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寒风砭骨,雪花飘飘的冬日,我坐在暖和的阔搭子里,一杯清茶一个电脑,轻轻地敲着喜欢的文字,傻傻地回味着过去,心境安然又浮游。抬眼间,再次凝视这些旧照片,既感亲切熟悉,又感久远迷离,千帆过尽,三十年光景。
岁月过得真比翻书还快啊。
最后我想写写玮,她是我三十年来即便相隔万里也从未疏远过的好友。是经得起时间、距离沉淀下来的友情。友情是有分类的,而属于高端、大气、上档次类的蜜友是很难寻见的。越来越感到,女人活到这个年岁,身边剩下来的也就一.二同性好友的了。
不知怎样来描写我和玮的友情。见着玮,我就会咯咯地笑。也许太熟了怕写不好她,也许相知太多了怕一不小心出卖了她。所以下笔有点沉。
玮也有一个外号,叫“疯子”,当然也是樱给她起的。不过我好像不太叫她的外号,玮看上去文静,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容灿烂,引人注目,和“疯”字无边。哈,还是有点偏心,喜欢叫老班长的绰号,而且叫得特別响。
不知什么时候起,玮叫我“亲爱的”,我喊她“老蜜”,开始听来有点不习惯,曾至有点肉麻,但越听越喜欢,越叫越亲昵。
我和玮同桌大约有二年半吧,因为她是团支书,又是文艺骨干什么的,能说会道也能歌善舞,所以开始和她说话有点小心翼翼,觉得有点距离。很多时候当你还不熟悉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对这个人存有一些偏见。由于自己性格比较孤僻,交友也有些挑剔。但很欣喜,我们坐了没多久就互相喜欢了。我喜欢她的真,心地善良,內秀坦然,说话慎重,感觉她留在肚子里的话要比说出来的多得多。更欣赏她优雅的背后藏着一股执着和坚持,眼光敏锐… 我还是蛮信任自己的眼光的。
玮比我大一岁,而我们的生日只差一天,记得有一次我过生日,她送我一套剪纸画,是一对纸老虎。想着自己长那么大还从来没收到过生日礼物,开心之于感受着她的善良。
虽然那时学习很忙,可我们总是拿着书去校园里散歩,一起坐在石板凳上聊天,说着没有第三个人能体会的悄悄话。坐在草地上划一字开,比谁的腿长,柔韧性強。及腰的长发被风吹起,轻快的舞。清涩的衣衫,映上秋天的蓝。漫歩校园,闻花儿香,看花瓣落。
记得我和玮记性不太好,不能与班上的其他女生相比。上课还老开小差讲悄悄话,一个晚自修也背不出几道题。那时候一个月要测试好几次,天天背不完的破书,看着一本本比砖还厚的书,头都大了。可求知若渴的我们也想考个好成绩,可又不用功背书,于是就想了个好主意,分工背题,因为我俩坐在后排考试可以作弊。
可即使这样还是不行,有一次考解剖学,我只得了69分,其实考69分和96分又能说明什么? 可我还是难过得躲在被窝里生闷气。玮就把我拉起来,叫我別伤心了,咱俩还不是彼此彼此(她考70分),边说边往自己嘴巴里滴什么东西,我问她在吃什么? 她说吃人参精,吃了这个可以健脑增強记忆力,我说那也给我滴二滴,希望以后考个好成绩。结果还是白吃了。这是真事,记得那天下午我们还去照相馆拍照了。
那时候照相机还很稀少,女生中好像就玮拥有一架旧式的hei白相机她常带来给我们拍照。我还从来没摸过相机,毎次拍照总是显得兴奋不已,抢着相机也想拍拍,樱看了就会说,当心別弄坏了,这是“疯子”家的财产。
多愧玮的这架旧相机,给我们留下了多少可爱又珍贵的青春形象,不然我们都记不起自己长得什么样了。也许就在那个时候我喜欢上了拍照。
后来我们都走出了校园,各自成枝,跃然成花。 上面提起过,我们在实习期间女生们都开始恋爱了,玮也不例外。她在实习时被一个外科医生喜欢上了,后来玮还真嫁给了这位医生,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如今女儿已毕业于医科大学。
多少年来,玮带着一颗洁净的心坚守着一份平凡的工作,不求名,不为利,不争艳,不夺色,沉静着。善良着。
今天,尽管岁月暗淡了我们的容颜,时光磨去了我们的美丽,但夺不走我们一颗年轻的心。也许我们都不是岁月的勇者,付不起失去光阴的代价,但我们说好了,要慢慢优雅地老去。
(写一首小诗给纬)
一梦恍然,不惑过,红颜渐老。
回首处,心清如水,不争机巧。
世事闲观,皆似弈。
功名,淡看如黃草。
风吹雨打几十载,依然臭味相投。
相隔千里万里,距离总感觉不到。
化一抹温情,那么好,
一起从容微笑,—起慢慢变老。
在搁笔的当口,再次谢谢相聚的老同学们! 这个冬天因我们的同学情、同窗谊而美; 因我们的欢聚而暖。掬一捧时光,洇染心田,任眉间浅笑婉约语过嫣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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