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东非7:塞伦盖蒂,猎豹的泪纹》 塞伦盖蒂国家公园(Serengeti National Park)。是坦桑尼亚最大的国家公园,面积14763平方公里。这个公园建于1951年,1981年列为世界自然遗产。 塞伦盖蒂也是马赛语,意思是无边无际的平原。这片平原总共有三万平方公里,从恩戈罗恩戈罗保护区一直延伸到肯尼亚境内,而它在肯尼亚的部分,则以马赛马拉(Maasai Mara)而闻名。
8/30/2022,从马赛人的部落出来后,我陷入深深地沉思。100年来,非洲狮子的数量已经从20万只减少到不足3万只。近年来由于狮子与人类的冲突激增,各个国家公园或保护区都时常发生当地人猎杀狮子的事件。很多舆论指出马赛人是狮子数量减少的重要原因。 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东非殖民时期过后,人类大量侵占了动物们的栖息地,领地意识很强的狮子逐渐失去自己的家园。这使得动物与人的冲突更加明显。 现代社会的进程改变了草原的规则,也改变了马赛人的生存习惯。Rashide说:“如果狮子偷袭了马赛人的牛羊,马赛人会毫不留情地杀掉狮子。” John也说:“也许我们的一些习惯影响了塞伦盖蒂大草原,所以必须改变自己,如今马赛人都很重视教育,今后猎杀狮子一定会越来越少。” 离开马赛人的村庄,去塞伦盖蒂国家公园的路上,看到最多的是合欢树下的长颈鹿。长颈鹿是世界上最高的陆生动物,雄性个体高达4.8到5.5米高,重达900公斤, 雌性个体一般要小一些。在坦桑尼亚最常见的是马赛长颈鹿。 非洲金合欢树十分适应干燥的环境,它们能把树根扎到地下30多米吸取水分,即使在最干旱的年份,也无性命之忧。这样的草原称为“稀树草原”。稀树草原开创了一种不同于森林的生态体系。 虽然对长颈鹿的感觉,不像开始那么兴奋,也有些审美疲劳了。但是看到整个家族在活动还是非常高兴的。不停地拍照,看着他们悠闲自得地品尝美食,一派温馨的气氛,也让浮躁的心,慢慢地宁静祥和。 从马赛人的村庄到塞伦盖蒂大门,一路可见各种动物,我们的目标是塞伦盖蒂国家公园,由于赶路,就一直都没有停下脚步。终于在11:00赶到公园的南大门。 这个公园大门,是塞伦盖蒂与恩戈罗恩戈罗保护区的分界。我们在这里告别了恩戈罗恩戈罗保护区,进入塞伦盖蒂国家公园。 塞伦盖蒂-马拉生态系统(Serengeti-Mara ecosystem)的辽阔草原,其面积是28种食草动物的迁徙模式圈出来的。它"提供了一个有400万年历史的巨大天然实验室",而且"仍然满是野生动物,完全没有受到现代人定居之害"。塞伦盖蒂无与伦比的物种多样性直到1957年才为世人所知。 塞伦盖蒂就是《狮子王》电影的原型,在这儿,动物组成了地球上单位密度物种最为丰富的大型动物群。随时上演追逐的猎杀游戏。这就是非洲大草原的完美写照。 进入塞伦盖蒂大门不久,有一个小山就是Naabi山,有一些桌椅供大家吃饭。在这里,Rashide先用纸巾把露天的桌子擦干净,然后如同变魔术般拿出一块红桌布,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五份饭盒,这是酒店为我们准备好的中餐。他让我们先吃,他去为我们办理门票手续。这是我们的第二顿午餐盒,面包、鸡肉、果汁、鸡蛋、苹果。 因为早晨吃得不错,也不觉得饿,我只吃了一个苹果,其余的都还给了Rashide。后来,他将我完全没动的饭盒送给了此地的工作人员,我看到拿到食物的人,面露感激,由此,我也心中一热。 餐区鸟儿很多,坦桑尼亚最常见的是栗头丽椋(Superb Starling)的鸟儿,背部与翅膀呈漂亮光鲜的钛青蓝色,腹部是金黄色,颜色鲜艳夺目,具有强烈的虹彩光泽,十分美丽。鸟儿聚集在我们周围,站在桌上,餐盒边,一只只眼巴巴地看着你,期待着你能施舍一些食物。 飞龙蜥蜴Mwanza Flat Headed Agama lizard,它的颜色太鲜艳了,穿着一套漂亮的蓝红时装,很可爱。它正与鸟儿对话,可惜听不懂。 有一种红色的鸟,也非常好看。 吃了饭,走上Naabi山。这是一座不高的小山,也是一个观景台,从这里可以俯瞰塞伦盖蒂大草原。 午餐后,开始了游猎活动,经验丰富的司导Rashide不久就带我们看到了一只卧在草丛中的猎豹。五辆车顺着车道,围成大半圈,真正成了"围观"。 正在酣睡的猎豹,被发动机的声响惊醒,它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面对包围圈,显然有些紧张,却也没有动,冷静地观察四周,最后决定,沿着一条车与车之间的缝隙,走进了草原深处。 Rashide 说,这是一只怀孕的母猎豹,仔细看,确实可以看到隆起的腹部。它的步伐轻快而优雅,让我联想到T台上走猫步的模特儿。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猎豹(Cheetah)让我很兴奋,这是我在东非看到最美丽的动物之一。 猎豹身体呈流线型,脊椎骨十分柔软。它们的肺部、心脏以及加大的鼻孔足够应付奔跑时增加的心肺负荷。它们那特别粗糙的脚掌增加了抓地的能力,长长的尾巴可以在奔跑时保持平衡,还有利于急速转弯。这些“精心设计”的身体特征,使得它们成为了陆地上跑得最快的动物。猎豹奔跑起来的时速能够达到110公里,这样的速度特别消耗体力,因此它们坚持不了多久。但很多情况下,也足以令它们抓到动物了。 Rashide 告诉我们区分猎豹和花豹:第一,猎豹的面部有两条很明显的“泪纹”,而花豹没有;第二,看是否能上树,上树的都是花豹,猎豹没有这个本领。第三,花纹也不同,花豹身强体壮,猎豹苗条优雅。 从东非回来后,我对猎豹的泪纹念念不忘,查阅了资料,在《猎豹的眼泪》一书中提到:“非洲猎豹的遗传多样性比其他猫科动物低90%到99%,其生殖特征也都有显著缺陷。整个物种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很多原有的遗传变异性。最简单的解释就是在历史上曾发生过一次几近灭绝的事件,随之而来的就是近亲繁殖。” 作者奥布莱恩说,“猎豹濒临灭绝的事件据信发生在大约1.2万年前的更新世末期。在此之前,至少有4种猎豹遍布欧洲、亚洲、非洲和北美洲。但在最后一次冰川退缩后,猎豹突然大范围消失,仅余非洲、印度和中东还有一些猎豹分布。与猎豹在全球分布锐减大约同时,生活在同样这几个大洲的大型哺乳动物消亡了四分之三。这次全球性灭绝来得突然,是哺乳动物7000万年的历史上,物种消亡范围最广的一次。这次灭绝事件在很短时间内就消灭了35到40种大型哺乳动物,包括大地懒,乳齿象,剑齿虎和美洲拟狮。没有人确切知道原因。 这场灾难造成了这些物种的"种群瓶颈"。种群瓶颈是指某个种群的数量在演化过程中由于死亡或不能生育造成减少50%以上的事件。猎豹通过了"种群瓶颈"。它们的数量下降得如此之低,迫使它们放弃了避免近缘交配的本能而与近亲交配,因为几乎没有其他的交配选择。”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奥布莱恩博士在《猎豹的眼泪》中描述了他想象中的那个场景:“很久很久以前,猎豹还在与当时兴旺昌盛的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一道在全球漫游。在某个地方,一只怀孕的年轻雌豹爬进一个温暖的洞穴,蛰伏起来,度过严冬。春天来了,她和她的幼崽缓缓爬出洞穴时,它们面对的世界却全然不同了,当地的猎豹和大型食肉动物全都消失不见,作为一个新种族的创始者,一个创造了这样一个宏伟的进化杰作的累积遗传适应性的蓄积库,她要与她的儿子交配,以继续这一物种得以恢复的遗业。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位猎豹妈妈泪流满面的情景,那眼泪在那以后给每一只猎豹的眼下都留下了擦除不掉的泪纹。"
告别了猎豹,我们继续在草原上追猎的巡游。风吹草低处,羚羊们在奔跑。我用相机拍摄着,就有葛氏瞪羚(Grant‘s Gazelle)停下脚步回头看我。葛氏瞪羚(Nanger granti)属于哺乳纲、偶蹄目、牛科、羚羊亚科、瞪羚属。19世纪的苏格兰探险家詹姆斯·奥古斯都·葛兰特 (James Augustus Grant) 首次在非洲发现这种瞪羚,就用自己的姓氏命名了它,称作葛氏瞪羚(英文俗称:Grant’s Gazelle)。葛氏瞪羚与汤氏瞪羚在同一个属。但是,不同于矮小的汤氏瞪羚的是,葛氏瞪羚十分高大,是瞪羚属第二高的物种,平均肩高约有90厘米(汤氏瞪羚的平均肩高约有70厘米),可谓是汤氏瞪羚的“大表哥”。 这天的线路是从塞伦盖蒂南大门往中心区走,草原上能看到很多巨大的大石堆,它们的名字叫Kopjes。这是百万年前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喷发后留下来,星罗棋布在塞伦盖蒂草原上,它们是狮子最喜欢停留的地方,还记得《狮子王》中小辛巴接受洗礼的荣耀石嘛,原型就是塞伦盖蒂的Kopjes。 不久,Rashide发现在长草里仰天大睡的两只母狮子,一点都没有醒来的意思,我们就离开了。 又看到一只猎豹,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只母猎豹,这次距离比较远。 Rashide听到对讲机的召唤,开到不少越野车聚集的地方。原来树杈上一只花豹在睡觉,距离较远,用望远镜或者Jack的长焦镜头,可以看到花豹睡着的身影,一群狒狒在树的旁边跳上跳下,营造出欢乐的气氛,我们大约停留了10分钟,就离开了。(你能看到花豹的脸吗?) 我们继续在草原上游猎,Rashide停车了,他让我们往长草里看,两只雄狮正在睡觉。他轻声地用对讲机通知其他的司机,他把发动机熄灭,我们近距离地拍照。一头狮子也许被不断赶来的越野车吵醒,它睁大眼睛,我连忙拍下一个镜头。这头雄狮,虽然没有站起来,但是我已经猜想到它的英俊和健壮。 雄狮闭上双眼继续睡觉,有车子发动车子离开,狮子依然无动于衷呼呼大睡。Rashide告诉我们,狮子一般早晚捕猎,白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尽管狮子的奔跑时速高达每小时六十公里,但是它缺乏长途追击的耐力。因此狮子狩猎时总是要小心翼翼地贴近目标,尽可能隐藏自己、逼近猎物,然后迅疾地向目标猛扑过去。它们耐力很差,只冲刺一小段路程后就筋疲力尽了,它们的有效追击距离只有几十米,一般都是几个母狮在一起协同作战,猎物给雄狮和小狮子吃,捕获功劳最大的母狮最后才吃,这太大公无私了。 Rashide 从对讲机得到消息,带我们去看一个狮群,一个母狮和它的儿女们正在品尝捕获的猎物。Safari车上一般都有电台,一旦有司机发现特殊的动物,就会通过电台通知其他车辆,附近的车就会冲过去看。 草原上树并不多,这棵小树下的一小片树荫,成为狮子难得的午休地。Rashide停在了一个特别好的位置上,没想到关键时刻,我的卡片机没电了。早上去马赛人部落拍了不少照片,加上看到猎豹、瞪羚、鸵鸟就没停过,好在Jack 的相机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记录下母狮和儿女们相亲相爱的画面。 母狮用宠溺的眼光看着小狮子一边分食一只羚羊,一边嬉戏玩耍,有个小狮子用小爪拍打着躺在草丛中母狮的脸,然后低着头蹭啊蹭,超级可爱。我虽然心痛死去的小羚羊,但是,自然界有着特有的生存法则,人类无权干预,也不应该干预。 这时,一片乌云飘过来,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Rashide 关上了顶棚,告知我们应该去今晚的住地,一个帐篷酒店。 雨越下越大,Rashide 在茫茫的大草原土路上行驶,这里没有GPS ,没有酒店的路标,我不知道他如何找路,问他,他说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太熟悉了,这种有经验又可靠的司导是东非游猎的宝,我们很感谢波布非洲给我们安排这么好的司导。他也走了一小段弯路,后来终于来到了我们居住的帐篷酒店:Nimali Serengeti。 一下车,就受到热烈的欢迎,工作人员打着雨伞来到车前,帮助我们把行李拿到前台,然后,办理入住手续,送上毛巾和冰水,再由工作人员,把我们护送回房间,晚餐将在7点钟开饭。 (Nimali Serengeti) 帐篷酒店位于塞伦盖蒂国家公园的中心, 这里与野生动物近在咫尺,有大群的水牛和大象、狮子、花豹和猎豹也是常客,更不用提斑鬣狗和狒狒了。 Nimali Serengeti 酒店设有 12 间帐篷套房,走进房间,窗外是塞伦盖蒂中部草原景观,房间很大。帐篷通过共用走道连接,每间套房均设有完美的卫生间,内部装饰将现代风格与非洲的狂野相融合,走进房间,如同步入星级酒店。 我们稍作休整,洗了一个热水澡驱寒,就到了晚餐时间。酒店的中央休息室和用餐区在一起。工作人员接到我们的电话,带着大砍刀,护卫着我们去用餐区。晚餐是全套西餐,有前菜、沙拉、汤和主菜,还有甜点。主厨的手艺很不错,我没想到在茫茫的大草原里还能品尝到美味佳肴。可惜我们在很暗的烛光下用餐,我无法将美食照片拍好,拍了一张汤的照片,就放弃了。 夜幕降临,一共有三桌客人用餐,除我们四人外,另外两对都是情侣,正好有一位女士过生日,全体工作人员,载歌载舞,并送上蛋糕,过生日的女士,将蛋糕分享给了我们。 Nimali酒店是一个独立、家族拥有和经营的品牌。家族的根基可以追溯到 1890 年代末期的东非,其间的几代人留下了令人自豪的传承。 Nimali 在斯瓦希里语中意为“财富”,代表着所拥有的祝福,保护塞伦盖蒂周围脆弱的生态系统。人是保护方程式的重要组成部分,与经理聊天,他告诉我,发电是太阳,但是,水需要运进来,需要节约用水,这里每一滴水都很宝贵。 帐篷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如同好听的催眠曲,伴我们入睡。酒店告知有马赛人会在晚上值班,让我们安心。帐篷外,偶尔听到几声鸟叫、象鸣、狮吼,斑点鬣狗诡异的笑声时时出现,我也带着兴奋和疲倦,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完稿于2023年11月12日星期日 美国亚特兰大) (摄影:Jack & 若敏,选用网上《猎豹的眼泪》部分资料,特别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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