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維有位博主,曾經在我博文下不止一次不陰不陽地跟帖,說些陰陽怪氣的話,比如最近跟帖“看來新歌嫁給了白人,對吧?”,“顯然新歌與patriots(種族主義者)站在一邊。一般來說愛國者勉強接受嫁給白人的外人,不能原諒嫁給外人的白人。”
我以前說過,又不是動物分類學,為啥開口閉口總是扯到人種上來?
最近,萬維又開始人種話題,想來想去,華人在美國也許真的是關注人種問題的很多。我不知道為何我從來沒有想過人種問題,也許是我覺得自己太優秀了?哈哈。我來美國二十年多了,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受種族問題的困擾,原來我以為這很正常,現在我開始覺得這有點不正常了,難道我腦子天生缺根筋?
想起上大學的時候,剛進校門,立刻老鄉會來熱情。跟他們玩了一個星期,見了就躲,啥老鄉會?話不投機半句多,簡直就是浪費我的大好時間,我寧可嗑瓜子讀書也懶得和他們在一起瞎扯淡。當然,作為女性,確實有很多天然優勢,站在哪裡都有人主動幫忙,也許老鄉會是為了互助而產生?我不大需要幫助,所以沒體會到老鄉會的重要性?
在美國聽華人談種族意識總是讓我聯想起國內遇到的老鄉會,我一般都是把這種扎堆的需要歸結到抱團取暖上的。否則,人和人交往,你首先考慮是想法投機,還是對方人種?在國內,走到哪裡你都會感到地域意識,我對美國人基本上按照你是誰接待你覺得很滿意。我喜歡和人家討論各類話題,在我所接觸的人中,我覺得美國人是最好的討論問題的夥伴。因為,你攻擊了對方的觀點,對方不會很personal,一場激烈甚至不友好的爭論後,大家還是好好的,基本上總是可以reset,和國人爭論完基本上成見就形成了。舉幾個例子:
我在多年前沒事幹,去附近一個教會的聖經學院旁聽了幾個月。有門課老師是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白人男子,聽他的介紹是從中部紅脖子州搬來的。這個老師上課的時候講到教會女性和男性的關係,誇誇其談女人順服男人,又引用到保羅書信上的女人長發,男人短髮之說。我在下面聽了很不以為然(我是相信聖經的,同意女人要尊重男人,但是我反對機械解讀),所以舉手,他就讓我發言。我滔滔不絕地說,女人順服男人可以,但是男人必須贏得我們的尊重,不能靠比性別就讓女人尊重等等。再說,頭髮問題,男人短髮又不是天然現象,男人的頭髮只要不修剪,照樣和我們女人的一樣會長長,說明上帝造的時候一樣。哈哈,那個老師暈了,沒想到我從這個角度挑戰他。課後,幾個女生都圍過來坐到我身邊,覺得我太給她們解氣了。她們都是白人,沒覺得我是個黃種人,我也沒覺得她們是白人,只看見了女人。課後,那個老師正好在停車場遇見我,就和我聊了起來,他向我介紹他原來是學數學的,還是數學碩士學位,我們聊得非常友好,顯然,他覺得被挑戰根本不是回事,反而大家熟悉了一下。
另一次,那個學校的《舊約聖經概論》課帶我們去參觀一個猶太人會堂。那個會堂的拉比是個大概五十多歲的猶太人,把一卷《以賽亞書》打開(不知道大家是否熟悉這種很長的一頁可以捲起來的古書),讓我們參觀,給我們介紹完讓大家提問。我給他提問,問的是《以賽亞書》9:6經文:
For
unto us a child is born, unto us a son is given: and the government
shall be upon his shoulder: and his name shall be called Wonderful,
Counselor, The mighty God, The everlasting Father, The Prince of Peace.
提問中我說以賽亞說的這個人既是“son”,又是“The
mighty God”, “The everlasting
Father”,這個人的形象完全符合耶穌基督的形象,我故意問他是否會聯想到這個預言要來的人可能是耶穌。這種問題對猶太教是有點攻擊性的,我看我們那位帶隊老師有點神情不自然了,哈哈,他曾經在以色列呆了兩年,專門學希伯來語。那個拉比怎麼回答我的我已經忘記了,他的態度友好到難以想象,他把我當他自己的孩子和他提問,這種態度真的折服我,本來我也沒有啥其他意圖,只是故意挑戰一下而已,我想看看他作為一個不信耶穌是基督的猶太教拉比是如何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的。但是,他用善意迴避過去了,把我大誇了一通,彼此都沒有得罪,哈哈。
說完了在美國佬中的遭遇,然後談談在同胞中的遭遇。大陸來的,見識的多,說啥最後都喜歡personal,要不就是話題不投機,不多說了。說說一個和教會台灣人交往的故事。
多年來我一直在美國教會(喜歡他們的自由氣氛),在搬到新家後小區有不少華人。連續幾次,遇到的華人知道我去教會後推薦我去旁邊的華人教會,讓我帶她們的媽媽去聚會,後來我想,那就試試吧。結果,我去了一段時間,想法就多了起來,我對那位台灣師母說了一些我的牢騷。師母用了一個下午時間特意登門拜訪,和我聊了很多,談話的時候我覺得她態度非常友好平和就啥想法都談了,主要是我不喜歡華人教會那麼多social活動,我的意思,social活動太浪費時間之類。那天師母回到辦公室,告訴牧師,說我是“一匹野馬”,哈哈,正好教會一位姐妹在場,她是我的好朋友,回來告訴我。她說,她當場說師母說這話不對,她為我辯護,她說我是個很認真的人。那位師母是受過極高的教育的,本來是科研單位人員,其實她說的是對的,從華人文化角度。但是,從頭到尾她幾乎沒有挑戰我,沒和我談她的觀點和解釋他們的做法的原因,她按照華人習慣,不是討論問題,而是歸類和分析遇到了一個難纏的人,哈哈,你說,和華人談話有啥意思,對問題本身根本不感興趣。
這算種族言論嗎?
我素來弄不懂種族問題,我認為種族意識是一種愚昧落後的社會的認知狀態。今天無論是華人在國內模仿白人還是到這裡嫁白人,估計和國人模仿韓國人整容,模仿港台明星之類沒啥本質區別,沒必要提高到種族問題看。我們小時候熟悉的追星族現象追的那些明星都是港台的,不是大陸的,因為他們顯得更美觀,更潮流,這是人性的本能吧?鄧文迪嫁默多克肯定不是種族問題,而是金錢和地位問題,如果僅僅是種族原因她不用嫁給那麼丑的一個老頭。國內姑娘們嫁人的不也追逐嫁有錢有成就的嗎?只不過鄧文迪的動作有點誇張了點而已,本質上,不是相親條件坐標上相差不遠的幾個點區別嗎?
在我看來,這裡很多人討論的獻媚白人現象和貶斥這種現象為種族現象都好像把眼睛落在“種族”上看問題,國人不是巴結當官,巴結有錢的,等等各類“巴結”都充滿了中式人際關係嗎?什麼時候我們不重視心靈,不在乎思想,看不起信仰價值觀,那就是只能在動物生存層面和人交流往來,這樣說來,所謂的種族問題問題,事實上不過是人性問題。
讓我也來一句:
同胞們,臉白臉黃算個啥啊?讓我們把精神層次提高點看問題好不好?假如你真遇到了按人種崇拜白人的,請把他們從勢利角度看,別從種族角度看問題好不好?勢利眼又不是華人文化接觸世界後出現的術語。
最近發現一首利用電影《簡.愛》作為背景的歌曲很好聽《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可惜視頻中配的字不是英語,不過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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