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老公和我驱车来到河边。那河边的月,竟不似城里的月。开阔寂寥的天际,只有一轮明月占尽了光辉。圆圆的,亮亮的,倾斜着洒向了河里,泛起了粼粼的波光。农庄的田野沉睡着,对岸的树影高高低低分不大清轮廓,平常聒噪的鸟儿也不知藏匿在何处,远远近近的航标灯在幽暗的深处闪着暗淡的光亮,星星也躲到了天的另一边。仿佛天地间只有那一轮明月,朗朗的,无人可与之争辉。
深邃的河水静静地流着,使我想起“静水深流”这一词。今天我才明白这原来说的是大江大河的气度。清浅的溪流哗哗响着,其实没多大水量。可你看这条大河,宽宽的,深深的,静静的,流向了大海。它不表白它的深邃,它不张扬它的底蕴,可它博大,可它宽广。它从天的一头来,又从另一侧流进了天的尽头。我分不清那里是天,哪里是水。月光溶溶,轻轻飘荡在水面,夜色溶溶,也漾进了水中。月光如水水如天……
偶尔大船从入海口的方向驶入,冲破了暂时的宁静。水中的月光给搅碎了,河水撞击着岸边的岩石,啪啪作响。今年中秋,赏月的人少了一个。我倚着栈桥的栏杆,忽然想起丰子恺的一幅漫画“月圆人未圆”。好似我如画中人,花好月圆之时,空添一丝惆怅……
“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