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每天看见我们八舍楼旁边站着两排100多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看着我们来来往往的人流。我和同学们就猜:这是些什么人?在干什么?看我们像似动物园里的游人看动物似的。我总认为:是哪里在打架。这些人是埋伏在这里的。 (1) 第四天的晚上,我和室友从食堂买饭回来,发现那些人不见了。我问他:“依你这个国务院的警察来看,他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当我们俩走进八舍的门厅时,惊讶地发现:门厅、两翼走廊和楼梯间到处站满了人;那些人冲进楼里了。一群人正围着门卫在那争吵呢。我们进不去,就站在大厅的门口。 室友说:“你站在这看着,看我这个国务院警察是怎么调查打架的。” 说着,他挤进了人群,去门卫的地方了。 我看人群的人很密,不能攒空走过去,就等在原地。很快,他回来了,问我:“你猜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两伙人在哪儿打架呢,这帮人要缠住看门的人,不让他打电话叫警察。” 他尴尬地笑着说:“我怎么没发现你还这么能掩人呢!” 转回脸又对我说:“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们领导总是拒绝我下现场的请求。” 说完,他自己挤进了人群,开始上楼了。 (2、八百年出不来一个) 我跟在他的后面,从坐在楼梯上的人身上跨过去,走得很慢。他在楼上对我喊:“三楼就没人了,我先自己走了。” 我们的寝室在东翼六楼的东边尽头。楼梯间的三、四、五楼都没人。 当我上到六楼时,吃了一惊,发现走廊入口的地方,一个人坐在地板上,一条腿横放在走廊过道,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小心翼翼地从他的腿上垮了过去,心想:这么大眼睛的人可真不多。这时,整条六楼的走廊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走到走廊的中间时,突然发现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寝室的门口。他的腿伸出来很长,我不得不绕着走。那人对寝室里的喊:“你快过来看!这就是那个 ‘八百年出不来一个’。” 当时,我认为这些人都是在职的研究生,都不认识,没有来往。大部分时间,六楼的这些房间都是空的。 过去七八米后,我忽然意识到他们是在说我呢!“八百年出不来一个” 是几天前(参见前一节),黄老师和我谈话时,一个站在门口的人说的。一股冲动从我的下部身体向上涌,直冲天盖骨。我失重了,撞到了走廊的墙上,听见后面有人说话,‘他怎么了?怎么撞在墙上了!’ 另一个说,‘让咱给吓得,快,别看了!’” 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回到寝室后,把饭盒放在桌子上,就坐在床上,想平静一下,可是我的头脑发热,心很乱,什么也想不了。这时室友回来了,问:“你怎么了!你猜出那帮人是干什么的了吗?” 我回答:“我感觉是刘健君她爸生气了,冲着我来的。” 他诧异了:“嗯?你咋那么想呢!我再去问问!” 说着,他转身又出去了。 (3、他们在走廊里争吵) 过了几分钟,室友没回来,我决定去水房洗洗脸,清醒一下,然后吃饭。 当我从水房回来时,黄老师的室友站在走廊里看着我,对屋里的黄老师喊:“这回套住了!XXX(国务院警察的名字)还在那屋说呢:‘可把卢岩吓坏了!’ 快来看!卢岩那脸,五颜六色的!我才知道人害怕,是这样儿!” 寝室里的黄老师说:“啥套住了!你在打猎呢!你给我进来!” 室友转身对屋里说:“那你说,这事儿不好笑么!咱那些人天天站在那儿向他示威, 人家天天看热闹! 老头子算得可真准,说今晚卢岩该害怕了!他是真害怕了!” (4、大祸临头) 我进屋后,开始吃饭。室友回来了,说:“你还有心思吃饭!那些人都是你那个女朋友她爸派来的。” 说着,他走到窗边,向外看。 我问:“我知道我们住的是六楼,那儿有人吗?” 他回答:“还行!你还知道咱们住的是六楼。这儿没人,不过我看人从这儿跳下去,摔不死,躺在医院里很疼啊!就再也不用担心找对象的事了!” 我说:“别装了!我是懵了,但是还没懵到那种程度,不会开窗就跑。” 他转回身坐在了床上,笑着问:“你有什么想法和打算吗?我还算是个警察,有警察的职业道德。什么事你或许可以先跟我说说。你要报警,我陪你去。” 我说:“你别想太多。去年这个时候,我堂兄卢勋卧轨自杀了,就是因为一个女朋友老是缠着他,和我现在的情况类似。我去参加葬礼,叔叔和姑姑们都对着他的遗像骂他。我娶刘健君,现在也看不出吃亏。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我可不想死后还挨骂;现在只是老头子生气了。” 我抬头看室友,他的脸色眼看着在变化,惊奇地问:“你怎么了?自杀还基因遗传?” 他沉默了一会儿,阴沉着脸说:“刚才我觉得好笑,还在想这事不能跟别人说,人家听了会以为我疯了。现在,我笑不出来了,这都是真的。自杀遗传不遗传,我不知道,但你堂兄的事与你相关。这我在上大学时学过。我明白你说的,挺好!这不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别冲动,别发生意外,有事好商量。要不,你先去打黄老师?出出气!” 我说:“你说啥呢!他们那么多人,我还去招惹他们!我想跟你说,我是这么准备挨打的。过一会儿,他们来了,我们吵起来了,你就在一边看着,别往前凑合。他们要打我,一推,我就倒在地上或者床上,抱成一团。等他们打几下之后,你就过来劝他们,别把人打死了。一群人打一个人,很容易就给打死了;结果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打死的。” 他感叹地说:“哎呀!你这现场知识可比我强多了!是这么回事。你放心,这工作我能做好。他们打你几下后,我再过去劝说,‘行啦行啦,打几下完成任务就行呗!你们老头子可没让你们打死他。’ 这我确信!那老头子没想打死你。费了这么大劲;人死了,不全白费了!那老头子是绝对不会做亏本生意的。现在,活着才能解决问题,等过几天你再去打那老头子!’” 我回答:“我想过了,人家住在军区大院儿里,咱进不去。混进去了也打不了,卫兵有枪。再说了,她爸妈岁数都挺大了,不能打老头儿老太太!” 他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去那屋看看。我不走远了,就到隔壁那几个屋。有人来了,我立刻回来。” 说着,他出去了。 晚上七点多钟,黄老师找我谈话,说:“那些人都是老头子让我安排的。前几天,老头子让我跟你说的那个计划,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刚要说话,他又说了:“不着急,你再考虑一晚上,明天早上给我答复。” ↪️返回第8章《死不瞑目》的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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