還沒有成為我的第二故鄉。現在我想作為一個旁觀者，記下我對舊金山的印象，力求客觀。
舊金山處在美國的西海岸。如果你拿筆在紙上打個勾，那麼勾的左邊就是太平洋，左部就是舊金山半島，真正的舊金山市；勾的底部是南灣，世界聞名的硅谷地區就在那裡。勾的左上部是北灣，著名的金門大橋連接舊金山和北部地區。勾的右邊是龐大的東灣，連接東灣的灣區大橋比金門大橋繁忙得多，但是世界就是如此，幹活的並不總被讚賞。當然，勾的中間就是海灣，灣區一名的起源。
舊金山給人最好的印象是天氣好。冬天不下雪，氣溫也很少降到零度，陽光充足，一冬偶爾車上才會有霜凍；舊金山夏天也不熱，夏天晚上如果不穿外套，可能會感覺冷。馬克吐溫說，最冷的冬天就是舊金山的夏天。如果你冷不丁的夏天晚上走在舊金山街上，感覺冷會很正常。當然，東灣地區夏天也可能會很熱，但那種熱跟美國南方的夏天悶熱不可同日而語。灣區春秋天氣也很溫和，陽光明媚。正因為雨水太少，加州現為缺水所苦。
因為舊金山地區天氣好，經濟發達，所以舊金山地區的房子很貴。一樣的房子，在東灣地區的價格可能是美國內陸地區的房子價格的三到四倍；在南灣地區則是內陸五到六倍的價錢；在舊金山市則可能是內陸的十倍以上的價錢。舉個例子，一棟200多平米的房子，在內陸要價35萬美元，買家出價30萬，最後可能32萬成交。在舊金山灣區，同樣的房這，要價95萬，幾個買主都出一百萬以上搶着買，最後可能105萬成交。我一朋友問我怎麼買房，我告訴他，周末看房屋展銷，一周內給出你的競買價，如果你的買單沒有被接受，下周末則開始下一輪，因為你看的房子已經被賣掉。
來到舊金山灣區，第一印象是華人多。這裡的華人多包括下面幾方面的涵義。第一，華人總數多；第二，華人密度高；第三，華人種類多。這裡的華人種類多指的是，這裡有不同背景的華人。有大陸來的華人；有香港、台灣來的華人；有東南亞國家來的華人；有在這裡出生長大的華人；有隻有部分華人血統的華人，還有長得象華人的日本人和韓國人。還有許多有華人背景但自以為是美國人的華人。所以從內陸來到舊金山以後，如果你還帶着內陸華人間的那種熱情，那麼會很失望。在美國內陸，因為華人少，所以華人不成氣候；在舊金山，因為華人間不團結，所以華人同樣不成氣候。當然，事情也在變。去年大家為了反對以種族人口比例確定加州大學的招生比例，還是做了很成功的參政努力。
在舊金山地區，小孩教育帶着中國教育的印記。我們都知道，中國小孩為了升學，成天在學習，把學習變成了磨難。非常可惜的是，這樣的傳統一定程度上被帶到了加州。加州孩子升學競爭力大，有多方面原因。第一，加州人口基數大，而名校招生時，要考慮到學生覆蓋面。內陸小州雖然人數少，但大學總要招幾個人，顯示覆蓋全美國。加州人多，但招生人數也不可能完全按比例擴招。第二，灣區亞裔人口比例多，而亞裔比較重視教育，所以學校競爭就比較激烈。第三，灣區生活費貴，老師在灣區難以生存，所以這裡留不住好的中小學老師。其結果就是，在灣區去名校難很多，而亞裔家長又不願意隨其自然，所以就逼着孩子苦讀。孩子在加州上中小學，真的很辛苦。當然，這裡的孩子沒有內陸華人孩子那種跟別人不一樣的感覺。
灣區的人生活壓力大。加州房子貴，州稅高，生活消費高，所以加州人生活壓力大。在內陸上班往返一個多小時，而在灣區上班單程一個多小時是常事。加州房價貴，所以房屋按揭高以外，房地產稅就是一筆很大的負擔。我有好幾個朋友，都跟我講，他們不願意在加州退休養老。久住加州的朋友可能不同意我的觀點，但你下次有朋友從美國內陸來時，拿個鏡子照一下就可以知道，誰更顯年輕。
灣區高科技職位多。灣區有斯丹福大學和加州伯克利分校，以及舉世聞名的硅谷地區。世界很多聞名的高科技公司的總部都在硅谷，包括英特爾，蘋果公司，Google公司，臉書等公司。如果從事高技術行業，那麼灣區的發展空間很大，機會也很多，許多人也因此而發財。灣區對於高科技人才，類似於華爾街對金融人才，機會多，競爭激烈，也有許多發展空間。灣區高科技行業不僅職位多，工資也高，所以很多人都以在高科技公司工作為榮。加州的孩子，也容易選擇學習高科技。我不是說選擇高科技行業不好，但我認為世界上有很多職業可以選擇。
灣區的中餐館也是良莠不齊。來舊金山以前，以為這裡的中餐肯定很地道，可以跟中國大陸的餐館相媲美。來了以後，發現舊金山市的中餐館也是良莠不齊，相差很大。我跟朋友開玩笑，許多中餐館是糊弄老外的。從我個人經驗，在舊金山市，如果你熟悉情況，還是可以找到價廉物美的中餐館。在南灣地區，中餐館價格質量比還不錯。在東灣地區，找到一家價格質量比較合理的中餐館很難。上次去南灣，發現我以前吃飯的餐館因為衛生原因關門，讓我心中五味雜陳。去餐館吃飯，本來是花錢買個高興。如果吃飯時心中還需要擔心食品的安全，那麼我花那份錢去餐館幹什麼。當然，大陸的餐館也不都好。我一朋友海歸，我跟他說，他在中國起碼可以吃得好，他說其實在美國吃飯更有營養，讓我對夢中的美食打了折扣。
灣區人喜歡灣區。我剛來灣區，還沒有跟灣區建立起感情，所以感覺灣區也不是什麼都好。在灣區住過十年以上的朋友，幾乎全部認為灣區是人間天堂。美國內陸落後，冬天冷，夏天熱，工作機會少，工資低，房子貶值等不一而足。無意跟誰爭論我的觀點，美國的好處之一，就是個人可以有自己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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