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浮云：看上去很美！——福利经济的诱惑

2009年08月30日 15:24 铅笔经济研究社 

感谢: 浊世浮云 的供稿.

这几年里福利经济这个新名词在中国是越来越有市场了，碰巧看了弗里德曼1990年做的《自由选择》，忍不住想说两句。首先声明，太阳底下无新事，本文是对前人观点的总结，我可没本事想这么多。

福利经济（WELFARE ECONOMICS)到底是什么？它是一种通过财富的分配与转移以达到社会幸福指数最高的学问，英文就是RE-DISTRIBUTION OF WEALTH. 问题是既然天下没有免费午餐，有人得好处，自然得有冤大头出血。在福利经济学里有个‘功用’概念，经济学家希望通过劫富济贫达到社会幸福最大化，大概的意 思是富人有了那么多财富，少点也不会肉痛！学语是富人的边际收入功用低，穷人的编边际收入功用高。问题是人与人的功用指数不能相比。一个大富的人对一块钱 的看法，可能比一个街头乞丐重要得多。所以，单是从学理上说，福利经济就有大问题！

在实际分配财富之前，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平等的定义是什么？人们会觉得有钱人家的孩子得到较好的教育是不公平的，这个当然是不公平！可是如果我们 把遗产的定义放大，从父母那里得到的财富可以是金钱性质的，也可以是非金钱性质的，如天分，相貌。在我们的社会里，那些优秀的运动健将，音乐家，画家，作 家，工程师，商人，哪一个人才不是从父母那里得到了与生俱来的天赋？客观的说，天赋与其他形式的财富如股票与地产在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但是大多数人支持 前者，反对后者。我们是不能把公平太当回事的。让我举个我身边的例子，我以前的足球队队友里有一个被德乙球队选中了，但是其他成百上千的孩子可没这么好的 机遇。那小子几年前还对我很崇拜，当时他很高兴的能与我踢球的情景还清晰的在我脑海里。几年没见去年再踢，我整场都抢不下他的球。有一次和另一个人终于合 力把他堵在角落，我当时以为这还能让你小子跑了？！没想到这家伙做了一个极快的连续扣球动作，从我们俩之间冲了出去。由于惊吓过度，我当时愣了，脑袋一片 那空白。。。如果硬要把那所谓的公平原则无限放大，去德国踢球的应该是没天份的我！我可比他更需要提高！

再举个赌博作例子，大家一晚上赌完，有人钱多了，有人钱少了；有人大赢，有人大输！在公平的名义下，应该在赌完之后再把财富匀匀吗？把赢的钱从新分 配给输钱的？所有人都从新回到赌博前的状态！输的人都会不同意这么做，他可能希望今晚是这样，但是如果一直是这样，他会回来吗？这个游戏还有任何意义吗？ 我们一生中总会有选择，赌博。有时候赌的还很大，比如未来干什么职业，嫁给谁，更常见的是小赌，比如过不过马路，吃不吃早饭。但是每一次，问题的核心都没 有不同，谁该做这个决定？我还是别人！我要为我的选择担负责任与后果，这个就是整个社会进步的核心动力！这个过程里当然有失败者，他们的名字会被遗忘。可 是别忘了，他们可不是蒙着眼睛进场的，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与后果。成功或者失败，我们的社会会在他们的选择中受益！

在撒切尔夫人当权前的英国实行了多年以‘公平’为原则的政策，令人惊讶的结果却是整个社会为之窒息。这可不是简单的因为这些政策设计有问题；或者管理不得法，所付非人；或者量度困难，找不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问题的核心是人类的本质。

不管在哪里，经济的发展对于穷人来说，其重要性远胜于富人。经济的发展才可以让广大的穷人拜托苦难，同时可以享受那些原本只属于穷人的产品。19世 纪特别是美国内战之后，一直到20世纪，公平变得越来越清晰明确，人与人应该有平等的机会让他做到自我实现，所有的工作应该以能力，天赋为标准开放给所有 人，而不是种族，宗教或是社会地位。这个平等的定义与自由没有冲突，反而相辅相成。可惜，20世纪开始，有一种思潮席卷全球。理想与观念不同了，这个理想 是认为人们应该有相等的收入，财富和生活水平。经济应该被管理，让所人一起达到终点线，而不是保证大家同时从起跑线出发。这个新的观念明显的与自由相违 背，因为它需要靠限制一些人应有的自由来达到为另一些人得利的目的。把平等放在自由前的社会必将失去两者，而把自由放在平等之前的则可以两者兼得！

说到实际的分配，福利经济为人诟病的地方简直是不胜枚举！正如弗里德曼常说的，经济学者只关心结果。美好的理念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往往走了样，福利经 济的最大问题就是其可行性：好处能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上吗？如果政府乐善好施，给弱势群体发福利一般会出现两个结果。一是在法律不健全的情况下出现租值消 散。价格被否定，其它规则被引入，走后门贪污增加。试想一下，面对这个肥肉，是有钱有势的有办法，还是弱势群体有办法？最近成都高考状元虚报少数民族的事 件。细细想来，觉得此事根本不足为奇！如果当少数民族能赚大便宜，得到好处是货真价实的少数民族呢，还是咱们汉族中的有权有势的呢？经济适用房比市价低很 多，其它竞争也被引入，所以同样的，这一‘目的’很好的政策的变质是毫无悬念的。

如果法制健全如美英呢？胡夫经济协会的Thomas Sowell说，‘政府是按照原则去创造平等。问题是当你去创造平等的时候，你得到的不是平等而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我做了20年调查，那些为了平等而被 设计出来的政策得到的却是更大的不平等。就算是这些政策是针对弱势群体的，得到好处的也是群体里富裕的那部分人，那些底层的弱势群体会变得更惨。这还不只 是美国的经验，印度与马来西亚的例子也可以证明。’

此外，福利经济的一个致命伤是他的效率。比如美国的社保（SOCIAL SECURITY)。实际上在这几十年里，每届政府都想把它私有化，因为盈利率太低，只是由于政治原因动它不得。现在的加利福尼亚州，社保已经快把政府挤 破产了！从每个人的工资里拿13%，用来做保险基金。他的效率不可能比每个人运用这笔钱的效率高，这里有信息费用使然。更重要的是如弗里德曼所说，用别人 的钱，永远没有自己小心！此处我们还是在假设政府官员们廉洁奉公，不滥用福利基金的基础上。

另一点对于福利经济的批评是你如果要得到好处，就必须证明自己穷。换句话说，这样的政策鼓励懒惰穷困，惩罚勤奋富裕！这就是为什么在美国有一种好几 代都是穷人的现象！Thomas Sowell说了句很重要的话：对于穷人来说最重要的帮助是摆脱贫困。换成一句中国那句古话就是，救急可以，救穷难！

在FREE TO CHOOSE里与弗里德曼的辩论的一位仁兄问：‘一个人的命运很大程度上是运气决定的，父母给的天分，长相，财富，以及后天的机运。这样的话，如果社会能 付出一点效率上的损失，来逞救这些可怜的人，为什么不呢？’弗里德曼首先纠正他说，你所说的‘社会’实际是政府。你的分析与你的目的我是很赞同的，我反对 的是让政府去做这个工作。市场是不应该被狭隘的定义的，慈善是可以由市场完成的。19世纪，大量的民间组织建立起来，童子军，福利会，红十字会，私立学校 医院，等等。在一个小政府下，社会有了一个大跃进！这时那位仁兄再次发难，问，那你能保证市场能提供的比政府多吗？弗里德曼回答，现在有问题的可能10% 的人有问题，你让90%的人去补窟窿，这个公正吗？有效率吗？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实际上，像社保这样的福利在中国还有很多特殊的弊端。首先，按现在社保的投资方式，这笔银子大多投资到了垄断国企里，这样会增加国企垄断的正当性， 国进民退永无止境！其二，美国的社保里常常被大家发现出现了低收入倒着补贴中产阶级的情况（不是它的目的，但是结果就是这样。）在中国这种现象也肯定难避 免。而且这些年农民工‘弃保“事件频发，已经证明其在操作层面有很大问题。其三，给农民办社保是最近的一件大事，但是中国正在进行工业化，城市化，这样的 福利实际上是想把农民绑在土地上，对经济发展半点好处也没有，不过是场政治秀！

去年澳大利亚发生山林大火，是人为的，为什么人会去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呢？！后来发现这些人都是失业人员，都是吃劳保的，整天喝酒闹事！香港几年前出了件事，几个综援青年毒打一个不顺眼的肥妹10个小时，活活打死！仅仅因为无聊！如张五常先生说的，福利经济影响性情！

这些还是有银子搞福利的国家，咱么有没有那么多银子搞福利经济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