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姜尼说山核桃,杵我的肺啊!
我住在一片老林子里,房子四周被各种动物包围的水泄不通, 啄木鸟把外墙啃得跟马蜂窝似的, 地鼠顺地缝往地下室里运核桃, 松鼠在阁楼上来回打滑刺溜儿, 猫头鹰蹲树尖儿上边等猎物边用斗鸡眼儿吓唬我,RACOON 每礼拜倒垃圾那天成群结伙翻垃圾桶里的剩饭剩菜, 小骚狐狸经常屁颠屁颠儿地在小路上得瑟。。。
狐狸和猫头鹰我不讨厌,帮我镇着宅子。 最煩的是那帮败家鼠,地鼠老鼠和松鼠。 都说松鼠可爱, 非也!那整个一大尾巴耗子么!
两年前秋天,我家门口到处是山核桃。 山核桃仁特别好吃, 尤其生吃有滋味,嚼上去有股二锅头的酒香。 那阵子我脑袋里闪着各种核桃点心食谱, 流着哈喇子, 天天下班拿个小塑料袋捡核桃。 连续捡了有一个多月, 攒了足足四麻袋. 吃核桃心切,我得意地发明了核桃生产线:在车库里捣鼓一作坊: 穿上破球鞋戴上两层塑料手套, 把青核桃放塑料袋里用鞋底踩脱皮, 再把核桃取出来, 放到一个大洗澡盆里, 加水后用木头棍子使劲搅和, 清洗N遍后把核桃取出来装网兜里晾上。那网兜更是来之不易,为了攒足够的网兜,我买了二十几个大网兜的洋葱头,一天三顿暴饮洋葱汤 - 一锅法国洋葱汤才能够攒一个网兜。洋葱汤是美味, 但架不住咱天天喝, 身上时不时泛着臭烘烘的大葱味儿。
几大串儿网兜挂车库里,下面铺着报纸接核桃滴下的黑水。那阵势比舌尖儿上中国里腌金华火腿的场面还壮观。晾上核桃后我的舌尖就开始起大泡,眼看着核桃吃不到嘴里着急上火!没事就去扒拉网兜给核桃透气,把手指头缝抠得黢黑黢黑的, 比农民还农民。
有一天我看太阳又高又毒, 就把核桃全拿出来放后院一个大盆里晒上了。 然后去朋友家吃韭菜盒子侃大山。在朋友家我又犯了嘴壮屁股沉的毛病, 多吃了几个韭菜盒子,多坐了俩小时。 就这功夫, 我家后院那帮败家鼠奔走相告奔走相告奔走相告奔走相告。。。。 把核桃偷走了一大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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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我化悲痛为力量, 含着热泪使劲用榔头把劫后余生的核桃砸出来,就砸出来一小碗儿。 再后来, 我在地下室里发现了好多核桃- TNND,小地鼠也参与那天的哄抢了!
刚才出门遛弯又看见满地的青核桃, 看着四处撒丫子疯跑的松鼠, 我紧攥拳头,使劲忍着,我就不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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