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卢布对美元汇率贬值超过50%,俄国居民抢购囤积日用商品,俄国陷于新的经济危机之中。本文重点聊聊俄罗斯今次经济危机的严重程度。
俄罗斯的自我毁灭
俄罗斯本次金融危机之前,不费一枪一弹,夺取克里米亚半岛;绝多数百姓衷心支持信任普京政权,俄国内部政治经济稳定,似乎正在恢复往日帝国的强盛。甚至中国乃至欧洲的左派和右派都有普京的粉丝,左派为普京的集权欢呼,右派则羡慕俄国通过民主制度,选出了一个英雄硬汉。总之,危机前的俄国像其它正常国家一样,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但百姓日常生活平稳安定,蒸蒸日上,说它即将遭遇大的经济危机,令人难以置信。
但大危机还是爆发了,做点马后炮功课,学理上该如何解释?
首先应该理解财富的本质和其毁灭的方式。财富的本质有两个方面,一是它的使用价值,如一颗大树可以改善坏境,夏天解暑,冬天挡风,伐掉之后可以做木材家具。二是它的交换价值,同样一棵树,在酷暑干旱的阿拉伯半岛可能值数百甚至数千美元;在北美树木生长旺盛的某些地带可能是负债,请人砍树和置放砍掉后的树枝树干需要付费,不然大树被风刮倒,被雪压塌,可能砸坏你家的房屋。在这些地方,孤零零的几棵老树没人买,它像空气一样,没有交换价值。而交换价值更本质的东西是人和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更具体地讲是财产的所有权和债权。)
在理解了财富的本质之后,财富毁灭的根源就容易理解,第一种财富毁灭的方式是正常消耗,包括人为的日常消费-吃喝住行拉撒睡等和物品的自然损耗;第二种是社会关系的割裂。(特别是对财产所有权和债权的剥夺)。上述二者出现任何一种情况,财富都可能随之毁灭。
现在,处于经济危机之中的俄罗斯人并未比从前饭量更大,吃肉更多,货币贬值影响不到已建好的房屋,高速公路,油田和基础设施等,所以,从正常使用消费的角度,俄罗斯现在拥有的财富量没有变化。
但是,国际油价大跌,俄罗斯与外界的商品交换关系发生了剧烈的变动。加之美欧主导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导致国际企业纷纷撤离俄罗斯,进一步割断了俄罗斯同西方世界的经济联系。
本来,俄罗斯有大量的石油储备,中国是国际石油市场上的大买家,一直希望购买俄的石油。但俄罗斯一直把住它的资源不放,将经济资源当作政治资源使用,担心成为附庸于中国的原料供应商。俄罗斯先是自我孤立,在欧美制裁生效之后,才不情愿地同中国签订了大笔石油贸易协定,错过了本次靠中国帮助,自然渡过经济危机的良机。
可以说,此次俄罗斯经济危机,是其没有处理好国际关系的结果,是场自我毁灭。美国的霸道好战,往往伴随着大手笔的慷慨经济援助,胡萝卜加大棒,恩威并重;俄罗斯的霸道,太自私,眼里容不得别人,只会用横,不懂得软硬兼施。
俄罗斯的伤口到底有多深?
俄罗斯地大物博,自然资源取之不尽。其经济恢复不在于普京的肌肉是否强壮,而在于它如何处理好与国际资本的关系。
1998年俄罗斯遭遇经济危机,危机前后,俄国以私有化的借口,民间为生计,政府为债务共同变卖财产,最后导致大量国家资产尤其是自然资源和矿产,以极端低廉的价格被国际资本收购。普京上台之后,启用黑白两道,逐渐逼迫国际资本放手俄国经济命脉,经济由自己的亲信掌控。国际资本不道德,但普金赶尽杀绝,做得太过,两者之间从此结下了梁子。
本次经济危机,国际油价下滑迅速,借鉴于上次经济危机的经验教训,在俄国际资本大多为热钱撤退果断,而俄罗斯的伤口何时愈合,很大程度上有待于油价和国际资本这两个因素的正面推动。
中国平常心
西方政府似乎看透了俄国佬,每当俄罗斯受伤的时候,一定是不时地戳弄其伤口,期望其化脓溃烂弱化。
但中国不同,无论俄国强弱,危机还是繁荣,中国在俄国都有自己的利益和机会,也需要承受俄国带来的制约和压力。除非俄国内部出现分裂,其它情况下,中国应以平常心对待俄国国运的起伏,天下既无免费午餐,天上也不会掉下馅饼。偶尔挥挥拳头,守住自己的利益;适当地担负起一些国际道义责任,济弱扶小,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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