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海滨一一“海的日”
今天是“海的日”,日本把它定为国休日。每年的这个节日,我总要去海边看海,不管天气有多么得热。
清晨阳光一片,気溫在三十三度,今年的夏天还沒有这么热过。想去东京湾最南端的“馆山海滨”看海。很久没去看海了,今天因为是“海的日”,海风又把我吹到了海的身边。让我再次与海风漫步、与涛声私語、与海鸥飞舞。还没到海边,远远地已嗅到了湿润、腥咸的海风气息。
走近大海,映入眼帘的可谓是“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古人的这句诗,首先从脑海里跳了出来。曾多次去过海边听涛踏浪,也多次乘船劈波斩浪,领略过许多地方的海岛仙境,可沒看到过这样苍茫与辽阔的海岸。千帆小舟竞舞在海面。今天,海的顔色虽然未想像的那般蓝,但此时我的思緒是蓝色的。
行至水尽,心自开阔。站在水中, 海水亲昵地打着我的赤脚,感到流水的自在。仰望天边,好象听到海的声音从遥远又遥远的那一端,缓缓地一波一波,极轻极柔地被流动的霞光载着漫漫地传送过来。海的声音仿佛成为我心底起伏流畅的音乐,吹起了一首悦耳、动听、温柔的歌,在无限宽広的海空中回旋,盖了我的全身心灵,使我激动起来,心里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情怀,这种快乐的意境让我忘记了生活中曾经咀嚼过的那些辛酸苦味,忘记了那些淡淡的俗事忧伤。
漫漫沿着长长的海岸走去,一片无垠的白黄白黄的沙地坚硬、平坦、宽阔。气势雄伟的大海永远不停地向它滾滾打来、缓缓冲激、哗啦作响、溅起白白的泡沫,瑰丽翻滾着的浪花象低音鼓吟声阵阵。此刻我又有一种无意言传的感觉,圧在心头,黙黙地思考着自己的命运。当人离自然越近,心灵的感觉越是醇和。只要以平常心来容纳世间万象,无论对生活对文字,内在的智慧才能射出它耀眼的光芒。
不知怎的?此刻心灵深处感到格外的明亮,我静静地体味着、吸吮着海的咸味里醒醸着的那种鲜香,如同春水流进我的心田,灵思再次浸了沉沉的遐想……我想起了几年前放暑假去海南玩的前前后后,想得很多很远。
那也是一個蓝色的南方早晨,漂亮的海滨城市。南海的海,毎处都有其独到之处。从远方到近处,从远山到近海。海与山好似相拥的情侶,那种和谐只能让人感到美的景致別无他处。小船满载着游客们欢愉航行在海上。本来喜欢幻想的我,真的被那神秘的蓝海陶醉了,惊讶感叹、欢跃默想。极目海天,白鸥点点,点点都是幽雅的小诗;帆檣行行,行行都是齐整的五线谱。一种美的感觉撩抜着我,说不清究竟是诗偷走了画的美色,还是画窃取了诗的韵律。记得整条船上的人都沉浸在愉快的气氛中。
我静静地站在船头,心潮起伏。有人说,有海就有浪漫,看海听涛就是一种享受。我想那一刻旁辺有位杰克才是梦里的浪漫呢。海风拂面,排排涌浪涤荡着心头的尘埃; 翩翩飞翔的海鸥不肯停留,呼喚潮涨潮落,私下里分明在守望一热帆影; 数浪花,百般透明的微笑,也是一种语言,可谁能译出; 怜贝売,是海精灵的千万种眼神,尤如落叶,偷偷捡拾大海的残吻。听海潮,已是音到无声処,是静谧中的静谧,语言中的语言,理査徳.克莱徳曼的钢琴就是了。
幻想中的一切再次撞击着我的胸口,使灵魂为之触动,灵感被浪涛击伤,裸露着一片苍白。人的生活本身并非只有一种色彩,就象大海,既有狂涛激浪,又有细波微爛。幻觉、直觉、让我心底受着強烈的震颤。心绪沸然、身心跃跃欲试、随着思维空间膨胀。十多年来的生活波爛就象海中的那条桅帆、揺揺晃晃、惊心动魄、伸屈起落,恍惚逝去涛天而涌的雪堤横在面前,更闪烁着不亢不卑的一忽灵性。此刻全身一阵血涌,紧握的手心沁出了热汗。对于身辺的浪涛暗礁早巳司空见惯。只有清清的海水会洗炼人的骨性,只有美丽的浪花会冲刷人的汚垢,使你变得更加洁浄、脱俗、坚强。
……远处柔韵似琴的波浪声喚醒了我。多情的浪花再次翻舞着迎接来自远方的客人。抬起头,再次嗅到了温热海沙的哈气之息。无数的帆舟迎着海风有着不可抗拒的超前力递进着、跳跃在海面上,在享受着冲浪的快乐。湛海是慷慨无度的,也想将一叶薄舟置于脚下,学个缘海人去搏击、去领略、去感受那深邃蔚愽的疯狂世界,去碰一碰“海神”赋予的诱人的运气。
但我沒有,只想轻轻地用裸肢和海水亲昵,潮水冲来时拥抱他,潮水退去时扑倒在他的脚下。掬水浣面,让清气逼走五脏内的浊気。脚入水中感到水有血的微溫。不经意间已走遍了整个海岸。一不留心,海已把我紧抱怀中。一不留神,心魂险些随着水流远离而去……
朋友自远方来。也曾读过真山真水,想不到今天竟会眈搁在这里一一“海的日”里。在清爽的海风抚摸下心再也不愿离去。波涛依旧、浪花依旧。蓦然耳际仿佛又响起那個遥远而亲近的声音。正是这声音鼓动我去再次接受海风的鞭挞,海雨的沐浴,海沙的洗礼。看着这淡淡的不太透明的海水,盛満了永恒的记忆。也真正感悟到了海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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