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次高考,他可能还在东海渔村捕鱼;如果不是那次高考,他可能还在工厂当钳工。30年前的高考,知识改变命运的新起点,施展抱负的里程碑。中国农业大学校长陈章良、著名作曲家叶小纲做客演播室,为您讲述30年前高考的故事。敬请收看《今日关注》。
音乐片:莫让年华付水流
三十年前,那一个孕育希望的冬天,中国高考终于恢复。从此,高考成为中国人一年一度的重要话题。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新起点;又是一个编织未来的里程碑。
三十年后,让我们透过这些黑白的瞬间,回望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年代,从那历史的定格中,透视这个时代的发展与变迁……
王世林(主持人):
大家好,欢迎收看《今日关注》。
刚才我们看到的画面记录的是30年前的情景。从1977年恢复全国统一高考到现在,整整30年过去了。回首这30年,人们由衷的感慨,正是因为恢复了高考,所以使千万人的命运发生了改变,也使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发生了改变。今天是全国高考的第二天,我们接着聊系列节目《见证高考30年》。
今天是主题是“知识改变命运”。可以说今天来到演播室的两位嘉宾是最优说服力的两位嘉宾,他们的感受最深。我来介绍一下,一位是中国农业大学校长陈章良先生,您好,陈校长。
陈章良(中国农业大学校长、博士生导师):
您好。
主持人:
还有一位是中国音乐家协会的副主席叶小纲先生。
叶小纲(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中央音乐学院教授):
您好。
主持人:
欢迎两位到演播室来参与我们的节目。
说到高考,两位都参加了当时的高考,但是你们参加高考的时候,可能并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背景使你们有机会去参加高考。所以咱们在节目的一开始,先了解一下恢复高考的始末,然后我们再回到演播室接着聊,看一下大屏幕。
新闻背景:恢复高考始末
新中国成立不久,高等学校招生问题就提上了议事日程。1952年6月12号,政务院教育部宣布:大学实行全国统一考试制度。随后,国家成立了全国高校招生委员会,今天人们家喻户晓的高考制度就是从那时确立起来的。此后高考制度不断受到多次冲击,对高等教育的否定意见也日渐激烈。十年动乱中高考制度首当其冲,成为被摧毁的对象。
1966年6月13号,中央通知当年的高校招生工作推迟半年。5天后,《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提出把高考制度“扔进垃圾堆”。从此,高校停止了招生。
1977年冬天,在邓小平亲自过问和布置下,关闭十年之久的高考大门重新打开。这是高考恢复以来,唯一一次在冬天举行的考试。570万考生走进考场。如果加上1978年夏季的考生,两届考生共有1160万人。迄今为止,这是世界考试史上人数最多的一次。
主持人:
刚才在放短片的时候,我注意到两位嘉宾也在聊,因为这个片子把你们二位又带到了30年前。我知道叶教授是1977年参加的高考,但是是1978 年上的上学。陈校长是1978年参加高考,1978年上的学,所以你们俩都是78届。那么,看了刚才这个片子是不是一下子又把你们拉回到30年前,当时的情景给你们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你们现在要回忆过去还能记起什么?
陈章良:
那个时候我们都有太深太深的记忆,在高一的时候突然间听说可以上大学了。
主持人:
那时候高中是两年,是吗?
陈章良:
是,初中两年,高中两年。然后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难以相信,因为在这之前就从来没有想过跟大学的命运能连在一起。
主持人:
你当时知道大学是什么意思吗?
陈章良:
知道,但是老师说的,如果考上大学,那就是穿草鞋和穿皮鞋的分水岭,这是很清楚的一句话。
主持人:
你是在海边长大,是渔民,渔民穿草鞋是吧?
陈章良:
赤脚的时间多,打个比方说就是穿草鞋和穿皮鞋的分水岭,如果考上就穿皮鞋,考不上就赤脚。为了穿皮鞋,为了能够有一双像样的皮鞋,换句话说,有一个很好的未来,所以老师就说,拼命吧,还有一年时间,这是印象最深的。
主持人:
可能当时有同学问大学是什么意思?老师用最简单的一个比喻给你们解释什么是大学,大学意味着更好的一种身份,更好的命运,是命运的转变,未来可能无限的美好这种感觉,你上了大学以后就可以穿皮鞋,这是老师告诉你的。那么,叶教授呢?当时你理解大学是怎么个概念?
叶小纲:
我理解大学让我能够从事自己所热爱的专业,因为我在上大学之前已经做了6年的工人,我在上海一个工厂里做钳工,从小就喜欢音乐,上大学意味着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从事自己热爱的专业,或者说事业,对我来说,上大学是改变命运。
主持人:
如果你不上大学,你可能还在工厂当工人?
叶小纲:
如果我不能上大学,我可能是一位很出色的工人。
主持人:
可能没准当厂长了。
叶小纲:
那不知道。但是我从小喜欢音乐,这个命运的改变是比较重要的。
主持人:
你有自己的一个目标和追求,有一个理想,就是我一定要在音乐上面做出一些成就来。
叶小纲:
但是学音乐必须要有一个好的环境和教育,这非常重要。
主持人:
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你们怎么去参加高考的?
陈章良:
很有意思,我现在都能记得。我是78级的,在我之前有77级的,77级的总共是4个班,是我的中学,在福建海边的公社的一所中学,77级的是4 个班去高考,是第一次,很激动,还有老三届的,还有历届的学生都混在一起,他们去了,我们在看着他们,觉得这么个希望。小纲是音乐家,因为他已经工作了几年了……
主持人:
还是比较理性的。
陈章良:
对,我们一届的学生就是改变命运,没有像现在的很多高中生有那么高的理想。
主持人:
不知道将来干什么,但是我一定要经过这个事。
陈章良:
不知道,读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说这个改变命运,我们77级的总共4个班学生全部运到县城去,那时候开车开了4个多小时。
主持人:
坐车去的?
陈章良:
坐卡车。他们去考回来以后我们就问考的怎么样,等着公布。公布的时候我们整个中学4个班没有一个人上高考线,那时候叫做“剃光头”,整个中学没有一个人被录取,那就轮到我们了。
主持人:
第一拨,这批没有拿下,你们第二拨出。
陈章良:
对,我们校长、老师特别紧张,不能“剃光头”了,怎么说我们中学也会有一个,所以我印象很深。那时候我好像是班长,我们4个班又来了,又是4个班,然后坐着卡车,我印象很深,一个卡车大概一个班级,我们是40几个人挤在卡车上,通知我们自己带草席,自己带被子。我记得到县城大概有开了4个小时的车,那时候路很窄,到了县城的一个中学里面,通知我们把教室的桌子和凳子搬到教室的后面,就睡在地板上,明天这个地方就是高考的考场。
主持人:
晚上睡在考场。
陈章良:
对。
主持人:
不担心迟到的问题。
陈章良:
早上6点就把我们叫醒,然后让我们去搬桌子、凳子,再排好,然后走出去等着,他们检查完桌子我们才进来,我们的高考就是这样的。考了两天半,第三天的下午是考英文,我们没有学英文,不会考,我们就跟老师说回家吧,考了几分钟,我们就坐着卡车跑回去了,就是勾了几个勾就跑回家去了。记得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然后看老爸、老妈在收割水稻,我就记得老妈说,“你肚子饿了没有?”然后我觉得特别累,就没说什么。我老爸说“干活”,因为我们全家人都在打水稻,就是用脚踩的,把水稻打下去。“你也得干活”,我印象特别深,这就是那时候的高考。看看现在的小孩,老爸、老妈跟着、陪着考,真是天壤之别。
主持人:
叶教授,你当时是怎么去参加的,你是在北京考的吗?
叶小纲:
我是在上海考的,因为我当时知道中央音乐学院第一次招生,作曲系全国就招10名。
主持人:
把情况摸得挺透的。
叶小纲:
因为它公布的,可是上海考区就有500多个,中央音乐学院当年考试的时候有北京考区、成都考区、广州考区,后来我们知道,每个考区大概都有四五百个人,就争10个名额,所以当时我们非常紧张。你想,要在2000人里考10个人,那个比例是非常非常高的,所以非常非常艰难,大家也是非常非常紧张。现在想想就跟做梦一样,记得我在上海考区的时候是冬天10月份,非常冷,考场里簇拥着各种人,我也是其中的一分子,非常非常焦急。
主持人:
一看这些一块参加高考的人可能是各种年龄段的人都有。
叶小纲:
但是考试的时候全国这么多人作曲系就考10个人,可是还有考管弦系的、考钢琴系的,人非常非常多,我们就在人群里偷偷看二试榜(复试榜),看有没有自己,这个情景是历历在目,印象非常深刻,至今也不能忘。
主持人:
陈校长,当时你们是去了4个班,晚上睡在考场里,白天考试,考了两天多?
陈章良:
两天半。
主持人:
都谁考上了,考上几个?
陈章良:
这个很有意思,因为77届的一个都没考,所以校长老师都说可能没多大希望了,所以我又回到乡下,本来就是在乡下嘛。回到家里,第一天打谷子,第二天就让我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力。
主持人:
已经是一个劳力了。
陈章良:
我接到通知的时候我已经是农民了,已经种田了。我记得我赚了100多个公分,到现在生产队还记着我的公分。然后有一天我在海里打鱼的时候,有一个人过来说,你知道吗?公社的墙壁上好像有一个红榜,红榜上有你的名字,我说,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那时候我已经是劳动力了。
主持人:
已经认为自己没有希望了。
陈章良:
对,所以我说同名同姓的太多了,但心里面还是渴望着说要是我就好了,那时候是17岁。然后就回家,老师坐在我家等着我回来,然后我就说“老师”,老师说,你知道吗,我们中学终于有一个考上高考线了。
主持人:
只有你一个考上了。
陈章良:
就我一个,你想100多个小孩就是我一个上高考线,老师、校长都特别激动,我们的中学校长比我还激动,当然我也很激动。但我老爸、老妈没那么激动,我就记得我老爸说“少了个劳动力”,家里还有那么多,我们那个时候超支,我有四个兄弟姐妹,生产队每年超支,还要交70几块钱的超支费,所以我过去顶还可以分口粮,不然分不了口粮,我老爸还着急口粮的问题,所以我印象比较深。
主持人:
但是你一下就成了村里的名人了,全村人都知道,县里面的人也都知道了。
陈章良:
中学的老师非常激动,觉得我们中学终于恢复高考后有小孩考上大学,所以特别高兴。
主持人:
小纲那儿是500多人考作曲系,全国只招收10个啊?
叶小纲:
全国招收10个。
主持人:
那你考完了以后,等着通知书的时候心里是什么状态,你觉得自己有信心吗?
叶小纲:
我等通知的时候心情还是比较紧张,但是说实话,内心当时觉得自己一定能考上。
主持人:
你觉得自己一定能考上?为什么?
叶小纲:
我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知道竞争是非常激烈,我收取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已经在家里,那天是我们厂里的工友,因为当时是中央舞系艺术大学发通知发到我所在的工厂,工厂里的工友们大概在晚上8点钟的时候来敲我们家的门,他们告诉我,小纲你考取了。当时的中央舞系艺术大学是个非常高的名字,作为搞艺术的人来说,中央舞系艺术大学当时这个名字是非常遥不可及的一个牌子,居然给我考上了,我真的是特别高兴。
主持人:
虽然很自信,我肯定能考上,但是还是有点忐忑。
叶小纲:
不是一般的忐忑。
主持人:
但是终于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才真正的吃了定心丸。实际上关于高考,人们记忆中一个是自己考试时候的那些情景,像刚才陈章良介绍的;一个是拿到通知书时候的情景,当然是考上的拿到通知书,所以其他人对这个记忆也有很多。我们一起来听一听他们都有哪些记忆?看一下大屏幕。
新闻背景:接到录取通知书以后
同期:现任武汉市文化中学教师 陈佩华(武汉师范学院77级):
那时候我在一个施工队里面查账,当时我高兴的不得了,拿了通知就往家里跑,我跟我儿子说,我说,李凡,你读二年级,妈妈马上读大学一年级了,所以当时心情特激动,简直是想把自己最好的消息最先告诉哪个人呢?最先告诉我的先生,我总想把自己这个最高兴的事情告诉所有的人。
同期:现任武汉大学物理系教授 柯亨玉(武汉大学77级)
我接到通知的那一天,事实上是迟到的,我是3月3号接到通知,我也不在家,我在工地里面,然后我们家里面接到通知,派人送到工地里面,当时我挑着一个扁担,我记得特别清楚,把那个扁担往堤下面一丢,从堤上往下面一滚,他是一个晚上没睡着,我是两个晚上没有睡着。
同期:清华大学教授 管小宏:
当时非常非常地高兴,可以说是狂喜吧,马上就跳起来,在外面跑了两个100米,当天晚上我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音乐片:莫让年华复水流
三十年前,那一个孕育希望的冬天,中国高考终于恢复。从此,高考成为中国人一年一度的重要话题。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新起点;又是一个编织未来的里程碑。
三十年后,让我们透过这些黑白的瞬间,回望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年代,从那历史的定格中,透视这个时代的发展与变迁……
主持人:
刚才我们又听了一遍《莫让年华付水流》,这首歌是当时非常流行的歌,用现在的话叫流行歌曲,但是那个时候听这个只能从收音机里面听。这首歌的名字叫《莫让年华付水流》,今天两位到演播室能够坐到这儿,跟我们一起聊这个话题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没有让年华付水流,所以你们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在各自的领域里面是佼佼者,实际上我们现在通过做这个节目也搜集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发现77、78、79这三届参加高考的学生,他们现在的年龄都在50岁左右,可以说是各个领域的中间力量或者是精英,我们先来了解一段相关的新闻背景。
新闻背景:精英辈出的新三届
1977年,全国570万有志青年怀揣惊喜冲向考场,第二年的春季和秋季,先后两拨人终于圆了大学梦,他们的共同标志是77级、78级。
当时校园里最流行的口号是“把失去的光阴夺回来”,许多在之前怀才不遇的青年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排长队的景象多是出现在图书馆或新华书店。他们如饥似渴地读书,吸取知识,快速成长起来,到他们毕业时又是中国最需要人才的时候。
30年过后,他们已是中国的中流砥柱。
他们中有号称“作曲黄金一代”的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78班,培养出了谭盾、叶小纲、瞿小松、刘索拉等一批在中国乃至世界耳熟能详的音乐家;
他们中有产生了“中国电影第五代”的北京电影学院78级,为中国电影贡献了像陈凯歌、张艺谋、孙周、顾长卫等一批优秀的电影人;
四川美院77级油画班作为四川画派的主力军,开创了中国油画“伤痕美术”的先河,中国美术史也翻开了新的一页。
在中国的法学界,还有一个特殊的“78级现象”,造就了夏勇、朱苏力、梁治平等中国最有影响力的法学家。
无论在政府还是科研机构,77、78级都已成为社会各个领域的“中坚力量”。
字幕显示:
作家:陈建功、张抗抗、叶兆言、刘震云;
学者:陈平原、张鸣、易中天、雷颐、徐友渔、陈嘉映、王小波)
解说:
高考,改变了他们一生的命运,而他们也用自己的智慧回报着国家。
主持人:
佼佼者很多,但是我注意到,以叶教授为典型的代表都是50岁出头多一些,还有刚才我们列举的这些精英们。陈章良你是17岁的时候参加高考,17 岁就上大学了,所以我就老觉得您是挤进去的,所以您看您一直年轻,26岁北大最年轻的副教授、28岁是最年轻的正教授、31岁最年轻的系主任、34岁是最年轻的副校长,一路上你总是在最年轻的职位,你的头衔上都有“最年轻的”,你自己是什么感觉,你觉得77、78、79这新三届怎么成就了你,你从中得到了什么?
陈章良:
的确因为这三届很特殊,有一批是迎接毕业的,有一批是老三届的,还有历届的,所以我们都在一起学习。我的印象很深,当时我睡在上铺,下铺的那一位小孩都已经很大了,是老三届的,跟他们在一块读书,我觉得一个人的成功两个因素很重要:第一个是机遇,就是社会给你的机遇;第二个是自己的奋斗,77、78、79这所谓的新三届,社会给的机遇太好了。
恢复高考,第一是改变了我们这些人的命运,改变了一个国家的命运,但重要的是,国家给我们提供了太好的机遇;第二是我们能够踏进大学校园,梦里面都没有想过,小时候真的一点都没想过,终于明白了,自己是个有用的人,自己明白自己今后有前途,而且为自己的家庭、为自己的爸爸、妈妈,为自己的学校好像争了一份光荣,所以非常珍惜,记得就是“三点式”的:图书馆、教室、宿舍,每天就是这三点,一直在读书。
主持人:
你上学的时候肯定周围的同学都是大哥哥、大姐姐这样的。
陈章良:
有些是,也有一届的,也有老三届,还有历届的学生,我们在一起,我觉得当时的风气非常好,大家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所以一个人的成功一个是机遇,第二个是个人奋斗,我觉得老三届的共同特点就是特别艰苦。
主持人:
小纲,你觉得新三届的共同点是什么?
陈章良:
刚才已经说了一个时代的机遇,像我们从事的行业,10年没有招生,其实中国的文化界是很需要一些新鲜血液能改变一些过去的状况。在停滞了10年以后,这批人冒上来以后,社会本身的需求也是多方面的,像我从事的领域,或者其他人从事的领域,各个方面不一样,正好这个社会需要了我们这批人,然后我们这批人就应运而生,所以时代给予的机会确实是很重要。当然,同自己的努力也是很分不开的。从刚才的照片中也看到我们这批也有很多人,有的人当时进去的时候也非常非常出色,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冒出来的人也不是很多,我们有一大批本来很有才能的同学也有消失的。时代需要、国家给了这个机会加上自己的努力。
主持人:
你们两个都谈到了一个很重要关健词,就是机遇。
陈章良:
机遇跟努力两方面。
主持人:
当然没有机遇的话再努力也没有用,机遇是第一位的,所以你们对抓住机会的这种感觉是非常强烈的。可以说正是因为你们抓住了机遇,再加上自己的努力,所以最终成就了你们现在的一些成绩。
今天我们的主题是“知识改变命运”,那么,你们觉得知识改变命运是改变在高考这一次呢,还是改变在上了大学以后又学到了知识?是哪个阶段改变了?
陈章良:
对我来说,今天能够走到这一步,第一,高考在我生命中是最大的转折,这是一个转折。第二,机遇是非常重要的。我们77、78的同学1982年毕业,在1981年的时候突然间明白,我们居然不光有机会上大学,还有机会出国,中国决定打开国门,让这一批应届毕业的可以出国去留学,那个机遇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踏入科学的殿堂从此开始,应该说出国是个机遇,一个是高考,一个是学校的学习。
主持人:
高考是一扇大门,打开这个大门以后,视野就突然开阔了,然后目标也就明确了,机会就更多了。小纲,你自己的感觉呢?从搞艺术这个角度来看?
叶小纲:
当时学音乐的基础,大家知道中国的艺术教育还是相对薄弱的,所以上大学对于一个从事搞艺术工作的人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可以说高考改变了我的命运,如果没有这次高考,我不可能有这一天,这是第一条。第二条,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高考,从此打开自己的眼界,能够学习到一些知识,搞这个行当总要有这个行当的本事,如果你不进这个大学这个本事是永远学不到的,这是一个非常专业性的工作,应该说高考是首先至关重要的。也就是说没有这个高考,可能没有我们这一大批学生的今天,就是整个中国音乐人的今天。
主持人:
结合今天的主题,我们在新浪网上也做了一些一些调查,这两个调查对你们来说都非常切合你们的身份,一个是问你当年参加高考的时候,父亲的职业是什么?选项中选农民的占4.75%,章良是最符合这个;还有个产业工人是占14.32%,教师占8.77%。但是这个告诉我们,实际上很多是农民的子弟在参加高考。还有一个调查问题,当年你除了参加高考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出路?两个选择,有和没有。说没有的是70.55%,就是除了参加高考没有任何的出路,可以理解,高考当时对大家来说是多少的重要。
叶小纲:
对于我来说就是100%。
主持人:
好,关于高考这个话题可以说要聊起来是太多太多了,今天两位给我们讲述了你们参加高考的一些最深的记忆,和我们一起分享,非常感谢你们二位参加我们的节目,谢谢。
好,今天的《今日关注》节目就到这里结束,感谢您的收看,明天的同一时间我们再见。
制片人 : 张立勇
总策划: 杨继红 杨修雯
策 划 朱同合
编 辑 杨修雯 闫 敏
监 制 王未来
(来源:央视《今日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